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恒摇头,“暂时不可轻举妄动,不能让大王看出我们的想法,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要了我们的命,因为我昨晚杀了大王的儿子,虽说他表面装做无所谓,但心里肯定是恨死我了,这仇他不可能不报,总有一天,等到他功成名就,第一个杀的就是本王!”
采依越听心越慌,连呼吸都紊乱起来,茫然的望着白思恒,“这该怎么好?进也是死路,退也是死路!”
白思恒沉默不语,良久才叹息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采依轻轻点头,对白思恒也多了一份了解,多了一些内疚,刚才自己还乱发火来着,如果不是白思恒说出时下境况,自己还傻呼呼的蒙在鼓里,觉得世界一片美好。
“先休息吧!也不早了,你也不要再使小性子了,事情总会有转机的!”白思恒拍着她的小脑袋,扶她躺下,自己还是躺在她的身边,伸出一只胳膊给她当枕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以前的往事,都避开这沉重的话题,采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采依梦见一只狗在添自己的脸,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湿湿的舌头在脸上游动,最后居然停在了嘴唇上,撕咬轻添,还伴着浓浓的喘息声,她的身体立刻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全身一阵颤抖,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一双明亮如皎月的眼睛如水般温柔的注视着自己,是白思恒!
还有,他性感的唇贴在自己的嘴上,他狂乱的鼻息喷在脸上热呼呼的。
“啊——”她吓得尖叫,他却趁机侵入了她的嘴中,开始纠缠她的舌头。
采依无法呼吸,双手抵住他的身子,这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身体很烫,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火一样的温度。
“嗯嗯……嗯……”采依无助的挣扎着,白思恒的动作很温柔,吻得也很投入,如果不是这样突然的吓到采依,采依几乎都要沉伦下去。
他可能是发现了采依的挣扎,停了下来,但浊重的喘息却还在加重,身子紧绷,他俯下嘴流连在她的耳畔,轻轻呢喃:“辰儿,不要……拒绝我!”
采依的心跳极速加快,呼吸越来越困难,看着他充满欲望的脸和欲火焚身的身体,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绝他。
白思恒以为她不开口回绝就是默认了,再次找寻她的红唇。
采依被逼得没路可退,才终于开口:“不要!”
白思恒的嘴生生的停在那里,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他表情痛苦,却无法做到无视她的感受,只得微微抬起脸,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了,为什么不能给我?”
“我……”采依无言以对,心中还是接受不了他吧,有个影子总是放不下的。
白思恒定定的望了良久,还是不想放弃,继续唤她:“辰儿,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还在期待什么?”
采依害怕他那样直白的眼光,憋开头不看他,是,她是在犹豫,也还有小小的期待,可她不喜欢别人这样直白的揭穿她,就像一个丑陋的疤痕,她永远不想让它被别人看见,即便是看不出来,也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会痛,很痛!
“辰儿,不要再有任何期待了,你以后就依靠我吧,我会尽量让你幸福,让你快乐,不要再拒绝我了,行吗?”他的目光再次燃烧起来,像两团火苗。
采依闭上眼,不再挣扎与抵抗,心里的痛却像潮水一样漫上来,一直把她淹没,翻涌。
白思恒激动起来,紧紧抱住她,狂乱的亲吻,肆意的摸索,他要亲吻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微翘的鼻子和柔软的红唇,他想让她快乐,让她在他的抚摸下激动起来,让她在他的身体下像花一样绽放……
可是,她却流泪了。
那晶莹的,像钻石一样清澈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滚落到枕边,烫伤了他的手,烫痛了他的唇,烫没了他的激情,浇灭了他的欲火。
“辰儿,对不起,我……”白思恒慌乱的起身,狼狈的爬离她的身子,乖乖坐到一边,轻轻抱起她,慢慢拭去她的泪水。
采依只是流泪,默默的流泪,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流泪。
“辰儿,真的对不起,我……我不该这样,对不起!”白思恒吓坏了,不停的道歉,看着她麻木的脸,滚落的泪珠,心也像被刀刺一般的疼痛。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你不要再哭了,我错了,对不起……”
采依抬起泪眼看他,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的抗拒他,越是缠绵,那张心里深埋的一张脸就越是清晰,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
白思恒却以为是自己让她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后悔得直想撞墙,才隔两天而已,阴影肯定还没散去,而自己却在此时做出这种禽兽行为。
他的道歉,采依全都没理会,只是默默的流泪,然后爬到毛毯的另一边,蜷缩着身子,像猫一样警惕的保护自己。
白思恒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的躺在原地,更不敢去碰一下她,黑暗中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终于安心,沉沉睡去。翌日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万物都在苏醒。
一夜未能安睡的采依也从迷糊中醒过来,屋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想起昨晚的事,脸已红到脖子根,心里,最终还是感谢他最后放弃了,没有强迫她,只是,自己与他的关系似乎又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其实,这是也她一直没有想明白的地方,与白思恒的婚约无法抹去,她也知道白思恒把自己当成妻子一样看待,但自己呢?是不是还未从暴君的妃子这个身份中走出来?也许,在真正的心底,依然些许期待,只因脑中那偶尔浮现的温柔的眼光,那一刻定格在脑中,无法抹去。
揉揉酸胀的脑袋,简单的梳洗一下,匆忙步出帐蓬,因为想呼吸新鲜的空气,就像一个长期沉在水底的鱼儿,也有想游出水面冒个泡儿的想法一样。
外面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忙碌的士兵们早已满头大汗,却依然神彩兮兮,看着这些曾经在疆场在浴血奋战的热血男儿,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妻儿子女,却要抛下他们,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来拼杀,也许,永远都无法回去。
她对他们始终是恨不起来的,他们是无辜的,真正的绘子手是幕后的操作者!
