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绵站在窗外看着夜晚的景色,接着微笑起来,手轻轻的抚摸小腹,她有孕了,月唯走之前说过,若有个小孩子她就不会感觉到寂寞,现在她确实感觉不到寂寞,她想将小宝宝平安的带到这个世上,到时月唯回来之时,他一定会很幸福,他幸福她也就会幸福了。
春风吹过,锦绵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关上窗户决定早点休息,继续憧憬着美好的事。
浑然不知窗外远处有一个黑影一直看着她,直至她关上窗吹灭烛光,才悄然离开。
次日,锦绵和永如约在一起,为还没出生的小孩准备衣服,锦绵完全沉醉于身初为人母的喜悦当中。
“永如,你们就住在这里?”锦绵跟着永如来到一间茶楼。
“对呀,不止我和玉茗,还有金和王兄,风范他们。”
锦绵一听召落筱也来到这里,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上次的离别,她还记得很清楚,伤他至深,是否该回避一下比较好了?
“厚脸皮!你不要老缠着陛下!”
只听房里的传来风范的大喊道,永如推开门,便看到风范和曼均雅梨大眼瞪小眼,一对冤家。
“锦绵,好久不见,好想你。”风范见到锦绵立刻传变了态度。
锦绵微笑一下,继而看向房里四周,幸好落筱没在这里。
“玉茗呢?”永如从金的手上抱过小孩,边问边哄着她的小孩睡。
“跟陛下出去了。”金神情不松,不用他再抱小孩了。
曼均雅梨打量着锦绵,“你都嫁人了还来做什么?”
“厚脸皮的,谁说嫁人就不可以来这里的?”此时房门再次被推开,赵玉茗一进来就潜锦绵说话。
曼均雅梨冷哼一声,不答理赵玉茗,一个箭步冲到召落筱旁边,却被风范隔开。
召落筱一进来就看向锦绵,锦绵抱以一笑,然而召落筱却转过头看向别处,室内的气氛开始怪异起来,在场的另几个,使了几下眼色,风范硬拉着曼均雅梨离开,其余的人便都纷纷退了出去,留下两人。
“过得还好吗?”锦绵开口问道。
召落筱坐下,倒了一杯茶,不急回答锦绵的问题,良久才开口,“还好。”
此时锦绵竟觉得有点尴尬,他没有怎么变,只是带有一股幽冷的气息,从前月唯身上就有这样的气息——孤独而落寂的气息。
两人沉默许久,锦绵发现天色渐渐暗下来,站起来,“落筱,你好好保重自己,我要回去了。”
召落筱不语,伸手拉着要离开的锦绵,他还是不能放手,他从来想不到她让他如此执着,即使她已经嫁人了,即使她已经怀有别人的小孩。
“留下来。”
“可是天晚了,我要回去了。”
两人再次沉默,召落筱才开口说道,“我送你回去。”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锦绵本想拒绝他,但他眼神的坚定不容许她拒绝,只好点头同意。
两人一前一后静静的步行在寂静的街道,日落黄昏,晚霞满空。
锦绵抬头看向露出的月牙微笑起来,看到月亮就像见到月唯一样,心里总是充满着幸福,真的希望三年的时间睡一觉就能过去,真想一睡醒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
锦绵无意中发现在前面有闪闪发亮的东西向着他们,细看才发现是箭,而且箭头正对准召落筱。
急忙大喊,“落筱!小心!”
说话的同时,箭已经向这边射来,召落筱反应很快,躲过了,双眼刹时变得锐利,看向茶楼上的人。
“是你?”
“正是我,上次我幸运的又逃过一劫。”召谱城说道,召落筱带兵攻打碧萝国的时候,他提前得知消息,才能逃脱。
“现在是自投罗网?”
“不对,这次是要你的命!”
