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皇帝封了落兮为如夫人之后,又象征性的封了邓文君、辛昌和娥英为美人,又各分了宫殿。
落兮住在望月宫,之所以叫望月宫,是因为这座宫殿比宫内的其它宫殿要高出很多,以前只有先帝的一名宠妃住过,后来,就一直空着了。
望月宫奢华非其它宫殿可比,而且,站在望月宫,可以看到宫中的所有宫殿,包括皇帝的寝宫。
落兮只有十一岁,还未到及笄的年纪,所以,不能侍寝。
“主子荣宠无人能及。”伺候落兮的宫人笑着说道。这个宫人是落兮自己选的,她样貌不俗,机灵懂事,落兮赐给了她一个非常好听的名,英冉。
“英冉怎么又嘴痒了?”落兮嗔道。能活下来,让她很是开心。更开心的是,她年纪还小,并不用侍寝。
英冉笑着给落兮梳头,“英冉不敢,主子饶了奴婢吧。”英冉说话大胆,却很知进退。
落兮在这吴国宫里,呆了几日了,对宫里也算有些了解。吴国民风豪放,宫里的娘娘们穿得都是露肩的束腰长裙,更有甚者,竟赤着脚在回廊里走路。
而那赤脚走路的女子,却得到了皇帝的赞美,被封为玉夫人,一直荣宠不衰。皇后李氏是个醋坛子,曾因为玉夫人被皇帝禁足。
其余的都是美人了,还有几个采女。
吴国皇帝子嗣众多,对那些皇子的母亲,他并不宠爱,反而有些压制。而皇后李氏却无子无女,玉夫人亦是。
“皇上驾到~”门口响起了太监尖锐的声音。
落兮忙带了一众宫人出去迎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都下去吧。”皇上扶起了落兮之后,挥手让众人退下。他今天穿着朴素,少了些威严,多了些温暖。
“怎么样?可吃过午饭了?”皇上做到桌边,牵着落兮的手问道。
落兮挣扎了一下,微微低头道,“已经吃过了,饭菜很是可口,谢皇上关心。”
吴国皇帝微微皱眉,“朕是你的夫君,哪有跟夫君这么客气的,以后,没人在的时候,你叫我努苏,我叫你落兮,可好?”他揉了揉落兮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落兮对于他的亲近很是不习惯,别过头道,“礼不可废,皇上乃一国之君,名字岂是落兮能叫的。”
皇帝努苏鹰眼微眯,“怎么,如夫人想抗旨?”他大手拦过落兮,“朕说怎么样,就在怎么样。朕最喜欢征服,包括马匹,女人,和土地……”他在落兮耳边轻轻呢喃。
落兮吓得身子一抖,低垂眼帘,“落兮知道了。”
努苏才开口大笑,“几日不见,落兮出落得更加动人了,朕真怕等不到你及笄……”看着落兮惊恐的眸子,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落兮承认,她从来没那么怕过一个人,在努苏面前,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蚂蚁,他可以轻易的捏死她。
努苏突然抱起了落兮,大步走到内室,将落兮轻轻的放在床上,“落兮,你可知道,你愣神的时候,有多美……”他长着胡须的下巴摩挲着落兮的额头,“过不了多久,夏国就会来要人,朕怎么舍得把你还回去……”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热。
落兮吓得大叫,“啊!你离我远点!”说罢,她一把推开了他,自己捂着身子滚到了床里,眼睛也不争气的流出了眼泪。
努苏瞪着眼睛,愣了一刻,大怒,“你居然如此嫌恶朕,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朕到她们的床上!好,朕到要看看,没有朕的宠爱,你算什么!”说罢,拂袖而去。
随后,英冉就跑了进来,“主子这又是何苦呢!留不住皇上,您一个没有娘家撑腰的异国家人子,如何在宫中存活!”
落兮颤抖着身子,眼珠通红,“我才十一岁,我才十一岁……”
英冉怜惜的将落兮搂在自己的怀里,的确,落兮只有十一岁。而男人,哪里会管这些,他们在意的,只是他们的兽欲!英冉愤愤的想着。
望月宫,又恢复的寂静。落兮被赶出了望月宫,住进了清羽宫。清羽宫地处冷宫,是宫中最荒凉的地方。
落兮没有了前呼后拥的宫人们,只有一个英冉陪在她身边。
“姐姐,落兮如今只是个没名没分的丫头,朝不保夕的活在这宫中,你还是离开吧,投奔有前途的主子去吧。”落兮微笑着说道。虽然她没了名分,但却轻松了很多。不用和那个令她恐惧的男子在一起,不用再强颜欢笑的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英冉笑了笑,“主子在说什么,您一辈子都是英冉的主子,英冉虽然痴长了几岁,可担不起主子这声姐姐。”
“姐姐这是何苦。”落兮握紧了手中的包袱。
英冉抢过落兮手里的包袱,利落的收拾起来,“主子也许不知道,英冉在主子这般大时,也遭受了这样的经历……”
原来,英冉在十一岁的时候,曾因为样貌甜美而被努苏临幸过一次,那一夜,对于英冉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她那副没长成的身躯在血水中颤抖着,那血,是她自己流出来的。后来,她再也没有来过月事,御医也说,她再也不能生育了。
“既然被皇上临幸了,你应该被封啊?”落兮听了英冉的遭遇,又是同情,又是后怕,半晌才回过神来。
英冉苦笑着摇头,“皇上若是心情好,也许会封你个采女、更衣什么的做做,可是,他若是不记得了,或者是心情不好,你就只能做宫人,而且,就算到了年纪也不能出宫,因为你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
落兮的头嗡的痛了一下,女人,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为什么?
……
落兮和英冉在清羽宫相依为命,刚开始,每个月还会有太监送来粮食,后来,就再也没人来了。
“眼看着就要到冬天了,没米没炭,咱们非得饿死!”英冉焦躁的在房里踱步,心疼的看了一眼正在摆弄针线的落兮,“主子怎么还有心思摆弄这个?”
“我知道你去找管事宫人要粮食被骂了回来,心情不好。放心,我有办法。”落兮晃了晃手中的绢子说道。
英冉疑惑的走过去,“主子有什么办法?”
“我的刺绣手艺不错,可以做些绣品带到宫外去卖,有了钱,就不怕那些宫人们不给粮食了。”落兮开心的说道。
英冉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又暗了下去,“难为你了,主子。”
……
落兮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邓文君辛昌她们不知道怎么样了,一起进的宫,她们只被封了一个小小的美人,在这后宫之中,怕是很难生活,还有娥英,自己落到了这个田地,她应该很是高兴吧?
“主子救我!”清羽宫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落兮扔下针线跑了出去,院子里,英冉被两个侍卫扣押着,他们身后,是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他正在打量着院子,看到落兮之后,就呆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