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将良太嫔关押后,老五言听计从,为他的江山东征西战,沈碧瑶的算盘打的真好,她在背后出谋划策,坏人由自己来当,如今良太嫔病了她仍旧不想放过讨好老五的机会,来为他说话。
“以皇后之见应该让他们见上一面吗?但朕之前曾和太嫔说过这些计谋都是皇后的主意,就算这样,你也觉得他们应该见上一面吗?”无极讥讽的笑道,眼底一片冰冷。
沈碧瑶身子一滞,下唇紧咬,她没想到皇上会将此事告知良太嫔,怪不得近来她看自己的眼神夹杂着一丝失望。
“皇上若是不愿,臣妾就当这件事全然不知,天色不早了,还望皇上早些歇息吧。”她不自然的笑了笑,福身退下。
半晌后,无极将小德子叫过来,“将君傲给朕的药送到良太嫔那里,叫侍卫侍女严加防守,不能让皇后有机可乘······五日后,让侍卫和暗卫陪同第五侍卫回第五相府一趟吧。”
良太嫔虽然身份低微却不失为一个好母亲,与自己的母妃有着天壤之别,也曾在母妃将他关禁闭时偷偷的给他一些吃食,虽然东西粗糙,但在那时却好比山珍海味。
他疲惫的倒在椅子上,为了皇位,他用尽浑身解数,但如今坐上了心里依旧那么空虚和冷寂······
皇都这几日都在传第五月华的事,说她心生妒忌,经常跑到山河一品楼和红尘楼闹事,闹完就失魂落魄的在街上乱逛,甚至还有时到酒馆买醉,哪里还有相府千金的样子,后来左相忍无可忍,将她关了禁闭,皇都这才恢复了平静。
“相府的千金怎么这样啊?太不成体统了。”
“就是,为了一个浑身铜臭的商人至于么!让左相颜面何存啊。哎,还记得前些日子左相的小妾红杏出墙的事么?”
“不是说被冤枉自杀了吗?”
“我倒听说另有内情呢······”
月馨这几天都没有得到无影的关注,心中的烦闷无处发泄,转念来到落月阁,发现月华发丝凌乱半遮面的坐在树下发呆,她不由得冷笑一声,小贱人,你也有今天。
带着兰秋一摇三摆的走到她的面前,“呦,妹妹怎么如此落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里来的乞丐呢。”
梅香想上前理论却被梅兰拉住,不是梅兰不生气,而是她一直觉得小姐不会为了个男人就轻易的倒下。
月馨瞟了两人一眼,嗤笑道:“怎么?你们两个低贱的丫鬟还想和主子理论不成?也不找泡尿照照你们主子都什么德行了,你们还不自量力的想以卵击石,识相的就跪地求我,或许我一开心,给你们找个好婆家,对了城西的王瘸子年近五十都没有成亲,不如就他吧,你们两都嫁过去一妻一妾正好也有个伴······”
她越说越起劲,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无法掩饰,“妹妹如今清誉和名节皆无,祖母为你的行为伤透了心,不仅毁了相府的名声,误了自己的婚事,好在姐姐人缘甚广,为妹妹寻了一桩好婚事,李员外的正妻已逝多年,风流倜傥也正当壮年,虽说门户不当对,可妹妹的······唉,祖母也已经同意了,说择个良辰吉日就给你完婚。”
梅兰梅香听了都要气疯了,李员外年近七十又有二十八房小妾,都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她竟然称他为风流倜傥、正当壮年,最可气的老夫人竟然同意了,这不是想让小姐嫁过去守寡吗?要是这样小姐的一辈子都完了!
月华冷冷的看着月馨,杏眸中的那股子杀意,让她身后的兰秋不由自主的退到落月阁的院门口,而她的主子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听姐姐的话似乎想对月儿落井下石一般。”月华不动声色的轻声道。
月馨冷笑了一声,矢口否认道:“妹妹这话怎么说的,姐姐是担心你的,手握着大好的机会却不懂得珍惜,若是我现在早就是镜月的皇后了,不过可惜啊,你命贱人更贱,有今日的下场真叫姐姐我痛心啊。”
“姐姐似乎忘了,我有婚姻自由的权力,舒清英最后一定是我的夫君。”
“哈!”月馨冷笑一声,不住的对她翻着白眼,“说你蠢还真蠢,婚姻自由不代表对方同意应允,你要的是选择权,不是决定权啊蠢货!”
