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儿领命。”
躲在暗处的玉瑾待月儿离开后,从屋梁上旋身而下,用生气的眼神看着巧巧。
巧巧不曾想到他早就藏在屋梁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巧巧为何瞒着我?为何?”
“阿瑾,你……”
“巧巧不该瞒着我的,为什么总是瞒着我去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巧巧有些生气,他怎么能怪她,她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他怎么能不懂她。
“因为你阿瑾是除了师父之外我最在乎的人,我怎么能允许别人来伤害你们。”
玉瑾意识到巧巧有些生气,心开始慌了,他不想因此惹她生气。
“对不起,巧巧。”
在玉瑾失神间,巧巧快速点了玉瑾的穴道,将他扶坐在床铺边,“阿瑾莫要怪我,最后听我的可好,以后我们一起让那些害你的罪魁祸首消失。”
他想和她一起去见那邪教教主,他害怕她有事,他害怕失去她,可是现在只能看着她离开这个屋子,一时之间,心里错乱复杂。
鑫雅阁
巧巧早早就来了,找了一间雅间等着南宫无痕的到来。
没有一会的功夫,南宫无痕只身一人走进了鑫雅阁,他不知道红魅楼的楼主为什么要约自己,而且还约在鑫雅阁,所有的疑虑在他踏进雅间看到来人的时候统统忘记了。
“巧巧,你……是红魅楼的楼主?”所有的惊讶都写在了脸上。
“嗯,南宫公子坐下再说吧。”红衣女子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口气。
“本座听下属汇报说南宫公子的人将我城西的一批杀手都灭口了,不知是我楼里哪里得罪了公子,竟下如此狠手?”
她用了“本座”称呼自己,无痕意识到了她的生疏和淡漠,比起前几次见面更疏离了,这让他的心里有些惊慌。
“竟有此等事,这几天我一直在杭州办事,并未下这命令。”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骗自己,“既是如此,希望南宫公子查清楚给我一个交代。”
“巧巧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红衣女子看他真挚的神情,放在心上的一块石头终是落下了,或许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吧,不然也不会说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时小二开门进来给他们上了三道清淡的菜,突然开口道:“今天二位可是有耳福了,那依依姑娘今天要演奏一曲。”
这个名字很是耳熟,让红衣女子有些片刻的出神,想是自己以前见过的人吧。
南宫无痕从腰间取了一锭银子打赏给小二,那小二笑眯眯的离开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钱能办很多事。
“巧巧姑娘可知,这依依姑娘是这出了名的才女,弹的一手好琴。”
一曲幽美的音律此时蔓延开来,巧巧这才想起这个依依不就是那个画舫上的女子嘛,没想到还是挺有缘分的,这样有才华的女子呆在这里卖唱实在是委屈了,不禁为她感到不值。
蓦然间,一阵笛音响起,那笛音忽高忽低、忽悲忽喜……和依依的琴声配合的天衣无缝,这笛音让巧巧想起了那个一身红衣的陌生男子,不由自主的朝那吹笛的人看去,没想到真的是那个男子,今天的他还是一袭红衣,只是今天用丝带挽起了那三千发丝,也许是巧巧盯着时间有些久了,那红衣男子有所察觉抬头看向巧巧,没有任何表情,巧巧有些尴尬,只能转过头盯着桌子看。
一曲终了,依依站起身来给台下的人微微行礼,“多谢各位今日来听依依的琴。”
台下的众人从琴声中反映过来,不知道是谁开头鼓起了掌,整个台下甚是热闹,还有不少年轻的男子朝着依依抛媚眼,可惜郎有情,妹无意。
依依走下台,朝着红衣男子走去,“公子的笛声比以前更好了。”
“依依姑娘谦虚了。”对于眼前这个懂音律,做事有分寸,不骄不躁的女子,红衣男子是有些欣赏她的,所以偶尔会来几次听她弹奏。
依依嫣然一笑,很少有人是真正欣赏她的琴,懂她的琴,台下的那些听客大多都是沉迷她的美色,当初若不是眼前的红衣男子救了自己,恐怕如今早已沦为残花败柳,所以她敬他,感激他。
“其实依依姑娘大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何必在此……”
她又何曾想一直呆在这,如若遇到良人,她也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些爱慕自己的人无非都是垂延这副身子罢了,既是如此,还不如呆在这里终日与琴为舞。
“这些年多谢公子暗中派人保护依依,依依感激不尽。”
这些年一直没有人来骚扰自己,她知道这一切皆是因为他欣赏自己的琴,不然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怎会如此关心自己,那无关乎于爱,仅仅是因为他欣赏自己。
红衣男子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他一向欣赏懂音律的人,如若不是她在音律上有着过人的天赋,他也不会如此关照她,毕竟这个世上的女人能入他的眼中没有几个。
“我走了,以后有时间便再来听你弹奏。”
依依有些惊讶,因为眼前的男子每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更不会和自己说走了。
“公子慢走,依依便不送了。”说完,红衣男子消失在雅间中。
另一边的雅间中……
“南宫公子,巧巧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在下就不留巧巧姑娘了。”
巧巧踏出雅间,在楼梯上碰到了那红衣男子,两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彼此,然后各自低头走下楼梯。这一举动在别人眼中显的是那么的默契和暧昧。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道上,因为两人穿的都是红衣,所以特别的显眼,自是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和议论。
