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有老年痴呆症是不是?敲门不懂吗?”好好的气氛被破坏了,慕雨千落满脸的怒气,“你有什么事啊?”
“看病!”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段宇骁与罗修相对而视,刀光剑影,生死相搏,谁都不肯先退让一步,慕雨千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不用针灸,你先回去吧!”
罗修凝视慕雨千落半晌,冷声说道:“我带你去逛逛!”说罢抓起慕雨千落的手就向外走去,而段宇骁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放手,落儿不想跟你去!”
罗修根本无视段宇骁,而是冷眼望着慕雨千落,“跟我走?!”
慕雨千落这一刻竟然在罗修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祈求,这怎么可能?这个修罗的眼中会有祈求?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慕雨千落闭上了眼睛晃了晃脑袋,在张开眼睛,她依旧看到了那么一丝祈求与凄凉,“骁,你先回去吧,我和罗修去去就回,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的!”
段宇骁看着慕雨千落坚定的神情,直到多说无益,于是段宇骁柔声说道:“落儿要自己当心,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慕雨千落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让罗修满脸的愤怒,他满脸不悦的将慕雨千落拽走了。
“罗修,你弄疼我了,这是干什么呀?”慕雨千落用力的甩来罗修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捏得红肿的手腕。
罗修看着慕雨千落白皙的手腕上竟然红肿了一大片,看来自己刚才当真弄疼她了,罗修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对不起,我被妒火冲昏了头,所以才失了分寸,要不……要不你打我吧!”
慕雨千落见平时的冰雕竟然开口说了这么多的话,慕雨千落也便不生气了,罗修现在的样子当真可爱极了,于是慕雨千落控制不住地想要斗斗他,“打你?打你有用吗?我的手都被你捏断了,打你就能长好啊?!”
罗修看慕雨千落疼的呲牙咧嘴,顿时慌了心神,“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我就用这只手还给你!”说完罗修竟然瞬间将自己的一只手扭断,慕雨千落甚至听到了骨头破裂的声音,这样的剧痛使得罗修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可是他却没有叫一声疼。
慕雨千落顿时吓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人扭断自己的手呢,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慕雨千落用力的撕扯下自己衣裙的内襟,帮罗修绑好了折断的手腕,“你傻啊,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干什么折断自己的手腕啊?弄不好你这只手就废了!”
罗修因为疼痛脸色惨白,但是他的唇角却扬起了一丝弧度,“女人,你知道吗,除了我娘以外,你是第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他的声音落寞到让人心疼。
“我们现在回去吧,我用银针帮你止疼!”慕雨千落看着罗修额头上不断低落的冷汗,满心的不忍与自责,都怪自己,什么开什么玩笑啊!
罗修没有走,而是坐了下来,“你能陪我呆会儿吗?”
慕雨千落望着罗修落寞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因为他连背影都那么孤单,孤单的让人心疼。
慕雨千落坐在罗修身边,柔声说道:“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罗修望着遥远的天际,声音清冷,为慕雨千落讲述了自己那段心酸的过去。
“我出生在云焰皇朝,那个男人是云焰皇朝的骁骑营将军叫官青云,我娘贤良淑德,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我们一家三口原本其乐融融,幸福美满。
可是就在我七岁那年,官青云竟然迎娶了另一个女人进门,从此以后,我和我娘的生活一落千丈,我们母子简直就成了那个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百般刁难凌辱,我们住下人房,吃狗吃剩下的食物。
可是我娘从不反抗,只是带着我一味的忍让,因为她知道反抗也没用。
后来那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儿子,官青云便对我们更加的不屑一顾了,可是那个女人却没有轻易放过我和我娘。
那天夜里,雷鸣电闪,暴雨倾盆,那个女人带着两个下人闯进了我们的房间,不容分说便拳脚相加,我娘拼命的将我护在身下,她的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鲜血滴落在我的身上,脸上,甚至滴落到了我不断呼救的嘴里,鲜血的味道,我第一次尝到了鲜血的味道,那是一种复杂的味道,苦涩中交杂着绝望。
我娘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用力的摇晃着娘的身体,大声地喊着”娘,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娘……“可是任凭我怎么哭喊我娘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那个女人将我娘冰冷的身体从我身上挪开,无数的拳脚落在我身上,可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不能死,我要杀了他们为我娘报仇。
我急中生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后来也便真的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是在一个乱葬岗,而我娘的尸身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拼命的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出了乱葬岗,献血已经将我的衣服染成了红色,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自己要一直走一直走,靠着坚强的信念,我竟然走了十几里路,可是却昏死在了天云寨的门口。
我被寨主所救,寨主见可怜便收我为徒,叫习文练武,视如己出。
经过百般的磨炼,我终于练就了一身好功夫,那日我背着师傅偷偷跑回了自己原来的家。
那一夜,我血染官家,将官家一家灭门,鸡犬不留,我的身上,手上,脸上,全是血,可是这次的血却没有任何的温度。
我一个人蹲坐在血泊中整整一个晚上,在黎明时分方才离开,自此,我改名换姓罗修,而因为我冷面无情,杀伐果决,人们背地里都称我为冷面修罗,谁还敢和我亲近呢,而且我也不需要别人亲近。
从此师傅成为了我生命中唯一的亲人,直到半年前师傅病逝,我便从此孤身一人。
我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新的寨主,虽然寨中有一部分元老不服气被我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管制,可是奈何他们不是我的对手,结果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