她漫无目的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边猜想着这些人的想法,一边欣赏着这山上难得一见的美景,却总是感觉背后有人在跟踪她,不管她怎么走,那个人总是在离自己两米开外的地方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采依冷笑,看来这个苗族大王已经起了疑心,暗中派人跟踪自己,估计是怕我逃回皇宫报信!
采依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找个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就这样,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倒是轻松了不少。
“呵,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风景,不是要跑回去报信的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过,让人生厌。
采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见她不理睬,玛卓有些无趣,径直坐到她身边,歪着脸看她,采依白了他一眼,转了个方向,把冰冷的后背留给他看。
玛卓叹息一声,起身换了个方向,正对着采依,采依冷着脸起身要走,玛卓拉住她,“采依,你怎么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采依甩开他的手,朝他大吼:“不是,不是,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哼!”
玛卓眨着眼睛,脸上干笑几下,“我,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
采依怒瞪着他:“是!我先前也以为我们是朋友,而且一直把你当朋友,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别忘了,我也是汉人,你最恨的汉人!”说完,转身跑走。
“采依——”玛卓追上去,挡在她面前,直视她的眼睛,采依却憋开脸,不想看到他。
“采依,我知道你是汉人,可是,我能感觉到你和你的族人不一样,你很善良,从你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我知道昨天是我太冲动了,可是,那也是因为你要回去报信,所以我才失控的……”
采依依然不想听他的解释,捂起耳朵,“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我们不可能做朋友,因为你接下来的目的是要屠杀我的同胞,虽然我没有能力阻止你干你想做的事情,却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玛卓被她说得无言以对,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大吼:“是,我接下来的目的是想进攻中原,杀掉皇帝,但这些都是为我母亲报仇,这又有什么错?而且,我们只想杀掉狗皇帝,绝不乱杀无辜百姓!”
一听到他们说要杀掉李诺,采依的心就像被人刺了一刀又一刀,她用力推开玛卓,“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你要是敢杀李诺,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说完,再一次转身跑掉。
这一次,玛卓没再追上去,他很震惊,因为采依居然会直呼皇帝的名字,他能从她的眼中看出不寻常的感情。
采依一口气跑回了帐蓬,累到大口的喘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帐蓬顶发呆。
白思恒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与那大王商议着如何杀掉李诺!
一想到他们的计划,采依就直冒冷汗,李诺肯定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杀进皇宫,那李诺就真的危险了。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李诺任何的忙,甚至连这个消息也无法传出去,采依心急如焚。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采依翻坐起来,随手抓起一把水果刀藏于袖中,这是自从那晚受惊后养成的习惯。
唰的一声,门帘被人拉开,白思恒钻了进来,采依看清来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白思恒看她惨白的小脸,关心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上一点颜色都没有!”说着,就上前摸她的脸。
采依本能的躲避着他的手,自己抹掉额头的冷汗,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白思恒坐下来,摇头:“事情很不妙啊!”
采依盯着他的眼睛,等他接着说,连呼吸都暂停了。
“今早大王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要下山,所有人都化妆成普通汉人进入京都!”
采依张着嘴,这个计划真不错,化成普通汉人进入京都,然后事情有就好办了。
“我们怎么办?”采依望着白思恒,心里乱成一团麻。
白思恒还是摇头,“没有办法,他们已经派人监视我们了,想逃是不可能的,只能静观其变!先跟他们一起进城再作打算吧!”
