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老的拿来的那本厚厚的古书里,欧阳黎了解道,确实如贺老所讲,这砚台和盒子确实是他们祖传下来的,每一代都会提到。可是要问最初砚台和盒子的来历,却只是十六个字含糊的一笔带过,后代谁也解释不清楚。而这十六个字却深深的敲进了欧阳黎的心底:
“神兵择主、异世洞开、鲜血契约、封印得解!”
虽然不明白十六个字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可是从‘神兵择主、异世洞开’这八个字来看。再联想到木木的凭空消失,欧阳黎可以了肯定,木木一定是被这个所谓的‘神兵’带到了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异世。
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穿越。虽然以科学为依据,认为这种说法属于无稽之谈。可是,在经历过木木第一次的突然出现后,这第二次的无故消失,让欧阳黎不得不相信木木的消失绝对与穿越有关。那么,只要找到通往那个所谓的‘异世’的方法,很可能就会找到消失的木木。
书中关于砚台和盒子的记载,说是砚台和盒子吻合后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但需要一种媒介。大家一直以为是鲜血,可是那个别几个敢于尝试的人试过之后,并没有特别的反应,所以也就不了了之,更没有只字片语的记录。
而贺老之所以当时欣喜若狂的冲进来,在他看来,既然不是鲜血,最大的可能是人的眼泪。面对快要揭开真相的那一瞬激动,却被欧阳木木和盒子的凭空消失打回了原型。然欧阳黎考虑的却不是这些,如若不是鲜血,也绝对不会是眼泪,最有可能的就是木木被盒子截断的那一攥发尾,可是欧阳黎实在想不明白,一缕发丝会有什么样的与众不同。
迫于无奈,黎少把自己最终得出木木被穿越的结论如实告诉了贺老,希望能从他这里再得到那怕一点点的线索。贺老也不是糊涂人,经欧阳黎这么一提,加上书中的记载,很快就明白欧阳黎所说的穿越并非空穴来风。
那么,这种超时空的东西,还真是一般人无法理解、道破的,可并不代表没有人去钻研涉猎过。最起码,在贺老的印象里,就有这么一个研究跨时空、平行空间是否存在的‘科学怪人’。对!绝对是一个怪人,所以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他告诉给黎少。贺老眼中的迟疑,和面上的欲言又止,让一直注视着他等待回答的欧阳黎看到了一丝希望。
“贺老!有什么你直说,你知道我现在是没有一点的头绪,或许你的一丝线索对我都是很大的帮助。”
第一次看到这样卸下全身防备和气势同自己说话的欧阳黎,贺老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情之一字,牵绊了多少英雄儿郎的壮志雄心啊。也罢!也罢!讲与他知又何妨!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怪人还在不在那个同样奇怪的地方。就算在,欧阳黎能不能请得动他出面还是未知,而就算他肯帮忙,却并不一定就能找到你想要找的人,这些只能看黎少自己的造化了。
思至此,贺老的思绪不自觉的飘远了。想当年,自己也如黎少一样,同是英雄年少、情思深种。是怎样遇上那个怪人的呢?回忆是一种痛苦,亦是一种折磨。若非不是那个凌厉的女娃在自己的密室里凭空消失,假如不是黎少提出的穿越论,贺老决计不会也不愿回忆起那心痛的过往。
那时的玉儿,也是像这女娃般如花似玉的年纪吧,虽是豪门贵女,一颗芳心却全系在自己的身上。若不是自己的年少无知和轻狂,如花般的容颜如何会定格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寒冬月夜。当子弹正中挡在自己身前的玉儿心脏,贺老的心也随着玉儿心跳的停止而再无半点温度。绝望有时候比仇恨来的更猛烈一些,即使比之死亡也丝毫不予逊色。
也就是在那时,那个怪人出现了,遮蔽的只剩下那双看向玉儿越来越冰凉的身体时,那种泛着兴奋、炽热、贪婪光泽的双眸。可不知怎的,自己就相信了他那荒谬的平行时空穿越怪论,亲手把玉儿送进了他那所谓的多维空间中。也许当时真的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因为他说,在异时空里,或许会还回来一个活生生的玉儿。
虽然,最终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可玉儿的身体在透明的多维空间中一点点的消失却是自己亲眼目睹的。满是希望的等待着回来一个完好的爱人,最终却是一场空,玉儿就这样消失了。可是,贺老却坚信她的玉儿一定是在另一个时空生活了下来,所以他没有追究满是自责的那个怪人,而是立誓不娶,希冀着有一天,他的玉儿会突然笑颜如花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这一等,就是几十年……
“贺老?”
欧阳黎疑惑的呼唤拉回了沉浸在回忆里一脸悲伤的贺老,回忆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总是的一发不可收拾。而现实,却往往是承载翻腾水浪的堤岸,即使浪头再怎么汹涌澎湃,他依然会默默的承受着波浪撞击带来的疼痛,无休无止。
回过神来的贺老见欧阳黎正满脸疑惑的看向自己,明白自己刚才的思绪确实飘远了。于是,收拾了一下哀伤的心情,开口道:
“我的确认识过这么一个研究平移时空穿越论的怪人,不过不一定能找到他,我知道的当时我见他时所在的地方,其他姓名、外貌一概不知。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他还在不在那里,我把地址写给你,你别抱太大希望。”
贺老说完,不等欧阳黎询问,直接转身拿来纸和笔,不一会儿,一排苍劲有力的字迹就印在了雪白的纸张上。顺手折好,贺老起身递给了欧阳黎,似是不愿多提,最后还是忍不住嘱咐道:
“如果你在那里真找到了他,他要是不肯见你,或是不肯出马的话。你就说:看在三十年前消失的那个女子的份上,帮帮忙。这是我能帮到你的最后一点心意了,对于你女伴的消失,黎少!我很抱歉。”
这次贺老再没多做停留,转身步伐沉重的离开了。那本来笔挺的脊梁,被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给深深的压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