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痴女人,过来一下!”峰在不远处的树丛里对言勾着食指,有些畏缩的样子!言疑惑地睁大了言,“干嘛?”峰急了,“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言笑着拍了缀的肩膀一下,“我去一下!”
一阵小跑,言来到峰的跟前,差他半个头的距离,言不由得抬起头,看清他的脸。
“你、那个、你……”
“想问什么你就说吧!”言双手交叉抱胸,倚靠在树干上,略带看戏的神情。“你那个事情不是当真的吧?”见她怎么爽快,峰也不再好意思忸怩。
“我不喜欢戏弄感情!”言沉下了脸,原本还残存的羞涩也消失殆尽。许久,他们之间都保持沉默,突然间觉得彼此变得遥远,很难触摸到。言几乎可以感觉到来自峰的呼吸、心跳和他在身边的热度,言缓缓地抬起脸,“你对我是什么感觉?”看见树枝上挂下的一条花蛇,言神色大变。
“我不知道,好像……”
“小心!”言飞窜出去,一手挥走了花蛇,脚也瞬间扭到了,“啊!”
峰慌神了,他立即抱住言,一脚踢走了进攻的花蛇,“你怎么样?有被咬到吗?”
言泛起浅浅的微笑,不管答案怎么样,至少在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没有事,只是崴到脚了!”
“白痴,你……”不知道为什么,峰哽咽住了:这样对我值得吗?
“呵呵,给你一个报答的机会,背我下山!”言笑着,其实脚上的伤真的不算什么,但是看见峰眼底的内疚,言会觉得难受:我不希望你和我之间有人情债。
“呵呵,好!”峰背起了言,她很轻,尽管言不矮,但是她很瘦。
言趴在峰的背上,总是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让人很窝心,好像家的感觉!山路崎岖,峰尽管走得摇摇晃晃,但是,言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地让背上的自己感到平稳。
下课后,言和缀约好去原来的收的住宅去取摩托车。峰这几天都没有来上课,听说是乔伊生病了,峰在家里陪她。言对于这些消息都置之不问,很淡漠地处理生活里的琐事。
“你们去哪里,我送你们去吧!”开口的是收,楠早早地离开了,唐在野也被家人接走了。
言想了一会,微笑着拒绝。收突然上前拉住了言的手臂,“那天的比赛,如果是我赢了,你就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言回头,很讶异,眼睛盯着他,让他好不自然。
“对不起!”言上前抱住了收,环抱着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前,特别安静: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赌局,你不应该牵扯进来的,我也输不起。
言和缀牵着手离开了,公交车正好在那栋公寓前有一个站。她们下车后,就到了地下室的停车场,言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几件衣服落在楼上的公寓里,与缀交待了一声,就坐电梯上去了。
言和四大家族的人都有这里的钥匙,几乎是他们的秘密基地。言打开了门,看见了眼前的那副情景:真真一身浴袍坐在沙发上,靠在楠的怀抱里!
“谁?”楠警觉地吼了一声,言从门外一步步地走进来,“对不起!”
“言?”楠惊讶,怀里的真真眼神一直锁定在楠的身上。她知道言对于楠有着某个特定的意义。
“怪不得你不担心真真,是你把她藏起来的!”言靠在墙边,“你对你的悔婚已经很后悔了嘛!”
“呵呵,失去了才发现珍贵,可是已经来不及挽回了!”楠略带伤感地说道。
“听说美国乔治珠宝与润福珠宝联婚,现在是真的咯!”言挑高了眉,“你们两个……”
楠苦涩地笑着,摘下眼镜后的楠显得格外清秀,怀抱着真,还有点私奔的味道。真的袍子领口微开,言差不多能感觉到他们进展到哪个地步了!
“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守秘密?”真真可怜地期望着,得到的是言默不作声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收拾着自己的衣服。然后离开,不发一语。
“她?”楠笑着回答,“她答应了,放心吧!”
教室里,课间大家几乎都围绕着即将来到的运动讨论,“哎呀,运动会去不了了呀,我老爸正好那天让我选家教!”唐在野无奈地说道。言和峰都低着头,不发一言。
楠也开口说道,“我和收也不去了!”
下课之后,言丢下了缀,一个游荡在这条马路上。看见面前的广告墙上的天宇的巨型海报,言倚靠路灯站立,木然望着前方。车马流动,凝聚着周围的空气,心脏似乎都在那一分钟停止,天空逐渐飘起了雨丝,冰凉冰凉贴在身上。
言走在马路上,趿拉着腰,眼睛直直地看着地面,后行的一排排石板,在视野里逐渐模糊,渐渐地被泪水模糊!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言掏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身体震撼了一会,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考虑好了吗?”
言对着电话一阵沉默……
那天,天空下着雨,运动会被取消了,但言坚持要举行比赛,峰和言来到了跑道前。
楠做裁判,枪声响起,两人像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雨水自发梢流下,润湿了脸庞,脚下飞溅起雨水,逆着风狂奔在塑胶跑道上。耳边风飞掣而过,言与峰一直齐肩并行,她转过头看了峰一眼,他咬紧了牙,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依稀可见。
他那么努力地跑着,言真的看不下去了,合上眼,眼泪夹杂着雨水,从脸颊滑落。
眼看着终点到了,言一个急刹车,峰冲到了终点,满怀着诧异,和怒气,他转身搂住了言对她骂道,“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个白痴?”她在干什么,她是放弃自己了吗?
言推开了他的手,也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对他狂吼,“你才是白痴,你既然那么不想我赢,那我赢了有什么意思,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不是我!”
峰怔住了,痴痴地望着言:这个傻瓜,你怎么那么傻,我真的担心我会给不起你要的爱……突然,峰正声对着远去的言说道,“现在我赢了,我的要求就是,于言做我的女朋友!”
言止住了脚步,呆愣着,笑着,泪水、雨水夹杂着从嘴角滑落,峰从背后袭来,抱进了她,将她紧紧地揉进自己的怀抱!“你这个傻瓜,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带着身体的颤抖,言轻轻地开口,“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峰轻轻地松开了她,来到她的面前,直视她的双眼。
“以为你会要那条手链……”言的声音渐渐隐没,最后不支倒在峰的怀里,峰抱起她狂奔向医务室,“你这个白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