采依点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又商议片刻,送饭的小厮就来了,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幸好白思恒与采依没说到重点,话锋一转,就变成了玩笑话。
小厮恭敬的放下食物就退了出去,白思恒与采依对视一眼,不再言语,埋头吃饭。
中午休息片刻,白思恒又出去了。
采依现在心里乱糟糟,出去散心又怕有人跟踪,也不想见到那个讨厌鬼玛卓,只好乖乖的呆在屋里睡觉。
却不料玛卓那家伙还是跑来了,就站在采依的帐蓬外唱歌,唱的是苗族民歌,采依也听不懂什么意思,但他唱得还确实不错,反正睡不着,就静静的听着。
不过,很奇怪的是,他唱的都是同一首歌,反反复复的唱,唱完三遍才停下来,采依也没当回事,正准备好好睡一觉,玛卓却在门外大叫:“采依,我要进来了!”
采依一个机灵翻坐起来,对着门外喊:“不许进来!”
真烦,死小鬼,就是不让人安静一下!
“为什么?”玛卓的声音中有些失落,然后又嘻嘻的笑起来,“难道你没有穿衣服吗?哈哈……”
采依快被这臭小子气死了,从床上跳起来,叉着腰骂:“臭小子,你才多大?滚回去吃奶,不要来烦我!”
这句话果然管用,外面一下子安静了,采依正得意,门帘突然被人掀开,玛卓一脸怒容的冲进来,一直冲到采依面前,脸对着她的对,几乎要贴上去,采依“咕哝”一声,吞了一口唾沫,身子稍稍退后一点,支吾道:“臭小子,你,你要干嘛?”
玛卓性感的嘴唇勾起一抹坏笑,一个低头,对准了采依的唇,采依睁着眼睛,整个人呆住了,这个小子想干嘛!?
眼看着玛卓的唇就要贴上采依的唇,却在离她红唇只有一毫米的时候停住了,就那样停在那里,没有贴上,又似乎要贴上了。
采依倒抽一口凉气,本能的后退,玛卓却突然搂过她的腰,把她搂进了怀中,红唇依然停在她的红唇上方一点点,没有过界,她能听到他强烈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还能闻到他身上特有一种植物清香味。
“你要干嘛?”采依颤抖着唇,问了出来,双手本能的抵住他的胸膛,却无意中摸到他那结实的几块胸肌。
他将来一定是个迷倒从生,完美的帅哥,不过,现在这样是不是太早了点?
他的手劲很大,让采依无法逃脱,“想证明我不是小孩子!”
采依笑,嘴巴咧成很好看的月牙,洁白整齐的贝齿很漂亮,她认真的警告:“放开我!”
“不要!”玛卓还保持着暖昧的动作,丝毫不妥协。
采依被他固执的个性打败,“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证明!”
“怎么证明?”采依尽量往后仰,因为太近,每次说话都有意无意的碰到他的唇,明明知道他是小孩子,身体还是感觉微微颤抖。
“你说呢?”玛卓眼中闪光,就那样注视着她,然后,他毕竟还小,脸先脸了。
采依闭上眼,“来吧,看会怎么样?”
玛卓被采依视死如归的样子逗笑了,“你不怕?”
“不怕,反正我是丑女,还能老牛吃嫩草,不错不错!”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快吓死了,就怕这臭小子真的发疯,不过,她认准了,他与他那个禽兽哥哥在这一点上是不一样的!
玛卓无语,脸越来越红,与采依这样僵持了良久,终于还是松了手,“你赢了!”
采依果然猜对了,心里对这臭小子又多了一丝好感,如果他不是苗族人,如果苗族人不攻打汉族,她是非常喜欢这个小弟弟的。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好好做点正事,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采依跳起来敲他的脑袋,径直坐下来倒水喝。
玛卓揉着脑袋,坐在采依的对面,凑过嘻笑的脸,挑着眉问:“你刚才有没有一点感觉?”
采依刚喝了一口,因为这句劲爆的话,“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幸好玛卓躲得快,要不然他就惨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玛卓生气的瞪着她,没想到自认为很大胆的行为,被她这样的践踏。
采依擦着嘴角,猛咳了几声,才稍稍舒服一点,白了他一眼,“小屁孩,别没事找事,快回去吧!”采依懒得理他,倒在地上睡大觉。
玛卓嘻嘻的笑,“你不愿意承认就是有感觉咯,你们中原人就是喜欢这样拐弯抹角,明明喜欢对方,非要说讨厌,明明想见某人,非要说不想见,对不对?”
