朱篙本就是俊美非凡的人,此刻咋一看似从天上而来的仙人那般,气度神韵均是寻常人所不能及一二。
“我们怕是闯进了鲁文将军的陵墓了。”舒婷侧头对了公输斌道:“下面也不知将面临什么,你可要撑住才行啊!”不再过分生分,公输斌不露痕迹的拍拍她的手背,似高兴,似一种承诺,一脸温文的他让寒冷阴森之地生出暖意来。
三人步步而上,阶梯那头似走向无边无际的尽头,均十分小心翼翼,踏上无垠的夜空,漫步于漆黑的夜色中,周遭清置身于梦幻那般。也不知过了多久,舒婷终耐不住性子。“也不知要走多久。”
轻声耳语的声音十分空旷,飘忽而悠远,似乎从天边那头传来。公输斌拖着羸弱的身子,不堪一击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来,舒婷扶着他,轻轻道:“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大哥会急成什么样子。”
一直不曾言语的朱篙步履微顿,轻哼一声,早就想到的模样,不咸不淡道:“多少欢喜,多少愁。”
时间就这么不知觉中流过,舒婷揪着眉头问:“你们发现没有,我们似在原地踏步?”站在前面的朱篙身躯猛然僵住,一动不动,舒婷心一突,上前一瞧,大惊,公输斌的脸色也是一变。
台阶的另一端,赫然是他们的方才的入口处,昏暗的甬道诡异的伫立,铁环上还有舒婷一时上心系上的白色绸带,它柔柔的飘着,三人看着它,心跌落谷底。
“鲁文将军的陵墓不曾被人盗过,听说修建陵墓之人正是鬼谷子!”这个时候朱篙的话无疑更是雪上加霜,舒婷茫然的与公输斌面面相觑,她的心头也十分难过,公输斌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
“我们往回走如何?”公输斌勉强的一笑,任由谁看了也知道是何其的自欺欺人。
“试一试吧。”舒婷回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容颜,绝美之下是这般的苍白无力。
朱篙却是一言不发的蹲下细细观察脚下的台阶,伸手也不抬头道:“绯心,你的发簪给我。”舒婷知道他可能发现了其他法子,忙取下头上的发簪,朱篙接过手,在台阶上用力划上一道。
“你这是做什么?”舒婷忍不住问。
公输斌猜测道:“或许我们一直都是在原地打圈子,陛下刻上记号或许……嗯,我估摸,我们一路走来,这些阶梯都在不停地变化……嗯。”
“朕曾在鬼谷子书册上看过,有一种‘千层云’和这个颇为相似。公输二少说的不错,这些台阶都在互相变化,我们总觉得在前面走,其实却在往回走,如此一来,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抵达另一端。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台阶刻上记号,在变化过程中,我们只走没有刻上记号的台阶……但愿这个法子可行。”
舒婷一听觉得有理,忙吧头上另外两发簪取下,三人依然转身往阶梯上走,每处台阶均留下刻印。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带有刻印的台阶再次出现。
“怎么办?”舒婷问。
“现在四处找找,总有一个台阶没有刻印的。”朱篙道。
三人躬身寻找,果不其然在回身第三台阶处找到未刻画痕迹的台阶段,依次行事,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向下,时而向上,不知觉那道雕刻双龙的铜壁大门映入眼帘,彼时三人已是精辟历经,气喘吁吁。
公输斌更是虚脱在地,三人面面相觑露出高兴之色。
铜壁约高十米,宽三米,封尘多年未开动,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时不时的往下滴落,朱篙淡淡吸一口凉气,三人屏住呼吸,不知此门之后又将是什么?他们心里实在没底。
此时,大门缓缓开启,发出刺耳的沉重声,强烈刺眼的光芒随着大门的开启直逼而来。
让人大感意外的是,外面赫然竟然是一条羊肠小道,小道两边是粗壮长青的苍天大树,小道被繁茂的枝藤遮得看不到镜头,虚虚实实。
“看来离开这个地方不远了。”舒婷说的勉强,果然朱篙直接反驳道:“未必。”
身后的铜门缓缓关闭,就在此时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一物‘噗嗤’没入公输斌的身躯,使得他浑身一颤,打个冷颤。舒婷投过来一个关心目光,他浅笑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带舒婷前走一步后,他立即闪身藏入一株树后,反手拔出背后的异物,一声闷哼,取下来一看,赫然是一鹅毛般大小的箭,薄如蝉翼,做功十分精巧,箭头带着一丝殷红血迹。
“人呢?”舒婷的声音,他忙应一声,扔下箭走出树后,不好意思笑笑,舒婷却当成另一层含义,人嘛,都有三急!
小道上没有半分人得足迹,就连野兽的足迹也不曾有过,三人戒备的四处看看,一路倒也平安无事。片刻功夫,便走到小道尽头,一吊桥摇摇摆摆的晃荡在两山之间,下面是一望无际的万丈悬崖。
吊桥尽头,有一盏微弱的烛光,即便是隔着这么远,也能将那烛火看的一清二楚。
看似平常的吊桥却让朱篙和公输斌的脸上齐齐微微一变,舒婷神色一正,问道:“怎么了?”
“这是两人桥,只允许两人通过!瞧见那烛火了吗?一旦那烛火熄灭,这桥将会烟消云散。”公输斌似叹非叹,女儿哀愁与忧伤到入目三分,柔柔弱弱的他垂下双眼,云袖挥手间,舒婷瞬间没有了一知觉。
朱篙静静看着一切,早已预料那般,只是那双眼睛多看公输斌一眼。
“带她走吧。”公输斌听不出任何心绪,只有手抖的厉害。
朱篙一言不发的懒腰抱起舒婷,留恋的望一眼,轻声道:“公输家未触犯朕的底线之前,朕不会动分毫。”
公输斌艰难的移开眼,摇摇头。“大哥不会将公输家带入极端。草民要求的,只望能以草民这一条贱命,换取她将来的无忧生活,恳求陛下莫要再为难她了。”
两个男人静静相视片刻,朱篙默叹一声,轻声道:“朕知道了。”
他们彼此同时转身离开,吊桥即便是摇晃的厉害,朱篙却走得很稳,踏上地面那刻,灯熄,侨毁,待他转身时,哪里还有半分公输斌的影子?
“哇。”公输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扶住树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忽眼前一花,晕死过去。
…………
“皇后娘娘,承王八百里加急信函。”
“呈上来。”孤独念青道。
信函上血红的章上刻着‘急’字,孤独念青眉头蹙起,若她没有记错,承王已和王室多年不曾联系了吧。打开信函一看,几几几字,孤独念青脸色顿时大变。
“碧青,宣大冠侯入宫!令召孤独海大人,亦有……”
几人匆匆赶来,孤独念青的脸色复杂的看着他们,抖着手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信函交给孤独海,孤独海脸色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