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舞……”他浅笑,堪堪维持着他的尊严,那笑比哭更难看,苦涩而酸楚。
卿舞伸手覆上他的眼,这双眼让她的心有点乱。
景黎玉伸手将她覆在眼上的手拿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似要把她看透,又仿佛只是想要用这一眼将她深深刻入心底。
“你——何苦如此。”卿舞垂眸,终究还是失去了与他对视的勇气。除去她昏迷的两年,四年相伴,在她人生最无望的时候是他在身边默默的陪着自己。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的所有情,不管爱还是恨都给了那个人,这样的她如何能接受他的情。鱼水之欢本是平常事,可他在自己的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又怎能视他如泄欲工具……
默默地起身,双臂一展,脱落的衣衫落在赤着的身上。转身,欲抬出的脚步生生的停在半空,一双有力的手自身后抱住了自己。温暖的身躯紧紧的贴了上来,脖颈处他带着温热的气息缓缓靠近,一个湿濡的吻浅浅落下,轻颤的舌尖一点一点滑入。
“黎玉……”她低叹,伸手按住他的头,转身——
“不要回头。”低哑的声音自脖颈处传来,隐隐带着苍凉,温润已荡然无存。
卿舞僵住,抬眼看着窗外青山,眸光迷茫,轻道:“我不能给你爱。”
“我知道。”
一滴温热落入她的衣襟,她心底一颤,飘渺的目光骤聚,转身扶起他的脸,望入那盈满痛色的眼。伸手,挑起他眼角的泪珠,指尖一片温热,心底一痛,闭上眼。
景黎玉伸手抚上她的脸,精致的眉眼,翘挺的鼻,红肿的唇,苍白的容颜。眼中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柔情,带着水雾的眼瞳深深凝视她,温柔笑开,“有我爱着你就行了。”
卿舞睁开眼,望入那片温柔,冰冷的心转柔,眼中再无挣扎。浅笑,“傻子。”轻叹一口气,明知不爱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景黎玉闻言低笑,手上越发轻柔,“你也是一个傻子呢。”明知爱恨都不能,为何还要苦苦追寻?
卿舞知他所指,眼底闪过黯然,随即转眸一笑,睨视他,“看来我们是一对傻子,倒也配对。”
景黎玉故作沉思一会儿,然后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嗯,一对傻子。”
“呵……”浅笑隐入嘴角,水眸微弯,淡漠的眼亮若星辰。这一笑光风霁月,风华绝代。
从来都知道她是美的,却发现原来还不够……
卿舞见他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弯起的水眸越发上扬,伸手将他眼角的晶莹抹掉,邪邪的勾起嘴角,“以后你便是我的夫侍了,可不要到处沾花惹草。”
景黎玉闻言扬起眉眼,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凝眸深深看她,“谨遵妻主大人教诲。”
低哑着嗓音,温热的气息扫过面颊,她尚未退去的情欲又被他挑起。抬眸看他眼中亦是一片火热,不由一荡,伸手扣住他的后脑,伸出粉嫩的舌探入他口中,与他暖如温玉的大舌共舞。
景黎玉眼中闪过惊喜,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身前一带,抱着便往大床走去。
卿舞闷笑,抬眼看他,揶揄道:“倒是等不及了?”
黎玉俯首看着她星亮的眼眸,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低笑道:“名分不定,我怕哪天妻主大人又不要我了,到时找谁哭去。”虽是笑谈,内心却有深深的担忧,她的眼神总是飘渺,连带性格也是那么捉摸不定,他怕了,怕这个女人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消失不见。
卿舞望着他眸底隐隐的担忧,清浅一笑,此情此景,当及时行乐才不负风月不负卿。于是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朝他轻呼一口暖气,魅惑一笑,“你想要怎样定名分?”
黎玉抱着她滚入大床,将她托在身上,仰着头看她,“自然是要夫妻之实。”
卿舞闻言轻笑,伸手抚上他的胸襟,在胸前画着圈圈,低头呼气如兰:“是这样吗?”
独有的,属于她的低沉嗓音如同掌控生死的手将他紧紧攫住,他,此刻愿为她而死——虽然她与他早已血脉相连,生死相依。
他虔诚而深情的望向她,伸手将她的手按下,低声道:“对,就这样。”用你冰冷的手,感受我,为你而跳动的心。
他的眼被她纤细白皙的手轻轻的罩住,耳边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紧接着一直柔弱的手带着沁凉,缓缓剥落他的衣衫……
卿舞是在汤泉的湿暖中醒来的。一睁开眼便看到一双带着担忧的眼睛。
景黎玉伸手轻轻环住了她有些下滑的身体,忧心道:“你的身体还需要仔细调养才是。”
“嗯。我知道”卿舞懒懒的点点头,疲累得不想说一句话。暗叹现在的身体竟是这般虚弱,不过一场鱼水之欢也能让她晕厥,看来真的要多调养。
黎玉看着她眉宇间淡淡的疲累,眼底闪过疼惜,伸手轻轻地在她的肩上揉捏着,“这次就多休息几天再进宫吧。”
卿舞依旧点头。过了一会儿,她道:“将那四个暗卫撤了吧。”以前她就不喜欢到哪里不管明里暗里总有一大堆人,现在一切都无所谓自然更要让自己过得舒坦。
黎玉手一顿,然后又继续揉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