采依闭着眼睛装睡,心里却好笑,这小屁孩懂什么,净说些乱七八糟。
见采依没反应,玛卓有些无趣,却也不愿离开,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采依失神,他的酒红色眼睛慢慢变成一汪清泉,里面水波荡漾,柔情似水。
采依见没动静了,还以为他走了,睁开眼,就对上了他深情温柔的目光,她的心一惊,整个人愣住,这臭小子不会是情窦初开了吧,没道理啊,就算是情窦初开,也不至于看上我吧?
对他来说,我可是又老又丑了!
“喂,你怎么还没走?”采依翻坐起来,有些不悦。
他淡淡的笑,喃喃道:“干嘛赶我走?我,我,只是想跟你呆一会儿,明天,可能就没有这种机会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不太听得清楚了。
采依拿他没辄,只好任他坐在屋里,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太阳就落山了。
山里气候多变,已经刮起了狂风,风把帐蓬吹得呼呼作响,外面时而传来士兵的哄笑声和马儿的嘶叫声,世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了。
采依起身催他,“快回去吧,等一下天黑了,路不好走!”
玛卓摇头,认真的望着采依,轻声问:“如果我杀了皇帝,你真的会恨我吗?”
采依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玛卓失笑,“你是不是很爱皇帝!”
采依被他说中心事,心里一阵冒火,“不是不是,你快回去,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
玛卓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说中了,“今天我特意派人问了一下,原来你曾经还是皇帝的宠妃,后来因为毁容,所以才……”听着他说着自己的往事,采依不仅是镇惊,还有后怕,他们还真是神通广大,连皇宫里这样的事情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你是怎么知道的?”采依皱眉,她相信白思恒是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的。
玛卓哈哈大笑,“你可别忘了,我姐姐就住在皇宫,我们想知道什么事,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苗妃!?”采依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并不是对皇宫一无所知,盲目进攻,而是里应外合,计划慎密!怪不得那天大王说得到了皇宫的地图,对苗妃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不过,他们是怎么窜通一气的呢?谁在中间做这个穿线的人?情报如何送进宫的?看来皇宫有内奸!
采依看着玛卓得意的脸,又气又无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
“你对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传出去?”
玛卓一脸无所谓,大笑:“你当真以为我是小孩子,其实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和恒王都是犯了逆反的大罪,即便你们回去这样说,谁信?再者,我既然会对你说这些,就说明我有十足的把握关好你,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影响大局吗?”
采依被气得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看来他是掐准了自己对他毫无威胁,才会来这里炫耀,果然还是孩子一个!
玛卓停住笑,很认真的望着她,“其实,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当下局势,如果你现在归顺我们,我可以把你当成苗族族人一样对待,甚至更好!”
采依冷笑,“那多谢了,我不稀罕!”
玛卓的眼中立刻射出阴冷的光,很不符合他的年纪,“为什么?能被我看上的人不多,你应该感到荣幸!”
“是吗?”采依兴致乏乏,“那怎么办?我一点荣幸之感都没有哦!”
“你……?”玛卓举起手,却无法打下去,拳头捏得咯咯响。
采依迎上他冷冽的眼神,毫无畏惧。
“死女人,你会后悔的!”他大步上前,提起了采依的衣襟,采依整个人被她提高一大截,却只抵住他的胸膛。
他低头对上她的眼睛,他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放下狠话:“总有一天,我要你求我收了你!”说完,狠狠把她甩在地上。
“啊——”采依摔倒在地,一只手臂被蹭破了皮,咝咝的冒着血。
“辰儿——”
这一幕被刚刚回来白思恒看到,他唤着采依的名字,“嗖”的一声抽出了宝剑,直直抵住了玛卓的脖子,怒吼:“你对她干了什么?”
白思恒的双眼冒火,里面布满血丝,像一只极将失控的兽,玛卓表情淡淡,不温不火,眼中带着讥讽,“想杀我?然后再安个侮辱王妃的罪名?”
白思恒的剑送出一厘米,剑头已划破了玛卓细嫩的皮肤,鲜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下来,玛卓脸上依然是淡淡笑意,仿佛那刺破的不是自己的皮肤,“来,试试看,你敢不敢杀我?”
白思恒勾起嘴角,露出邪笑,“好啊,看看我敢不敢?”说着,剑身像闪电一样直刺玛卓的喉咙,玛卓头一歪,居然准确的躲开了他的攻击,“恒王,看来,你的剑术差了点!”
“是吗?那再吃我一剑!”白思恒眼中闪着杀戮的光芒,强烈到刺眼,手中的长剑像灵活有生命一般,紧紧追着玛卓快速移动的身体,每次却总是只差一点点就能将他毙命!
