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长立即你扭过脸问身边的一个属下,道:“李老大呢?”
“李老大现在正在牢房里,我现在就去喊他过来。”说话的那个人转身就要进去,从他们的对话里,她好像听出了这里那个被称为李老大的地位好像不一般,但是她不管这些,淡漠地阻止他,说道:“不用了,你带我进去就可以了。”
张所长脸上随流露出来一丝担心或是紧张的不自在的笑容,但是又不能够让对方看出什么端倪,勉强地应道:“好好,莫小姐这边请!”
这就是那些还未成年却违法被关进这里的少年吗?莫紫鑫走在一个并不怎么宽的甬道里,看着两边锁着的牢笼,里边或站或坐或卧的男孩们,充满讥讽的眼神看着这个连手段残忍无情的狱长都敬畏三分的美丽女人,一张张稚嫩脸上流露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对残酷现实的倔强和不服输,如果再往里出看,还可以看到掩藏在最深处的恐惧、痛楚和无奈。他们也是像自己和紫森一样的孤儿吗?他们今天走进这里是不是也是因为对某一个人的恨和绝望?紫森,你情愿用这种方式来和仇恨做交易吗?她隐约听到一阵斥骂的无情叫声从甬道尽头的、唯一封闭的牢房里传过来,越往里走,斥骂声也越是清晰,奇怪的是不管那个人怎么大骂,对方依旧是一声不吭,顶多只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来响应。
张所长偷偷瞄了瞄面无表情的她一样,好像在担心着什么被她发现似的。突然,一阵痛苦的哀嚎从左边的牢房里传起,莫紫鑫侧目,忍不住停步,通过栅栏看到里边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正拿着一个粗黑的警棍,对着那个躺在地上哭嚎挣扎的的小男孩无情挥打,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浑身青紫的小男孩无助的挣扎,喉咙里一时发不出声来。这……这种情况……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男孩下这样的毒手?会不会这里的男孩都受到这样残忍的待遇?那紫森他……忽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从前边的牢房里传来,从那个人又一阵的叫骂声,她可以了解到大概是对方意外的反击而伤到了他,莫紫鑫不禁微微皱眉,心里微惊,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他究竟在哪儿?”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君的身影,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间牢房,会不会是……果然,在看到张所长所指的地方时,脑中瞬时充血,脸都白了,尽头那间紧闭的牢房传来的打骂声就是在虐待紫森?!她冷瞪了他一样,就冲到那间牢房,一脚踹开。
张所长被她杀人似的眼神一瞪,心咯噔一下,不禁擦了把冷汗,如果她真的生气,传到花冉禾耳中的话,就算他再厉害,也保不住自己。
莫紫鑫看着眼前的一幕,全身的血液瞬时像凝结成了冰,忘记了做出反应:只见一个穿着制服却衣冠不整的中年男子,同样手里拿着警棍,下体浸染了一大片血迹,狰狞的面目看上去像一个在地狱里执行酷刑的魔鬼,一边诟骂一边无情地挥打地上蜷缩一团的少年。而那个少年……却是身体赤裸,破碎的衣衫丢的满地都是,而且在他的身上遍布着更为严重的青紫伤痕,嘴角也是沾满了血迹,倔强的抿着,忍着他的毒打暴行而一声不吭,冷漠的眼神如冰,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能用眼光杀了这个对自己施以暴行的魔鬼……
不知不觉间,眼睛湿润了,天知道这个魔鬼对自己的亲弟弟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他该死!眼神骤然间冰寒,愤怒地大喊一声:“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蛋……”一脚用尽十分的力气毫不留情地朝那个魔鬼踹去,之间没有遗漏张所长惊恐的喊叫:“莫小姐,他可是李正李老大……”不过他的吼叫已经晚了,纵然提前告诉了她这个叫李大军的人是地下钱庄的黑老大,她也不会留半点情面——放高利贷的,就该死!
