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离开,君菊生也跟着一起去,把家里交给君清颜一家看顾。告别时,少不了又是留下一笔不菲的‘看家费’,君清颜半推半就的收了。
需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毕之后,万俟珺依和君菊生在家收拾着东西,江烨和万俟云舒父子俩则是到了万俟本音墓前。
“儿子,来,给爷爷磕头。”君菊生没有儿子,万俟珺依和君流华的孩子都叫她奶奶,叫万俟本音爷爷。因为她说她不会把女儿嫁出去,都是当做儿子一样对待。对此江烨理解并也赞同。
小家伙抬头看了一眼他爹地,乖巧的跪在墓前“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又才起身回到江烨身边,牵着他的手。
江烨上前点燃三炷香插在坟前的香炉里。香炉旁边落了很多树叶和祭祀时燃放的爆竹纸屑,他仔细的用手扒开,弄干净。看着墓碑上刻着的万俟本音的一生,那聊聊数语只记录了他的生平,而没有记下他生命中承受的苦难。
江烨沉默着。
“爹地,我们都走了,以后谁来看爷爷啊?”小家伙糯糯的声音在山林中显得格外的清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鸟鸣声,仿佛是对他的回答。
“奶奶会带着爷爷的照片,所以爷爷他也会和我们在一起的。”江烨回答道。
“哦。”小人儿似懂非懂。
“儿子,走,我们给爷爷采束花来。”
听到要去采花,小家伙立即兴高采烈起来,父子俩沿着墓前的小路往山林深处走去。这座山这几天江烨和万俟珺依走了很多遍,翻过一道山脊就有一条小河,只有春天夏天才会有水,河谷里野花、野果遍地都是。
越往林子深处,树木越是茁壮,上百年的松树也屡见不鲜,杂草、灌木丛都密密匝匝。江烨把儿子背在背上,沿着万俟珺依带他走过路一直往里走。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可以看见小时候的万俟珺依欢快的奔跑在这山林里,身后跟着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小萝卜头,仿佛可以听见孩子们的笑声。
这样的生活是生长在城市里的他所没有过的,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单纯的快乐童年。5岁失去了妈妈,12岁失去了爸爸……爷爷虽然疼爱,但是毕竟那是江家的大家长,更操心着偌大的傲天集团,所以很多事是他老人家看不到的。
妹妹江熙还小,为了照顾妹妹,为了保护自己,他不得不过早埋葬了自己的童年,学会看人脸色,学会说谎,学会演戏,学着隐忍、学着坚强……
以前,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那么喜欢依依,甚至知道她已经有过别的男人也依然对她爱得不可自拔。这次来到这里,他渐渐明白了,依依身上有着与这座山林一样质朴纯净的气息,尽管她已经长大,经历过伤痛,但是这份纯净已经深入她的骨髓。就是她那颗明亮质朴的心犹如罂粟一样,让他上瘾,从此再也戒不掉了。
小时候,他的人生目标是活下去,保护好妹妹;长大后,他唯一的信念是为父亲报仇,把荣家打垮;遇到依依以后,他开始憧憬和这个温暖的小女人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现在……他有儿子了,有家了,还找回了最爱的她,他不禁更加贪心的希望这份幸福能一直到永远。
荣家!
一定要把它连根拔起才行,绝不能留下后患。
“爹地,我们要去哪里呀?”正当江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万俟云舒小朋友糯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
“去那天妈咪带我们俩去过的河边。”
“哇!好啊,好啊。爹地,你走快点。”那些野果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想着就留口水了。江烨当然知道儿子的小心思,笑了笑,加快了脚步,没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因为还未到丰水期,所以河水不多,更像是一条小溪流。河谷里山花烂漫,野果飘香,树木参天,涓涓的流水声、小鸟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抬头是纯净的蓝天,云朵就像棉花糖一样洁白……这是一幅涤荡心灵,美不胜收的画卷。
江烨麻利的采了一大束野花,小家伙则是按照万俟珺依教的,遍地搜索着美味的野果,成果颇丰,恨不能衣服上能多出几个口袋来。
“儿子,走了。”看着时间差不多,江烨叫了小家伙开始往回走。
回到万俟本音的墓前,江烨把鲜花放在墓碑前,默哀了几分钟。小家伙把兜里的野果一样拿了几颗放在花束旁边,口中还念念有词:“爷爷,这些是我刚刚采的野果,很好吃的。妈咪说只要我孝敬爷爷,爷爷就会很喜欢我,会保佑我健健康康的长大。所以,现在爷爷会很喜欢小云的对不对?”
江烨含笑看着儿子的行为。觉得好笑又感到开心。
“爸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依依和妈妈的,还有姐姐,她的事我也会解决好。至于荣家……爸,你有过不甘心,有过恨吗?我的爸爸也是被荣家害死的,我恨!为他报仇,是这么多年来支撑着我走到现在的信念。爸,我做不到您那样的豁达和洒脱,所以,我一定会把荣家连根除掉。您等着,等着我给你带来荣家垮台的好消息。”
虽然没有见过万俟本音本人,但是江烨心中却没有一点隔阂,他暗自在心中诉说着自己的心声。他觉得万俟本音能够听见,仿佛人就在他对面,看着他和小孙子,慈祥的微笑着。
手机响起,是万俟珺依找人来了。
“你们到哪里去了,再不出发,天黑前就赶不到家啦,快点回来。”接通电话,万俟珺依急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责怪意味,传了出来。
万俟云舒也听见了妈咪的声音,父子俩相视一笑,吐了吐小舌头。赶紧爬上自家老爸的背,二人匆匆往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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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结束了。辰终于坚持了两个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