玛卓原本能轻松应对,随着那剑身越来越诡秘的变化,他有点招架不住了,脸上显露出疑惑,心中暗自后悔自己小看了白思恒。
采依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两人激烈的打斗,也不知如何是好,幸好白思恒略占了上风,她还不是很担心,但也怕白思恒现在真的杀了玛卓,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上次杀了玛卓的哥哥,已经是险中求胜的事,想必也是因为大王太需要白思恒的帮助,为了大局着想才没有怪罪于他,现在如若再杀了这弟弟,那大王如何能饶过他们?
正想着,就见玛卓明显处于下风了,因为手中没有武器,手臂已经划破了几处小伤口,白思恒倒是越战越勇,眼看着那只剑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再高强的对方都难以逃脱,何况玛卓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果然,码卓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腹部倒在地上,殷红的粘稠的血迅速漫过手指,从手指缝隙中往外翻涌,看着刺目惊心,而白思恒杀红了眼,趁着这绝好时机,对准他的心脏,用力刺过去……
“不要——”采依尖叫,奔上前拦住了白思恒。
那剑太过锋利,只刺破了玛卓的衣服与皮肤,却没有伤及到心脏。
白思恒还不肯放下剑,疑惑的望着死死抓住自己双手的采依,“辰儿,为什么要拦我?”
采依皱眉,眼中有不忍,也有担忧,“你杀了他,大王不会放过我们的!”
白思恒冷“哼”一声,“谁怕他?反正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说着,就要动手。
采依趁机抢过他手中的剑,丢在地上,蹲下去扶受伤的玛卓,怒视着白思恒:“不要再杀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这一点,白思恒还是承认的,对于采依的善良,他无法辩驳。
玛卓却因为这句话,甩开了采依搀扶的手,捂着鲜血淋淋的伤口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看他吃力的样子,应该伤得也不轻,却倔强的不要别人的帮忙,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对采依留下一句话:“我不是小孩子!”然后,踉跄着走出去。采依看见地上零零散散滴落的鲜血,一直延伸到门口。
外面传来一阵轰动,估计是有人发现了受伤的玛卓,采依这才放心了些,应该没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
白思恒生气的鼓着脸,拿抹布擦血迹,采依想帮他,却被他推到一边。
采依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刚才为着玛卓才生气的,凑过去逗他:“小白,不要生气了嘛,杀人本来就不好,何况他又没有坏心,只是个半大孩子,是不是?”
白思恒憋过脑袋不看她,气呼呼的说:“他小吗?也才比我小几岁而已,该发育的都发育了,不该发育的也发育了,你还老跟他厮混在一起,关键时候还为他说话,没看他刚才多嚣张?”
“是是是!”采依嘻皮笑脸的符合,拉着他的手撒娇,“可是,有话好好说嘛,你一进来就用剑抵着他的脖子,他当然说话难听啊?是不是?”
白思恒直翻白眼,“我可是看到他把你推倒在地,这不,手上还有伤,你说我还能对他一脸笑容?难不成你是想要我笑脸相迎,最好是送杯水他喝,是不是?”
采依捂着嘴笑,“哪有,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问清原因再发怒,刚才你的样子太恐怖了!哈哈……”
白思恒吹着手,大笑:“是吗?那我再恐怖一点……”说着,搂过采依的腰,扰她的痒痒。
“哈哈……哈哈……我,我错了……哈哈,不要再扰了……”采依笑得花枝乱颤,围着屋子跑,白思恒跟在后面追,“别跑,看我有多恐怖!”
“哈哈……我知道错了,别扰了,受不了了……哈哈……”采依被白思恒抱起来,举到半空,采依吓得尖叫,笑到肚子痛。
两人疯了好久,直到累了,躺在地上喘气。
晚餐还是准时送过来,小厮放下食物,恭敬的跪在白思恒面前,“恒王,大王请您用过晚饭再过去一下,说是有重要事情商议!”
“嗯!”白思恒应着,拉采依坐到桌边。
小厮快速离去,采依看着满桌的食物,一点食欲都没有,眼中写满担心,“小白,大王传你过去,会不会是因为你伤了他的儿子,所以……”
白思恒无所谓的笑笑,并不回答,把食物推到采依面前:“快吃吧,等一下不就知道了!”
采依还是担心,“等一下可就晚了,说不定他是想叫你过去,然后找人暗算你!”
白思恒抬起头,眼中带着笑意,“你在担心我吗?”
“当然!”采依一脸认真。
白思恒的脸立刻开成一朵花,心情愉悦溢于言表,“他们如果真要杀我,还用传我过去吗?直接派人围了这帐蓬不是更快?”
