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只有骆少卿夫妻这一对主子,以前因为骆少卿还未成婚,府里上下都跟着骆福叫少爷,如今少爷已经成家,于是在骆福的要求下,所有家仆都改口叫老爷、夫人,这“少”字便去掉了。
听到府内下人这样叫骆少卿老爷,蒋汨云听了,更是不分场合地哈哈大笑,开玩笑地要骆少卿在下巴底下粘些假胡子,说这样才有当老爷的派头。莫说他,就连锦娘和秦青衣夫妇每每听到下人们这样叫他,也都会抿着嘴偷笑。见骆少卿对这老爷二字的不适应,锦娘下令,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呼骆少卿少爷,这才解了骆少卿的尴尬。
渐渐的,起初回到家时的忙乱过去了,一切事情好像都回到了正轨之上,有了闲暇的时间后,骆少卿觉得应该开始做些什么了,于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骆少卿带着锦娘、秦青衣、唐琳、蒋汨云、秦惜情一起,以踏秋之名来到了紫金山。
秋日的紫金山,满山的黄叶,山间的清泉流动,山上还盛产一种仙茅酒,仙茅是一种草,阴阳有别。阴的被踏倒,一直匍匐在地,而阳的一收脚,便立即挺直。山上的女人们把它酿成酒,用酒征服了男人,再用男人征服了自己。这种酒,只有女人喜欢的男人才能喝到,因此也有女人才能买到这种酒。
“听说有这样的一种酒,蒋汨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对酒那是情有独钟。”可偏偏唐琳打击他二师兄,“人家说了,这酒只有女人才买得到的。”
“那你去买不就行了。”
“那怎么成,我只买给我家相公喝的,不是说了,这酒只有女人喜欢的男人才能喝到嚒。”
这下,可算堵住了蒋汨云的嘴了,他左右看看,好像就他一人单吊,身边也没有个女人,唯一可以算是“女人”的,只有赖在他身上的小惜情了。这会的惜情正被绑在他胸口前开心的手舞足蹈着,压根没理他。
看着蒋汨云难得的被说的没了话,锦娘莞尔一笑“好了唐师姐,你就别在欺负二师兄了,瞧他怪可怜的样子。”
“还是小弟妹心肠好啊,哪像你,都当娘的人了,一点也不厚道,亏我还帮你带惜情。惜情啊,你二叔我可怜啊,人家都有老婆暖被窝,只有你二叔我,孤零零的没人理啊。”说着,蒋汨云皱起了眉毛眼睛,还嘟起了小嘴,本来他的嘴巴是个樱桃小嘴,这么一嘟,显得更加的可爱,真象那熟透了的樱桃一样。
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惜情下意识地转过身来,看着蒋汨云多变的表情,看见那红嘟嘟的樱桃小嘴,惜情这口水就淌下来咯,稀里哗啦的粘了蒋汨云一胸口的。小丫头不以为然,竟然一个劲地往上拱着,小手只抓,嘴巴里说着吃……吃……的声音,敢情真把蒋汨云的嘴当好吃的樱桃了。
大家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的表演,乐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紫金山的山间小道上飘扬开来。
终于爬到了山顶上,山上的亭子里,早就有阿来带着的人提前到了,石凳上铺软软的坐垫,酒水糕点等物也已经摆放齐全。一岁的小惜情已经开始蹒跚学步,最爱在地上爬来爬去,因此亭子地上也铺上了厚厚的地毯,锦娘细心的办妥了所有的事情,这让起初担心锦娘不能很快适应骆家少夫人这个位置的骆少卿大大的松了口气,也为锦娘的表现很有些得意。
锦娘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往往不怒而威,原先一些势力的老家仆,仗着自己是骆府的老人,觉得锦娘只是被少爷看上的丫环而已,心里颇有些瞧不起她,因此行事上颇有些怠慢,以为她不敢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没想到,锦娘丝毫不与退让,该怎样还是怎样,硬是处罚了几个不守规矩的奴才,奖罚分明,好好的树了自己这个当家夫人的威名一把。事后,听阿来绘声绘色的讲述锦娘严惩家仆的情景,唐琳对锦娘着实刮目相看了一把。
骆少卿和秦青衣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锦娘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皇室的血脉,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有,也不是你不想要就可以丢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