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兴趣和我喝一杯吗?”不久,一名年近中年的女人上前搭讪,他不予回应。在这个烟味和酒味充斥的地方,舞台上灯光流彩闪烁,刺激着他的鼻子、眼睛。
“先生,出来玩,别那么拘束嘛!”那女人继续靠近,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他好像触电一般,站立起来,转身的一瞬间,也许是错觉,他的眼角闪过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身花色衬衫,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向所有为他疯狂的女人挥手,眼神里……一片放荡!
“是他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言喃喃地念着。
身边的中年妇女黏到了言的身边,自嘲式的说道,“如果我年轻二十岁,说不定Adolph还能看上我呢!”
“Adolph?”
“哦,大家都这么叫他的,听说他家有黑道背景哦,是天绝道场的少爷哦,来头不小啊……”
原来真的是他,言顿时失了神,恐慌地逃出这里!混乱的地方、混乱的人、混乱的思绪、一切都乱了……
背后,Adolph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跑出去的背影,竟然痴痴地看傻了眼。她,回来了吗?“呵!”Adolph低咒一声,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你还记得她吗?”伸手搂过一旁的辣妹,径自走上楼上的包厢。
这三年来,峰已经接手天绝道场的事宜,白天上学,晚上就工作,直到深夜他就会来这里寻欢作乐到第二天早上!重复着米烂的生活。
言躲在门口,胆怯地向门内张望。在这车水马龙的街头,她异样的穿着和异样的行为都引来了大家的注意。
“小姐!”保镖在门后一声轻声地叫唤。
言吓地立即回头,脸上因紧张而浮现的一片潮红依稀可见。
“很晚了,您该回去了!”保镖轻声地说道。这个小姐自从回到这里,就变得好奇怪,似乎在害怕,但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哦!”言点了点头,不舍地看了一眼里面,然后失望地离开:这么久了,你的回忆里也许已经没有我了吧。
闪耀的霓虹灯将街道两旁点缀得恍若一个谜一般,扑朔迷离,将人的面目遮盖……将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一份曾经用最现实的方法展现,堕落并快乐着,醒来之后,留下更加空虚的身心。
她坐上最华丽的车流里的一辆,陷入了茫无头绪的黑夜。
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留下了太多的依恋,她作为天宇的现任CEO,选择把她的四年的假期留在这里,也是因为她曾经最刻骨铭心的一段回忆。
借着交流经验的名义,她找到了留在圣普大学的理由。因为以一个音乐系的导师的身份进入到这里,她在圣普拥有一个安静的琴房,不大但是离学校的教学区比较远,地方很清静。
在所有人都簇拥着Adolph在兰禾湖畔的时候,她可以默默地站在落地窗边,借由落地的窗帘遮掩着身体,静静地看着他。
他变了,变成了所有女人的所有物,只要任何一个女人愿意,都有资格爬上他的床。四大家族里,只剩下吕源收和韩少峰是单身,而吕源收静心读研。不仅作为天绝的继承人拥有雄厚的人脉和财力,而且他自己在法国注册了一家公司,听说也已经上市,所以韩少峰成为了本市最大的钻石王老五。
Adolph喜欢在兰禾湖畔,他喜欢这里的宁静和给人纯洁的感觉,但是他也喜欢将这里的纯洁践踏的感觉。因此他在学校里最喜欢的谈情说爱的地方就是这里,今天是他甩掉第五十七任女友。
言注视着琉璃瓦下的他,仿佛是一只披上了羊皮的刺猬。看似所有人都能接触他,实际上他自己在本能地抗拒着。
“你将我们的距离那么明显地呈现,是在排斥我,还是在保护你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老师,这个曲子我有点看不懂!”突然间一个女孩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她穿着简单的衣服,只是T恤配牛仔裤的样子,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微翘的唇型,恰好的一个洋娃娃的模样。
她是一个音乐系的学生,一天无意间听见言的琴声,顺着琴声找到了言,惊为天人,缠着言作了她的老师。
“咦?”成寒走到了窗户边,“老师在看什么呢?”顿时,她的脸色沉了下来,撅起小嘴说道,“哦,他啊,一个花心萝卜,我们学校的股东,仗着有点长相,就到处乱交女朋友!”
“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他!”言落落地说着,走到了一旁的钢琴边,用食指简单地弹奏着几个音符。发出单调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或许是琴音吸引到了Adolph,他居然抬起头,看见的恰好就是自己的私人公寓里刚刚请来小保姆,兴味地勾起了嘴角。
“老师,我才没有嘞,我只是在他家里做保姆而已!”成寒看起来有些紧张,脸上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羞涩表情。
“哦!”言淡淡地回了一声,随即继续弹奏那几个音符。
看见言那样如同冰块般冰冷的脸庞,成寒也就松了口气,暗想着:也对,老师怎么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我真是瞎紧张!
“成寒,今晚我要吃牛排!”Adolph对着楼上喊着,隔了墙壁和窗帘,他只知道成寒在和人说话,但不知道是谁。
成寒顿时羞窘了脸,她焦虑地瞥了言一眼,忙说“对不起!”然后她匆匆跑到窗边对下面的Adolph说,“拜托你小声点,很多人在学习耶!”
“干嘛,这么担心让人知道你和我住在一起吗?”轻佻地笑着,一旁的女生开始埋怨道,“哈!Adolph你怎么可以这样,她都可以住到你家啊!”
“对啊,怎么可以这样,人家也想要住到你家!”
“你们啊,都不够资格,只有成寒够格,成寒你说对吗?”他邪媚地看向楼上,成寒傻得还真可爱。
“不、不是那样的,我……”成寒瞟了一眼一旁的言,慌张地解释着。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些话,心里就像被刺了一针,很疼,很酸……她合上了钢琴,离开了这里。
“哎,老师,对不起,我……”扭头看着言,看着她的落寞的背影离开。
楼下的Adolph也震住了,那个背影,熟悉吗?他这样问自己,表情在那一刻僵硬,逐渐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