采依想想也对,心终于放下来,拿起盘中的糕点吃起来。
白思恒却放下食物,盯着她的脸,突然问:“辰儿,你爱我吗?”
“咝——”采依一紧张,一口咬中了舌头,痛得直咧嘴,白思恒坐到她身边,关心的问:“怎么了?”
采依吐吐舌头,支吾道:“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哈哈,你慢点吃!”白思恒大笑,揉着她的头发,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她的侧脸,仿佛想从她脸上的出答案。
采依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小心谨慎的吃着糕点,心里暗暗祈祷小白千万不要再问那个问题了!
白思恒静坐了一下,又唤她,“辰儿——”
“啊!?”采依像见鬼似的弹跳起来,“我好累啊,先去睡了!”说完,跐溜一下跑到毛毯上,身子一倒,头一歪,就像真的睡着了。
白思恒知道她是在逃避,不想回答他的问题,长长的叹息一声,独自坐在桌前发呆,然后,起身出门。
采依听到他要走,翻坐起身:“小白——”
白思恒回头,狐疑的望着她,采依支吾着问:“你,你现在就要去那里吗?”
白思恒轻轻的“嗯”了一声,交代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
采依跳起来,“我也要去!”
白思恒皱眉:“你去干嘛?这又不是闹着玩的!乖,好好在家呆着!”
采依紧紧拉住他的手臂,“不,我就要去,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
白思恒拿她没辄,只好答应,一路上都在交代:“等一下不要说话,静静的找个地方坐着,听到没?”
采依连连点头,跟在他身后,像一只温顺的猫儿。真是无巧不成书,在路上,白思恒与采依居然碰到了玛卓,三人对视,谁也不想让路,采依上下打量玛卓,发现他的腹部和胸部的伤口都做了包扎处理,也换了干净衣服,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受了伤。
看到玛卓没事,采依居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白思恒与玛卓两人的眼神已在交战,两眼之眼有嗤嗤的电流碰撞打出的火花,一触即发。
采依怕他们又动起手来,径直拉起白思恒饶着路走。
三人就这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起向着大王的帐蓬靠近,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居然在帐蓬门口又走到一起了,白思恒与玛卓同时伸出手挑门帘,然后又同时放下,气氛紧张到极点,谁也不想让谁。
幸好采依机灵,冲到两人中间,然后挑起门帘,把白思恒拽了进去。
大王正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见白思恒进来,当下就激动了,“哎呀呀,恒王终于来了!”说着,看到一边的采依,愣了一下,笑道:“王妃也来了?那感情好!本王正好备了些好酒好菜,来人,上菜!”
话毕,玛卓就进来了,大王见到玛卓,笑眯眯的吩咐:“卓儿,快去催一下,叫快点上菜!”玛卓臭着一张脸,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我不去,现在粮食短缺,能省就省,干嘛没事还喂畜生?”
大王气得脸红脖子粗,冲上去就要打,“老子是畜生吗?老子晚饭都没吃,还不让老子吃饭了,你小子要造反了?看我不打死你!”
玛卓被大王抓起来狠狠K了一顿,可能是大王用力的拉扯,拉开了腹部的伤口,玛卓痛得捂着肚子嘶哑咧嘴一阵痉挛。
“卓儿,你怎么了?”大王松开手,看他表情痛苦,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一时后悔不已。
采依与白思恒对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玛卓那小子性格还真硬,伤到这样都没告诉大王!
玛卓额头冒着冷汗,咬牙硬撑,脸都痛到扭曲,还嘴硬:“父皇,没,没事,可能,吃坏了肚子……”
大王信以为真,“那还愣着干嘛,快去蹲着……”
狂汗,采依低头捂着嘴偷笑,这种事居然被他说得那么直白……
白思恒拿手肘撞了撞采依,示意她不要太明显。
玛卓拿眼狠狠瞪了在一边偷笑的采依一眼,踉跄着起身,可是,已经来不急了,拉开的伤口浸出了血,那刺目的鲜红的血透过衣服,浸染出来,大片大片的蔓延,对至于玛卓的手都掩盖不住血迹,被大王发现。
“卓儿,这是……?”大王睁着铜圆的眼睁,很是郁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只是打了几个,不至于打成这样吧?
玛卓咬着牙,不耐烦的回答:“没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说完,忍不住瞟向采依。
采依皱着眉头,看到他痛苦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他,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如果他不是这样的身份,她应该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倔强的孩子,也许,她本来就没讨厌过他。
大王根本不信,强行拉开他的手,脸立刻变成墨黑色,眼中射出杀气,怒吼:“是谁伤了我儿?老夫绝不饶他!”