说完还用手指不停的点着月华的头,仿佛那不是头而是不倒翁一样。
“在妹妹眼里,姐姐并没比我好多少,瑞王不是说寿宴以后定会迎娶姐姐吗,现在知道妹妹不高嫁,应该已经开始准备了吧,不过妹妹也听说瑞王近日来专宠一个叫做楚乔儿的丫鬟,出入成双入对的,对其他妾室不闻不问,不知道姐姐对此事有何感想呢?”
月馨私下查过了,楚乔儿不知用了什么迷药,将瑞王迷得五迷三道,尝尝夜不回府,一去就是三五日之多,她也曾多次送出书信,想约他出来一叙,好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没想到送出的信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音讯,为了打探消息,还要多次忍受柳郴如狼似虎的眼神······
月华的每一句话好似银针一般,深深刺入她心头最脆弱的地方,硬生生的扯掉了自己极力想掩饰的伪装,她恼羞成怒的举起手狠狠的打向月华的脸颊。
月华一把紧握住她的手腕,淡然的问道:“姐姐这么做当真不后悔?”
“后悔?我只后悔当初没有亲眼看见你淹死就离去了。”说完,挣脱开她的手,拽住她的头发,巴掌犹如雨点般落下。
梅兰梅香呆傻在那里,她们不懂为何小姐不去阻止呢,她明明有能力办到的,兰秋见状忙用准备好的绳子将两人捆绑起来。
月馨将一切不快都发泄到她的身上,后者也不反抗,任凭她发泄,可月馨越打越来劲,听着啪啪的响声有一种难以言喻快感油然而生,心里最丑陋的一面逐渐浮现出来。
“你个贱人还真是有能耐,竟然能偷换掉我给你下的药;你不是厉害吗?和舒清英一起用计将皇上请来,将我娘抓个当场,还想毁了我的名誉,要不是我机警,哪里能看到你如今的落魄,今日给你撑腰的人都在宫中,我看还有谁能救你,哈哈哈······”
“朕似乎每次来相府都能看到了不得的事情啊。”
无极的话好似一盆冷水,浇的月馨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她转动僵硬的身子,当时就傻了,为何皇上会在此,不只是皇上,瑞王、祖母、夏氏、父亲、两位兄长,那个久在宫中的第五云阳竟然也在,除了祖母都用一种憎恶的眼神看着她。
第五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对泪眼汪汪的夏氏道:“你去给月儿重新梳洗一下吧,云瀚云翔,把月馨这个逆子给我押下去,免的在此丢人现眼······让皇上和王爷见笑了。”
无极深邃的目光移向落月居禁闭的房门,笑道:“无碍,不过朕倒是好奇因为什么让未来的瑞王侧妃怒打嫡妹,相信瑞王也对此事很关心吧。”
无影今日来只是为了看热闹的,没想到却被卷入是非之中,只能点头称是。
约半柱香后,夏氏搀扶着月华来到前堂,憔悴的面容上又红又肿,有着数不清的掌印,有的地方还被抓破了,泛着丝丝血迹,双眸无神的福身下拜。
“看来月华小姐被打的不轻啊。”无极似笑非笑道。
齐氏忙起身道:“皇上,他们姐妹两人闹点小别扭,无伤大雅,又怎能劳烦皇上费心呢。”
“哦?第五老夫人还真是能说会道,破相了还能称之为无伤大雅?”冷冽的目光看的齐氏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吧,朕······为你做主。”
月华一怔,杏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依旧恭敬的道:“臣女什么都没有做,姐姐却不由分说的举手便打,说皇都的流言蜚语都是臣女传出去的······”
“什么流言?”
“说······”她小心的看了一眼父亲和齐氏。
“朕恕你无罪。”
“他们说三姐并非是父亲的女儿,而是相府某个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