李老大才发现门口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朝胸前狠狠踢了一脚,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闪躲,而且对方的力道毫不保留,像是自己就是她的仇人似的,身体不由得飞撞到最里边的墙上,发出一声很沉重的声响,不禁捂住胸口,蓦地吐出一口血,“哦……”
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并且又怒不可遏的女人,眼睛深处掠过一抹异样的色彩,当然,还有一丝湿热的泪光,但是表情仍是一副的冷漠,不为所动的样子。
莫紫鑫看着躺在地上,眼睛望着自己的大男孩,第一个反应就是奔过去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在她苍白的脸上没有羞耻,只有一股股浓浓的心疼,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自己的弟弟竟会受到这样的折磨,必杀了自己还要痛上万份。“你等着,我这就杀了他为你报仇!”一字一句从她嘴里冷冷地吐出,让人不寒而栗。
李大军艰难地站起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依然拿着那根警棍,指着这个冷艳、寒气逼人的陌生女人,愤怒地眼睛都快要突出来了,气愤地问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老子的事情。”
张所长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连忙为两人介绍,想要合欢气氛,陪笑着说道:“李老大,这位就是花先生的未婚妻莫紫鑫小姐,莫小姐,这位是……”
“我没有兴趣知道他是谁,”莫紫鑫冰冷的口气里不带一丝温度,她看了看裹着衣裳已经坐起来,模样仍是那般桀骜不驯的情况模样,手放在腰际,再伸出来时,已经亮出了一把手枪,冰冷地枪口对着那个伤害过自己弟弟的混蛋,“我只知道他该死。”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一声深沉的枪声随即想起,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李正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凶起来顶多对自己一阵拳打脚踢,没想到她会……会拔枪,还敢朝自己开枪。看着自己右腿上血淋淋的窟窿,他真被惹毛了,吼道:“你这个婊子,竟然敢开枪打老子,他妈的,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你是花冉禾的玩物就可以这么嚣张,等到他玩腻了,还不就像那些婊子一样,没一个好下场。”今天他竟然会栽倒一个女人手里,这一枪之仇他死都不会忘记。
“你、再、说、一、遍!”莫紫鑫听他左一声婊子右一声婊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个混蛋竟敢侮辱她,刚才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现在他早就死翘翘了,哪还有气侮辱她,扣动扳机,致命的一击蓄意待发。突然听到一阵苍然的哑笑,她望向发声的主人,心痛地问道:“你笑什么?”
莫紫森背靠墙坐着,一只手臂懒散地放在一条屈膝的腿上,正笑着看着为自己报仇的女人,像是她做了什么很愚蠢的事情一样,哑声笑了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婊子,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花冉禾,那个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男人的淫威彻底征服了你吗?看你的贱模样就知道了,被他养得白嫩,怎么,现在是不是爱上他了?”到了现在,他也不怕被她知道真相,而此时,正是让她付出代价的时候。
她没有想到这些残忍狠毒的嘲讽会从自己的亲弟弟口中说出,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万根刺,刺得她体无完肤,鲜血淋漓,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以前她之所以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还不都是为了他吗,如果不是为了依靠他的力量找寻他的下落,她也不必忍辱负重,爱上他更不是她所能预料和控制的,万般的理由却在他仇恨的讽笑下而无法辩解,“你……”唇蠕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经意间瞥见李老大正想拖着一条残废的腿吃力的向门口移动,问道:“他刚才是不是对你……施暴?”她的眼睛瞪着李老大,话却是问他。
莫紫森脸色微变,眼中的泪光更浓,下一秒随即又被涩笑取代,问道:“如果我说是,你敢杀了他吗?”很明显,他这是在用激将法,他想让她也尝到坐牢的滋味,虽然有花冉禾在,这样的后果微乎其微,但是如果她已经知道真相的话,被自己的弟间接要送进监狱,至少还是能够让她的心痛上好一阵子。
当然,前提是她有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