玛卓甩开他的手,撑着桌子,因失血过多,脸色越来越惨白,咬牙反驳:“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是本王伤的!”白思恒一脸平静的站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也不是怕死之人,既然别人问了,当然要承认!
采依轻轻的拉扯小白的衣袖,就怕他惹怒大王。
玛卓狠狠瞪了白思恒一眼,不再言语,剧烈的疼痛让他只能不停的大口喘气。
大王慢慢回过头,脸上的表情矛盾异常,要恨又不能恨,要怪又不能怪,一时都有点下不了台面,只好扯出一个难看冷笑,“恒王爷对老夫有意见,可以直接冲着老夫来,何必杀了大儿不过瘾,又来伤小儿?”
白思恒对上他的冷冽,直言不讳:“本王对任何人都没有怨恨,但本王有自己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所以杀害大王的大儿子,本王已经解释过了,不愿再解释第二遍;至于这小儿子,您可以问他自己,本王为什么伤他!”
大王确实是个深不可测之人,当下居然大笑起来,摆摆手,“老夫就知道是这逆子惹怒了恒王,恒王愿意帮我教训一下这无法无天的逆子,老夫还要感谢恒王才是!”
白思恒低头浅笑,“哪里哪里!”
玛卓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冷“哼”一声,推开大王,踉跄着走向门口,在掀开门帘的一瞬间,痛到跪在地上。
采依不忍心看,主动过去扶他,玛卓本能的要决绝,回头发现是采依,眼中的光柔和下来,任由她搀扶着起来。
白思恒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来,看着采依去搀扶玛卓,心下就非常不舒服,介于大王在此,不便发作,双手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胃里的醋意一阵一阵往上翻,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一直看着采依与玛卓走出去,直到门帘掉下来挡住他的目光。
白思恒正准备去追,大王拉住她,笑道:“恒王啊,老夫刚刚想到一条妙计,我们明天就出发,一定可以一举拿下皇宫,杀掉狗皇帝!……”
白思恒无奈,只得留下来听着他的宏图伟业,还要装出一逼兴致盎然的样子,配合着干笑几声。
那边,采依扶着受伤的玛卓,来到了玛卓的帐蓬。
这是采依第一次进玛卓的帐蓬,里面干净整洁,屋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是帐蓬的四壁上挂满了各式的武器,长弓短剑,大刀,小匕首……应有尽有,看着这些摆放得像艺术品一样的武器,采依只觉好笑,感觉玛卓就是一个小孩子,而这些武器,就是他心爱的玩具!
玛卓躺在毛毯上,指着不远处的纱布和药,叫采依拿过来。
采依不再四处张望,帮他把药拿过来。
玛卓解开腰带,扯开衣服,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伤口不算深,但流出的血看着触目惊心。
“这个,帮我洒上!”他把药瓶递给采依,采依果断的接过来,像模像样的给他上药,然后拿起纱布慢慢包扎,因为是腹部受伤,纱布要整个围在腰间,所以,采依在包扎的时候,要将两只手都伸到他腰后面,然后再把纱带交叉饶到前面,这样反复缠饶几圈,才终于止住了血。
因为伤口在前面,所以最后系结的时候,只能在后面系,采依就那样抱着他的腰,手摸索着系了一个结,离开他的身体的时候,她看到他眼中的温柔像水一样泛滥,几乎要把自己淹没。
“好了!”采依笑着说,拿被子将他盖住,故意忽视他眼中的柔情。
玛卓的脸色稍稍有了点血色,眼睛直直的望着采依,像在对采依说,也像在自言自语:“你是个奇怪的女人!”采依一脸不解,摸着自己的脸,“我奇怪吗?”
他笑,“是!很奇怪!”
采依也不想多问,起身告辞,玛卓却拉住她的手,哀求:“再陪我一下,行吗?”
看着他清澈的眼神,醉人的红色眼珠,像两团炙热的火球,微翘的长睫毛浓密迷人,漫画中的人总是美到完美,美到让人心颤,他,也是一样!
采依无法拒绝受伤的他,只得再次坐下来,与他对视,探索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柔情!
她隐隐有些感觉玛卓是动情了,但却不敢相信是对自己,毕竟两人年纪相差悬殊,外貌更是天上地下,他怎么会对自己动情?
“玛卓,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恒王其实是个好人,只是你不了解他!”采依想让他们的关系稍稍缓解一点,虽然知道这样说起不了很大的作用,但总比没说好。
玛卓怪笑一下,“是吗?所以呢?你喜欢他?”说完,又补一句,“哈,我可得知你曾经最爱的是皇帝!”