召谱城刚说完,成群的黑衣人就出现在他们面眼,召落筱将旁边的锦绵护在后面,抽出剑。
召谱城一声令下,黑衣人便围攻上去,召落筱应敌自如,黑衣人处在下风。
只见茶楼上的召谱城已经再次搭好箭向正在打抖的召落筱放箭,锦绵没有任何犹豫,整个人跑过去推开召落筱,利箭不偏不正射中锦绵的腹部。
锦绵吃痛的咬紧下唇,脸色也变得苍白,整个人向后倒去,双手紧紧的捂住小腹,但鲜红的血液从她指缝流出,一大滴泪从她眼角落下,不能有事,她的小孩不能有事。
“锦绵!”召落筱大吼一声,接住她倒下的身子,他关心的只有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去注意向他砍来的黑衣人。
“陛下!小心!”赵玉茗更快一步,挡下危险的一刀。
风范和金相续赶到,和黑衣人缠打起来。
“全杀尽!”召落筱抱起昏迷的锦绵下达命令后便迅速离开。
好痛!锦绵意识渐渐清晰,只是腹上传来的疼痛没减过半分,睁眼便看到哭红了眼的永如和一脸担心的召落筱。
“锦绵,你醒了?不要乱动,伤口刚包扎好。”永如安住要起来的锦绵。
锦绵伸手轻轻的抚摸小腹,颤抖的问道,“我……我的小孩还、还在吗?”
永如闻言,眼泪就掉下来,没有回答,只是擦着眼泪。
而锦绵见此,眼神如灰,她的小孩没有了……从她发现自己有小孩到现在,只不过是过了两天……心里的痛,就像失去娘亲的那般撕心的痛,是她不好,是她无能,是她没有保护她的小孩还有自己。
要是他知道了,一定很生气,一定会骂自己,可能再也不回来看她了……
接下来几天,锦绵都在茶楼里养伤,只是人慢慢的变得瘦弱,精神越来越不佳,只有身为人母才会知道失去孩子会有多痛,在这里就只有永如最明白这种感受了。
“锦绵,你就吃一点好吗?这样对身体不好的。”永如在一旁边劝解道。
只是锦绵仍旧死气沉沉,眼神空洞的看着永如,“我不饿。”
永如哭道,“怎么会不饿?都两天了,你滴水未进,再加上伤口还没有愈合……”
“我不饿,以前我不是试过十天没吃东西么……我真的不饿…”她总是想起以前的事,过去像画一样一幅幅重现在她眼前。
永如见召落筱进来,擦了眼泪,便出去。
召落筱走至床边坐下,盛起一小勺汤水,强行灌进锦绵的口里,锦绵被呛得咳声连连。
“你要怪就怪我!是我的错!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召落筱语气低沉,是他的错,回为他,她才会失去小孩,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她!
锦绵摇头,“不是…和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他一定会很生气的……”说完眼泪再次落下。
侧身背对召落筱,召落筱见此坐在那里许久不动,几个时辰过去才站起身,走出房外一拳拳打向坚硬的岩石,直至双拳血肉模糊仍没有停手。
次日,只听茶楼传出‘碰碰’响声。
“你们拦着我干什么!”清远对着前面拦着他的风范和赵玉茗大喊到。
“我们陛下有令,不得有外人打扰!”
“我来看锦绵的,让开!”清远说完伸脚踢起旁边的桌子。
风范和赵玉茗躲开,也准备出手之时却被金制止,“陛下让你上去。”
清远冷哼一声,大步跨过去,“好狗不挡路,两条坏狗!”
风范和赵玉茗听了这话,气得火冒三丈,但只能忍住。
依旧昏昏欲睡的锦绵听到清远的声音,整个人坐起来,清远在这里?他回来了?
“锦绵,怎样了?”
“清远,月唯他呢?”锦绵看向清远的身后,却空无一人,没有她想念的人。
“他还在解毒了,他不知道这事,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发生这种事,要是月知道的话,死了也会复生……”见锦绵脸色苍白,清远就没有再说下去,改口,“我只是打个比方,月要我交封信给你。”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锦绵急迫的展开信,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他说他想她,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说……直至看到信后面是一连串好意的威胁锦绵才破涕为笑。
“清远,麻烦你拿纸墨过来,我要回他的信,还有不要让他知道这事。”她不是害怕他会骂她,而是不想让他担心,先在最重要的还是他。
召落筱见到锦绵的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却多了忧伤,她的笑只因为那个人,和他没有关系,是不是自己的执着伤害了她?若是这样他愿意放手,只因希望你她得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