“那男的长的好俊,要是我相公有他一半俊该多好。”路过的一年轻夫人小声的说着。
“你说那女子是不是在生那男子的气,不然他们怎么不一起走?”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和边上的小贩议论着。
……
各种议论声不断的传到两人耳中,尽管他们说的很小声却还是被他们听见了,毕竟习武之人的耳朵是特别灵的。巧巧有些无奈的垂下眼眸,这些人也甚是好笑,明明他们不认识,却被说成是闹别扭的夫妻。
红衣男子听到这些议论也是觉得甚是荒唐,他与她不过见过两次而已,就连熟人都算不上,想到这无奈的摇摇头。若是让雪寒那小子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定要调侃自己了。
巧巧本以为两人只是顺路罢了,没想到一直走到悦来客栈的门口,身后的人也未离去,也许只是巧合吧,巧巧微微摇头走进客栈,身后的人也随着走进了客栈。
此时连红衣男子也觉得他们之间太巧了,短短几日便见了两次,而且还同住一家客栈。
就在这时白衣少年从楼上走下来,一眼便瞧见了巧巧身后的人,有些惊讶,那时他以为他们认识。
红衣男子也注意到了白衣少年的眼光,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就像多年深交的朋友一般。
“师父,阿瑾他……”巧巧快速朝白衣少年走去。
“无碍,他让为师告诉你他回去了。”白衣少年有些宠溺的理理女子的刘海。
巧巧安心的点点头,“那就好,他能明白我的做法就好。”
白衣少年将视线停留在红衣男子的身上,“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巧巧顺着白衣少年的目光才知道原来师父认识他。
红衣男子回已一笑,那一笑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在厅内吃饭的女子,“你不也是老样子,没想到还收了一个徒弟。”
“让你笑话了,本来也不曾想过会有徒弟。”
红衣男子开口道:“这么多年没见,今晚我们喝几杯。”
“好,一会我让巧巧亲自下厨做几道菜,咱们不醉不归。”
难得见师父这么高兴,巧巧自是打从心里开心。“师父,那我先回房换身衣服,一会给你做几个菜。”
白衣少年点点头,随后和红衣男子向客栈的后院走去,落坐在后院的一个石亭内。
两个出色的男子坐在那交谈自会引来别人的瞩目,还好是在后院,只有一些客栈的伙计。
“前些日子,沐兄是不是见过我那徒弟?”
红衣男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前些日子是见过,只是不知玉兄你是如何知道的。”
“也没什么,只是那天清晨她问我是不是认识一个爱穿红衣的男子,所以我猜便是你了。”
两人从武聊到音律,不时还会有一些笑声,也正是两人有共同的爱好才会如此的聊得来吧,如若换做其他人未必会聊的这么开心。这时巧巧拖着一个盘子走向两人。
看到巧巧一一摆上的菜肴,让红衣男子有些惊讶,他以为这样的女子必定不会做这些,所以对她的好感多了几分。
“材料有限,巧巧只能做这些了,师父和公子就将就的吃吧。”
“巧巧姑娘谦虚了,光是看这菜色就能知道这味道不是一般的好了。”
“呵呵,谢公子妙湛,巧巧去找掌柜的要些酒来,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白衣少年执起筷子吃了起来,不时向对面的红衣男子介绍着这些菜的独到之处,虽然是随心之举,却让听着的人很是羡慕。
不一会的功夫,巧巧抱着一坛酒,落坐在了白衣少年的旁边,将酒杯增满放在他们两人面前,接着给自己满上一杯。
红衣男子开口打破了沉静,“这些菜比起我府中的厨子要好多了。”他说的事实,不是虚心的赞美。
“呵呵,公子真爱说笑,巧巧只不过是平常闲着无聊做些给师父尝尝罢了,哪能和公子府上的那些厨子相比。”
红衣男子看向白衣少年,“玉兄真是好福气,得此徒弟。”
有人夸自家的徒弟,白衣少年自是非常开心的,不经开起玩笑,“沐兄要是羡慕了,只要开口说下想必这江湖上的女子定是很乐意的。”
红衣男子见少年调侃自己,不怒反笑,这天下能有几个和自己这般说话的朋友都是太少了。
就这样两人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反倒是巧巧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甚是无奈的摇着头。
渐渐的两个人有了醉意,却还是没有停下喝酒的意思,这让巧巧有些为难,不知道是劝还是任由着他们喝。
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师父,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歇息。”
少年显然是没有听清巧巧说的话,继续和红衣男子痛饮,巧巧最终决定放弃了劝他们的想法,任由他们两人喝着,自己坐在一旁看着。
夜渐渐降临,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一颗一颗蓝幽幽的小星星,神秘地眨着眼睛,整个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繁星,此时的大地是那么的静谧和安详。
巧巧唤来客栈的伙计将石桌上所有剩菜都撤下去,自己从房中拿出披风披在白衣少年和红衣男子的身上,自己则是倚着石柱仰首望着星空。不经意间将目光放在了红衣男子的睡容上,竟有些看呆了,睡着的他没有了白天时的淡漠和孤寂,反而多了一丝安静温柔的样子,但是她总能感觉他并不开心,就算是睡着了也抹不掉眉间那淡淡的忧伤。
或许是盯着久了,又或许是夜渐渐深的原因,巧巧也靠着石柱睡着了。
隐藏在暗中的守卫一刻也不敢走神,一直盯着亭中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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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更完成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