他又恢复了刻薄态度,让采依很不爽,如果不是看他有伤,直接甩他一嘴巴!
“小孩子不要乱打听大人的事情,这些事情不是你该关心的,小屁孩!”采依鼓着脸教训他,完全一副妈妈教育儿子的口气。
玛卓咬牙怒视采依,坐起身子,用尽力气大喊:“不要叫我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
因为过于用力,伤口又渗出了丝丝血迹。
采依是又好笑又好气,只好妥协:“好了好了,你是大人,可以了吧?”说完,把他按在床上,不让他乱动。
他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精美漂亮的小匕首,塞到采依手中,脸也涨得红红的,支吾了半天,呢喃道:“送,送你的——”
采依看着手中的漂亮匕首,失笑道:“干嘛送东西我?”
“送你就接着啊!那么多废话!”玛卓眼神躲避,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采依注视着这小匕首,很小巧的匕首,柄加剑身也不过两寸长的样子,柄身是漂亮的鲜红色,上面还镶嵌着美丽的红色玛瑙,很是精致美丽,抽出剑锋,更是寒光逼人,美丽夺目,她轻轻的拿起一紫头发,轻轻一碰,头发哗哗断开。
“好匕首啊!”她惊喜的感叹!
玛卓笑,“当然是好匕首,要不然也不会送给你,这个拿着防身吧!”
采依爱不释手,“真的送给我吗?那太谢谢你了!”
玛卓认真的点头,“当然!”
采依这才宝贝似的收进袖中,玛卓突然凑过脸来,嘻嘻的笑:“你是不是也要送我一件礼物?”
采依嘴角抽动几下,一大滴汗掉下鬓角,“你想要我送你什么?”
“什么都可以,随你便!”玛卓伸出手,等着接礼物。
又是一大滴汗掉下来,“我,我什么都没有!”
玛卓失望的收回手,“不会吧?”
采依囧得头都抬不起来了,从衣袖中摸出匕首,“这个,还给你吧!”
玛卓满脸不解,“为什么还我?送给你就是你的了!”
“可,可是,我没有东西送你!”采依轻轻抚摸着匕首,有些不舍。
“谁说没有?把你送给我吧!”玛卓喃喃的说,声音很小,像蚊子飞过,采依却还是听见了,装作不懂,把匕首塞在他手中,起身要走。
玛卓急了,拉住她,又强行把匕首塞进她手中,然后笑嘻嘻的说:“把你的头发送一些给我,总可以吧?”
采依有些吃惊,“你要我头发干嘛?”
“你不是没有东西送吗?那只能送头发咯!”说完,拿眼瞄她,“难道你就是传闻中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采依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说着,接过匕首,割断一紫头发送到他面前。
玛卓兴奋的接过头发,放在手心把玩,很开心的样子,采依完全搞不懂他,再次告辞要走,玛卓没再拦她。
回到帐蓬的时候,发现屋里一片漆黑,以为白思恒还没有回来,径直摸进来点油灯,刚点燃,就看到一张超大的脸,赫然停在眼前,吓得采依一阵尖叫,油灯哐垱掉在地上。
“小白,你有病啊?为什么不点灯?想吓死我啊!”
白思恒捡起油灯放好,油灯的光很微弱,一闪一闪,昏黄的光芒照出两人的身影,印在帐蓬上像两个巨人。
白思恒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还有脸问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采依算算时间,好像是不早了,可是,也不用发这么大火吧?
“小白,你把玛卓伤得那么重,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再说,玛卓的为人真的很不错,只不过有时冲动了一点,你看他受这么重的伤都没告诉大王……”
“是是是,他什么都好,那你去找他好了,干嘛还要回来?”白思恒像兽一样怒吼,一拳打在桌子上,那可怜的桌子就应声碎掉了。
采依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讲理,也没好语气给他,“你太过份了,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我做错了什么吗?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好,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我走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呆在这鬼地方了!”采依说完,转身跑出了帐蓬,冲进无边的夜幕。
白思恒正在气头上,看到采依跑出去,心里一肚子火也消了一半,但转眼一想,如果现在追出去,也太丢面子了,索性就让她在外面冷静一下再找。
采依跌跌撞撞的跑了一段路,终于摔在了一个大坑里,揉着受伤的脚站起来,回头看到白思恒没有追出来,心里很是失落,眼泪哗哗的就掉下来了,她一直以为白思恒最宠自己,她以为他会第一时间追出来的,这么黑的天,这么崎岖的山路,自己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