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月也是迫不得已,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主你好,他只是……”
“住口……”南夜杭如寒冰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下面的人已经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们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再惹他们的帮主生气,否则自己准没有好果子吃。
“少主,这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如果要处罚地话就处罚我一个人好了,我只是不想因为芷澜小姐的事而误了少主的前程,所以我只有将少主打昏,一切后果我自行承担。”沉默已久的冷月终于开口了,虽然他爱他的少主,可是他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了日那些人。
“冷月,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得力身下就可以干预我的事,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这件事我不会轻易饶了你。”南夜杭确实很生气,这次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驱除出帮,因为冷月,他最欣赏的手下,他才为此手下留情。
“少主,有句话,我一定要说,江芷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少主为什么要为她牺牲那么多,她根本就不值得。少主有自己给做的事,不应该因为儿女私情而停下脚步……”
冷月还没有说完,南夜杭的拳头就飞过来了。冷月其实可以闪开的,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当自己准备说出那番话时,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南夜杭的怒气也随着他的这番话而到达极点,他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贬低芷澜,在他心中,她永远是摆在第一位。芷澜的离开让他内心充满了痛,他此时只想好好发泄一下,而冷月就是最好的对象。
南夜杭尽情地将拳头一次又一次打在冷月的身上,而眼里看不到任何人,他一点也不相信芷澜会离开自己,在内心深处,他总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芷澜的气息,她不会这么残忍的。只是冷月告诉他,她已经死了,他恨,他只有靠这种方式来减轻内心的痛楚。冷月的脸上,嘴角,身上已经出现伤痕,可是他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他愿意承受这样的痛……
“住手……”一道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之而来,一道人影出现在南夜杭的面前。
看老头满头白发,想必已经年过半百,但他矫健的步伐却可以看出他身体之硬朗。只是他脸上的寒霜与严肃之气让人一点也不感觉到和蔼可亲之情,让身边的人都不敢靠近。
“死老头,没事往这里窜干什么,这里可不欢迎你。”南夜杭停止了对冷月的攻击,他转过身用同样冷凝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老人。
“夜杭,难道外公来这里都不可以吗?别忘了,‘狼烟’的帮主始终是我。”老人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中有不容反驳的气势。
“‘狼烟’始终会到我的手上,让你再当一两天帮主无所谓。”说完,南夜杭拿起外套,准备离开这里。
“想去哪,如果是去找江芷澜那个女人,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她已经死了,冷月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老人杵了杵手边的拐杖,语气里有一丝不悦。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老头不再说话,他向冷月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看向南夜杭离开的方向。一会儿的功夫,南夜杭便倒在了门口,而在他的脖颈之处,有一根细细的麻醉针。
“冷月,好好看着少主,如果他再想去找那个女人,你就继续对他注射麻醉药。这里就交给你和炎日了,我先走了。”说完,老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外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脸上的落寞与无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炎日和冷月点了点头,只是炎日的表情极其复杂,他最敬重的少主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冷月似乎做的有点过分,而帮主怎知冷月告诉了少主关于芷澜小姐已死的消息,一切都值得怀疑。他似乎和冷月之间不再如兄弟一般了,他们之间出现了秘密。
医院门口的庭院里,到处都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病人,面对如此晴朗的天空,他们这些病人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尹尚推着芷澜的轮椅走在医院小道上散步,顺便缓解一下多日来的疲倦。看着芷澜慢慢转好的气色,他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只是等她出院了,该面对的事情始终要面对,他知道她放不下南夜杭,放不下很多东西。她只是一个女人,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一个女人一样,享受别人的疼爱,非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她要那么高傲,欠左森的东西拼了命也要还清。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深深吸引着他,爱上她已经是预料中的事情,而他已经爱得无可自拔。
“芷澜,好了之后还会回到他身边吗?”尹尚知道是身后提起这件事了,他也不能这么自私地把她困在他身边。
“他,南夜杭。”芷澜的表情突然僵硬了,她闭上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然后痛苦地捧着脑袋,挣扎地说到:“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为什么他的一切我恶脑海里变得那么模糊,我只要用力去想,头几好痛好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想不出他的样子。我不要忘记他,不要,不要……”芷澜疯狂的喊着,眼里尽是伤痛。
“芷澜,芷澜,冷静一下,我门去找医生,对去找医生,很可能以后就会好了,不要担心。”尹尚来到她面前,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着他。同时他的心也跟着她痛起来。
尹尚推着轮椅来到了朱蒂的办公室,他必须要确定芷澜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朱蒂,芷澜的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尹尚将她的情形告诉了朱蒂,只想迫不及待知道答案,想确定她真的没事。
“她,她,我们出去说吧。”朱蒂吐吐吞吞,似乎很难说出口。
“医生,有什么就说吧,我能接受。”芷澜平静地说到,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从这几天的反应就可以感觉出来。无所谓了,就算有什么病痛,她也能够挺过去。
尹尚看着芷澜的一举一动,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想瞒住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吧,让我们都知道吧。”尹尚开口对朱蒂说到。
朱蒂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同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然后才缓缓说到:“她的脑袋由于说到过重创,脑中有着血块压制住了某些神经,可能会导致她的记忆力退化,以前的记忆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直到完全失忆……”
“是吗?”听了朱蒂的话,芷澜一阵苦笑。为什么会这样,她拥有的东西一件越来越少,为什么连她最珍贵的记忆老天也要夺去。南夜杭,总有一天这个名字也会在她脑海中消失吧。
“芷澜,想哭就哭出来吧。”尹尚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她,他直到此时她已经痛彻心扉,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痛下去。他心疼她,他第一次这样用心去心疼一个人,原来爱一个人尽是这样的痛。
朱蒂已经退出了办公室,识趣地留下单独的空间给他们发泄。这时,芷澜终于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滴的眼泪,染湿了腿上的毛毯,可是她的脸却充满笑意,这是一张流着泪的笑脸,已经绝望的笑脸。芷澜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她居然会有这样的病,她恨啊……
“带我去找他,好吗?”芷澜突然转过脸来,用那种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他,那样高傲的女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但是这样的她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不禁苦笑,但也无可奈何,他想从南夜杭那里抢回她的心,可是他不忍心看着她再一次心碎,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不忍,否则他会为了爱而不惜一切。
“好,我带你去找他。”尹尚看着他,用那种带着承诺的坚定眼神注视着她,这是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所以他会毫不犹豫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