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端坐在床边,眼中满是担忧,看着床上依旧昏睡的女子,担忧中暗含丝丝情愫。
锦被下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狭长的美目微微眯开了一条细缝,但是一看见床边的黄花脸。
速度飞快的重新闭好。
自我催眠着我在昏迷我在昏迷我在昏迷。
李珂儿用神识探进了自己的储物戒中。
莹白圆润的玉戒漂浮在半空中,光华流转。
如今花魅已死,李珂儿轻轻松松的就用神识探进了玉戒中。
顿时就凌乱了。
金玉丹,中品,美容养颜。
凝碧丹,中品。护肤美肌。
润泽丹,上品,美肌养颜。
玉菱香草,上品,美肌护肤。
……
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居然会有如此爱美如此在乎容颜如此痴迷美容的……男人?
绝壁世间少有。
李珂儿又继续翻了翻。
居然还有一块玉简,记载的竟然是炼丹法。
虽然这人妖大都炼制的都是美人养颜丹,但是只要学会了炼丹之法,那其他丹药还不是手到擒来。
气能存生,内丹也,药能固形,外丹也。内丹术逆修返源、长生驻世之旨,以人身作炉鼎,以精、气为药物,神为驭能,经一定的炼养步骤,使精、气、神在体内凝聚不散,致某种有形之物结于丹田而成内丹。其炼养核是性命双修,修炼过程可分为筑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等阶段。
“你醒了?”
飘渺不定的声音自天边传来,响彻在李珂儿脑际。
由于李珂儿这货神识太过兴奋太过激动,脸上表情也丰富了起来。
阿虎自然是看出了李珂儿已经醒了。
装又装不了,李珂儿只好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
一看见这朵枯萎小黄花,就止不住的胃疼牙酸。
阿虎见李珂儿神色异样,急忙用手背试了试李珂儿脸上的温度,焦急的关怀道:“师妹你没事吧?还烫吗?”
李珂儿抹了抹脸,讪笑道:“不用师兄关心了,我没事了,这就回丹霞山了。”
阿虎神色黯然的低下头,眼中浮上失落之色。
李珂儿心有不忍,只好收回了抹脸的手掌,满脸堆笑的爬下了床。
全身上下的皮子居然跟刚刚拆封一般,经过行走间的拉扯,又酥又痒。
李珂儿挽起衣袖,露出半截藕臂。
肌若玉雪,靡颜腻理。
阿虎急忙扶住了李珂儿,半信半疑道:“师妹,你真的没事么?”
李珂儿摆了摆手。
一动弹皮子就是一阵痒,李珂儿强忍着酥痒站到浮雕彩绘落地菱镜前。
呆呆的看着镜中的人。
身着葱绿撒花软烟纱裙,腰束水蓝丝软烟罗。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似乎有所变化,但实则根本无变。
总体来说似乎变美了。
李珂儿心满意足的转了两个圈,臭美一番。只是玉颈上缠着的那一圈厚重白纱实在太特么影响美观了。
李珂儿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脸皮,太特么震撼了。
女配要特么转运了?李珂儿暗爽。
阿虎脸色通红立在李珂儿身侧,眸中满含痴迷,憨笑道:“师妹你真漂亮。”
李珂儿讪讪的笑了两声。
自动脑补了自己整天面对着一张枯萎黄花脸的惊悚场景。
顿时就毛骨悚然了。
迈着狗腿挪开了两步后,李珂儿才拧着黛眉,扒拉着脖子上的纱布,郁闷道:“这纱布太特么影响美观了。”
阿虎急忙拦住了李珂儿的动作,抚顺了被李珂儿扒拉的乱七八糟的白纱,憨笑着安抚道:“师妹你不用太着急的,这些白纱过些日子就能取下了。”
李珂儿不满的撇了撇嘴,又滚回了床上。
双手捧脸,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神飘忽道:“欧阳……凌师兄和沐言小师妹呢?”
阿虎挠了挠脑袋,疑惑道:“我并没看见凌师兄两人啊?”
脑回路快速飞转了一圈后。
李珂儿断定肯定是欧阳凌带着沐言扔下自己跑了。
魂淡!
阿虎以为李珂儿是在为欧阳凌的抛弃而伤心,于是又安慰道:“听说沐言小师妹伤的很重,凌师兄是带着沐言小师妹回家疗伤了。”
李珂儿一脸迷茫。
她受伤了么?
什么时候的事?
阿虎替李珂儿端茶送水铺床盖被煮水煎汤,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天狐从魔兽窝中爬出来。
以尾巴为枕,银瞳轻闭,悠然的蜷在锦被上。
李珂儿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天狐。
银瞳一睁,李珂儿顿时就耸了。
不过李珂儿这人是安静不下来的,更何况心中还存着那么多疑惑。
只见李珂儿小嘴一瘪,哀怨道:“既然你那么清楚花魅的弱点,你怎么不自己上啊?”
银瞳含着隐隐的不屑:难道我要帮你一辈子?以至于你将来毫无对战之力,被人打的落花流水尸骨无存?
李珂儿嘴角抽搐。
天狐大人,咱能不那么毒么?
阿虎端着一个青花碎瓷碗走了进来,将碗放到桌上愠凉,又走到李珂儿身边,似乎是想伸出手背最终还是黯然的垂下了手,道:“师妹,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李珂儿心虚的低下头。
颜控是病,必须得治。
为了治疗,李珂儿抬起头,娇颜如花,讪笑道:“师兄,我没事了。”
阿虎眸中划过一抹希冀,笑容拂面,低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又急匆匆的冲到桌旁端起青花瓷碗,坐到床边,用瓷勺搅动着晶莹流转的汤汁:“师妹,这是我从师傅那带来的容花露,喝了以后对你的伤势应该有好处的。”
李珂儿偷瞄了瞄碗中的汤汁。
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于是李珂儿毫不犹豫端起碗一饮而尽。
然后吐的一塌糊涂。
“呜……这是什么破汤啊!怎么会那么苦!”特么的颜控真的是病,必须得治。
……
朦胧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惨薄清风,秋雾拂面。
李珂儿御剑从陆府上空飞过时,陆府正在办丧事,哀乐阵阵,哭声连天。
驻足停下,李珂儿狐疑不决的飘立在陆府上空。
阿虎递了一道符纸给李珂儿。
李珂儿看了看,瞬间就认了出来。
这是隐身符。
李珂儿眉眼弯弯,眸中晶莹流窜,食指凝光点入隐身符中,隐去身形再次走近了陆府。
阿虎依旧无怨无悔的紧随其后。
满堂白绫展覆,白纸所制的灯笼在冷风中飘摇不定,白絮拂动诡魅凄凉,楠木棺材立于正厅之中。
陆老夫人不顾丫鬟的阻挠,匍匐在地失声痛哭,似是眼泪流尽一般,晕厥倒地。丫鬟急忙扶起陆老夫人坐到太师椅上,陆老夫人哪怕是闭着眼睛依旧泪流不止。
陆老爷子眼中似有泪光暗拂,烧了一叠又一叠的黄纸。
灰烬弥漫,满室凄凉。
花魅所附体之人,神魂俱灭,肉身受万虫噬咬,痛不欲生。
------题外话------
求藏求藏求藏~~~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