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纪晓芙做饭,纪然就负责饭后收拾碗筷,今天也不例外,可那小骆风非要在纪然身旁捣鼓,自己不做事还故意挑三拣四,气的纪然把骆风用的碗筷往旁边一放,就是不给他收拾。纪晓芙也不管他们,都当作没看见,末了骆风只好自己跑去厨房开水龙头冲刷碗筷,这下换纪然幸灾乐祸了:“哈哈——哈哈,骆大少爷,你也要自己洗碗啊,哈哈——哈哈。”边打趣还边发出恐怖的笑声,骆风狠狠瞪了她一眼,纪然也奸笑着向他挑挑眉,跟我斗?哼,你还嫩了点儿。
晚上,骆镇南亲自来接骆风,本来正跟骆风打闹的纪然一见他来就冷下脸,端坐着视而不见。
当着孩子的面,纪晓芙也不好拒绝骆镇南,便只好跟着他出了门,去楼下小区里走走。
“晓芙,对不起。”在电梯里,骆镇南对纪晓芙说。
纪晓芙冷笑了一下,看着电梯门上方的红色数字逐渐变小,没有答话。
电梯门开了,纪晓芙走在前面,骆镇南快步追上拦住她,伸手想要拥她入怀却被晓芙打开:“骆主席,请你不要这样!”
教师公寓小区里路灯昏暗,树木比较多,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的光景,路人稀少,纪晓芙就很用力的推开骆镇南,转过身去。
“晓芙,我知道这段时间是冷落了你,但是——”安慰女人向来就不是骆镇南擅长的事,更何况他已是中年,而晓芙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
晓芙微微叹气摇摇头:“骆主席,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很忙,你继续忙你的工作吧。”
“晓芙,因为我已经老了对吗?”骆镇南实在不愿在纪晓芙面前说自己老,可面对上官谦那样年轻的强劲对手,他也只能这样酸酸的说。
“你明明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些,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未婚女子,我不打算成为我未来丈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佣,更不打算做深宅大院里的怨妇,我需要的仅仅是属于我的爱人,骆镇南,如果你给不了我,就放了我吧。”
骆镇南扪心自问,给得了她吗?可是,却是真的爱着这个女子啊,他很想很想把她据为己有,然而,晓芙毕竟不是失传千年的夜明珠,晓芙是个女人,更是个有思想有智慧的女人。
“还有,你知道吗?这些天我经常想,到底然然对你算什么?一个失散多年、偶尔遇见的私生女?还是你为了顾全你的面子而不得不承认的一个责任?”
“晓芙不是这样的,然然一样是我的女儿——”骆镇南忙欲解释。
“呵呵——”纪晓芙冷笑,“女儿?请问然然的父亲,你为然然做了什么?仅仅是你认为然然伤害了雪儿对她是冷漠的态度而没有追究责任吗?”纪晓芙语气哽咽,“骆镇南,我跟你说,这么多年来然然没跟父母一起生活也早习惯了,你没必要为了你骆主席的面子对她补偿,她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记你们的仇的,所以,我请你,我拜托你,不要再拿‘父亲’的字眼诱惑然然,她会崩溃的。”纪晓芙是真的把纪然当成亲妹妹、亲女儿了,看到纪然伤心难过,自己是更要难受的。
“我跟然然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不喜欢玩这种若即若离、似有还无的感情游戏,如果你只是想对然然尽责,那大可不必了,你尽责的心她已经感受到了,请你离开我们的人生吧,或者,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离开!”
说完这些,纪晓芙转身上楼,骆镇南怔怔的站在那,离开他们的人生?他曾以为他欠了然然,所以需要补偿他,原来他一直错了,20年缺失的父爱岂是“补偿”两个字可以了得的?他脑子里反复出现纪晓芙的话:拿“父亲”的字眼诱惑然然。骆镇南自嘲,不是这样还是怎样?
纪晓芙是满含自尊的说了这些话,然然今天能在明思上学,跟你这个明思主席半点直接关系也没有,你就不用仗着你的家财、地位打着父亲的旗号站在高处施舍你的父爱,然然不需要更不稀罕。
之后,骆氏父子便离开了纪晓芙家,这里无话。
今晚纪晓芙算是为自己也为纪然狠狠出了一口气,心中很痛快,躺在床上时却难以入眠了,且不管骆镇南,那个上官谦自己该怎么办?他最近找自己是越来越勤了,自己该如何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