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的她猛地抓住他的肩膀,颤抖的嗓音几乎是哀求着说道:“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森他还活着,他一定在哪里等着我对不对?你一定会找到他的对不对?”
花冉禾将她重新纳入怀里,心疼地应道:“对对,是我说错了话,森他不会忘记自己还有个姐姐,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一定会。”
莫紫鑫突然放声大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说道:“你一定要把他找回来,他还那么小,一个人在外面怎么生存?我不想让他走我的路,好辛苦……”
当瑟听到君要派尚去和莫紫鑫接洽,立即毛遂自荐,说道:“君,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尚刚进行过一场激烈的比赛,还是在家多休息好了。”
君深邃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在盘算着他的意图,接着提醒他道:“瑟,上次的误会已经一笔勾销了,如果你还耿耿于怀的话,那我就要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许多任务你能不能够胜任。”
瑟脸色稍微一变,轻甩了甩有些长的头发,说道:“我像是一个记仇的人吗?况且,我已经对她小小报仇了一下,这么下来所有的误会就真的一笔勾销了,所以你们还在担心我什么?难道你们以为我会对莫紫鑫心怀不轨吗?”
记仇的人不会将记仇两个字写脸上吧,而且以他们对他的了解,他可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会记仇的有仇必报的人。
君上有些青涩的脸上闪过一抹嘲弄的轻笑,对他说道:“我不是怀疑你,而是尚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接任务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想要莫紫鑫以为尚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以后以便我们行动。”
尚疑惑的眼神蓦地看向他,瑟听后轻哼着点点头,一脸的不愤,嘴里说道:“好好,谁让你是老大呢,我们只有听你的,”他随即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莫紫鑫是尚的姐姐,那么我们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哦?”
尚有顾虑地问道:“这么做行得通吗?”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君冷静沉着的表情里拂过一抹稍纵即逝地黯然,说道:“当然行得通,上次见她在说到那个莫紫森的那种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一心想要见到自己亲弟弟的那种渴望,她一定会猜想到你就是她的弟弟莫紫森。”他说着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一份档案递给他,继续说道:“那个叫莫紫森的我已经调查过了,你只要表露出一点点的相同点就可以了。”
尚迟疑的接过来,看后,心里想着:“君他为什么这么了解莫紫森这个人,小时候的爱好还有很多和姐姐一起在一起的事迹,写得这么逼真,就算是征信社也未必调查的这么真实;还有他身上的那枚徽章,和莫紫森的名字仅有一字之差,他会是真正的莫紫森吗?”
君见他沉默,凝眸问道:“你在迟疑什么?”
瑟趁机说道:“既然尚不想做,那就让我来做好了,我一定办好这件事。”
“好,这个任务我接。”尚在这时突然说道,瑟没劲透的拨了拨头发,吹了个口哨说道:“既然尚都已经开口了,那我就没事做了,我和弟兄们去喝酒。”
君喊住他,说道:“你也有事要做。”
瑟停步,转过身,懒散地问道:“什么事情?”心里在想他不会是让尚去享清福而派自己去踩点吧?
君从另一个小纸袋里掏出一个徽章递给他,说道:“这是莫紫森小时候的徽章,是我通过很多管道,费了不少本金才得到的,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要给尚作证。”
那枚徽章……那枚徽章不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东西吗?尚惊愕地看着那枚徽章,刚才的猜疑已经变成了肯定。
瑟接过来,看后,笑着说道:“原来我也有事做嘛。”说不定还有机会和她共处呢,他猥亵的想着。
当她得到他们已经有了消息,立即赶到约定的地方,然后跟着上了车,她提高警惕地看着这个叫尚的少年,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尚一边开着车,眼睛平静地看着前面的路,淡淡地说道:“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打听到这个消息,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在我们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希望你不要食言。”
当莫紫鑫刚踏进墓地一步,看着一片死寂沉沉的墓碑脸色刷得苍白,瘫软的身体支撑在其中一块墓碑上,伸着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前面,恐惧的眼神迟钝地转向他,气若游丝地问道:“你说的……就是这里?”
尚将她所有的反应都尽收眼底,自从他肯定君就是莫紫森之后,联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还有这十年来朝夕相处的一点一滴,在梦中失声喊着被姐姐抛弃的话,酒醉中也有好多次责问姐姐为什么会忍心丢下自己一个人不管……以他对君口中的姐姐的理解,完全是一个自私无情、心肠歹毒的坏姐姐,可是现在看到她的反应,并不像一个抛弃自己亲人的姐姐啊,这中间莫非另有隐情?
莫紫鑫见他沉默,沉静的神情更加的令她恐慌,一个动作上去紧紧捉住他胸前的衣服,泪流满面而毫无知觉,再一次逃避地问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啊!你告诉我你是在敷衍我,你说啊!”她在心里不住的劝慰自己:“连花冉禾都未能查到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会查得到,那么这就很有可能是个天大的错误,要么就是他们在向自己扯谎。”
尚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看到这么伤心欲绝的她,他突然心存不忍,早已准备好一连串的残忍的话这时一句也派不上用场,“我带你去看看,也许真的是弄错了呢。”随后,他将她领到一块墓碑前。
在她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周身如遭雷击,脑袋一下子蒙了,一片空白,身体像一块铅中的石头颓然的蹲坐到地上,眼睛失神地看着那个名字,口中失声地喃喃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一定是弄错了,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一片旋转的空白,莫紫森小时候的种种逐渐在脑海里放大,占据了所有的空间,随后一个墓碑上的名字像一个定时炸弹轰的一声在脑中炸开,昔日的美好不在,残留的全都是冰冷的黑色的忏悔。弟弟的死都是自己一个人铸成的,如果当初她对他说明,如果当初她有一点反抗,那他也就不会死,不会像爸妈那样躺进这块冰冷的坟墓。
尚静静地立在一边,想要从她的反应里找出一些虚伪的痕迹,不过后来他发现自己是徒劳,她好像已经僵直住了,像块木头般的坐在地上,如果不是因为脸上不住淌下的泪,他还真的以为摆在这里的也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事已如此,你节哀吧。”淡淡的语气有着关心,他觉得就这样骗她真的有些残忍,心想如果他看到这一幕的话,心中还会做何感想?
莫紫鑫一边伸手去触摸那块冰冷的墓碑,一边缓缓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的?”这颗心在不安和恐惧的漩涡里悬了十年,到最后却还是落进了冰寒的地窖里,老天真的……好残忍,十年前它夺去了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个人,十年后的今天又要她必须面对又失去一个至亲的残忍现实的痛苦。
“我们当然也有自己的脉路,想要找一个人还不是件难事。”他淡淡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