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明悟 阅读至0%

第80章 明悟

书名:昭阳公主 作者:筑梦者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2
      “你今夜是不是去青楼了?”韩雪泠意味不明的问道。
      她的话一问出,沈思敬怔愣了一下,酒醒了一半,前段时间同僚邀请,不好拒绝,去了几回,回来后赶紧换衣服才来找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今天酒喝多了,回来就直接来找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那些花娘干嘛擦那么多的香粉,他什么也没干,还是染上一身腥,于是赔笑道:“雪泠,同僚邀请,我不好拒绝才去的,我可以发誓,什么也没干。”
      看着眼前的笑脸,她知道自己应大度一点,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也不是不知道他的禀性,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可是,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思敬,我想你还是回日恽院住一段日子吧。”她需要时间来疏理一下自己的感情,现在看到府里那十个怨妇,就让自己心惊,迟早会步上她们的后尘,一年的专宠不代表什么。
      “雪泠,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你还要闹?”沈思敬不禁气恼的道。
      “我不是闹,只是想冷静一下,我让青鸾收拾一下东西等会送回日恽院去。”韩雪泠正准备走出房门让青鸾进来。
      沈思敬一听她的话就火气往上升,都已经给她赔罪了,为什么还要拒绝?沉了下脸,上前抱着她倒向床铺,硬扯开她的衣衫。韩雪泠没想到如今他还想来硬的,心下着恼,冷然的想推开他。
      沈思敬一把抓着她挥舞的双手,双眼发红的硬是撕扯着她身上剩余的衣服,觉得一股冷意向自己袭来,看着身上之人那带点粗蛮的动作,不禁停止了挣扎,动也不动的看着上方的人道:“沈思敬,如果你想让我恨你,那你就做下去吧。”
      她的话如一盆凉水浇了下来,瞬间浇息了燃烧的火焰,趁着他正在发呆,她推开他,拉过丝被卷起自己的身子。“雪泠。”回过神来的他上前欲拉回自己的妻子,可是却被她闪过。“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又拒绝我,我绝不会如此做。难道一年了,还不能说明我对你的在意吗?”
      他的懊恼落入她的眼里,可是刚才的行为已经让她极端不舒服,于是冷冷的道:“思敬,你还是回自己的院落吧,我想要静一静,想一想。”
      “你!”怎么好说歹说她还是这样啊,就不能理解一下他吗?伸手拨了拨头发,道:“雪泠,别动不动就赶我走,这样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韩雪泠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倒头睡在床上,背着他。
      沈思敬看着那写满了拒绝意味的背,气恼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放话道:“赶我走你可别后悔,要留我的女人多得是。”说完,大踏步的走出去。青鸾在外间看到候爷一脸不爽的走出去。担忧的进了小姐的房中,只看到一地的破碎衣服,忙道:“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青鸾,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吧。”韩雪泠依旧那样躺着道。
      青鸾赶紧把碎衣拿出去,小姐的脾气很倔,现在去问可能会适得其反,与候爷好好的,怎么就吵架了呢?
      韩雪泠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寒意了,盛夏的夜晚为什么会如冬天般寒冷?看来真是自己错了,让那个男人上了她的床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是在吃醋吗?翻了个身躺平,觉得口里有着苦涩的味道,伸手抹了抹,居然流泪了。自嘲一笑,自娘死后,她已经不知道泪水是什么味道了?原来很苦,很苦。
      觉得心口苦闷,也许喜欢就是一种在乎的情绪,她因为在乎他才会对他的行为恼怒吧,恨恨的捶了一下床板,女人真是软弱的生物,为了一个男人,就让自己伤心难过。年少时以为梅花树下就是爱情,失去时会伤心会痛哭,可是现在才知道爱情是一种可以刻入骨血的东西,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会心痛莫名。
      她怕,怕自己变成母亲一样的人,怕自己变成那十个怨妇,找不回自己的方向。
      晚风将沈思敬的酒意都吹醒了,那个女人真是让人气恼,他那样放下一个大男人的尊严,她还要拿乔?日恽院的下人看到深夜候爷进来都吓了一跳,自从候爷在春晖院留宿后就一次也没有回来过自己的院落。
      看着下人惊讶的脸孔,他大喝道:“干什么,还不快去备洗澡水。”那群下人赶紧作鸟兽散。
      泡在热水里,身体是舒服了,可是心里很难受,不知道她会不会难过?转而又想,那女人哪会知道难过两字,只会一味的拒绝他。站起穿好中衣,正回到自己的寝室,就见表妹冯若兰只着一件纱衣的看着他。
      她的消息真是很快,有点不屑的看着她那媚态,韩雪泠的媚在骨子里,在他开发她的身体时不经意的绽放,而这女人的媚只是一种表面的功夫,刻意而为之,让人做呕。
      “夜深了,表妹还是回去休息吧。”他躺在床上朝她道。
      “表哥,让若兰来服侍你,好吗?”她娇笑着上前挑逗的抚摸着眼前伟岸的胸膛。前些日子娘告诫过她,要找机会让丈夫再回到她的床上,要不然就准备守活寡吧。那时她还哭着说:“难不成那个女人就可以一辈子不让表哥亲近别的女人?”
      娘鄙夷的道:“她是正室,就算她霸着候爷,你也无话可说,当初娘怎么跟你说来着,就说这妾不好当,你不信,现在可看到了,守了近一年的空房,有什么意义?再说你至今连个孩子也没有,候爷其他的妾至少还生了孩子,若兰,你有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掩面痛哭。
      娘心软了,坐在床上抱着她道:“别怪娘说话难听,这府里是谁当家做主,你我心里也明白,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弱点,天下没有不吵架的夫妻,现在好不代表会好一辈子。”
      “那娘有办法?”她双眼充满希望的望着母亲。
      “等。如果他们之间一有吵架,你就要趁虚而之,去日恽院买通几个仆人当你的眼线,才能第一时间知道他们不和。还有就是你的肚子要争气,尽快怀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时候表哥宠着她时也没怀上,现在要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正在思索间,又听娘说:“那个女人也是没怀上,看来她是生不出了,结婚十一年无所出,确是可以成为休了她的理由。”
      “娘,表哥会休了她吗?”她充满希冀的问。
      “若兰,你想那么长远干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丈夫的心抓回来。”娘的语气又充满了她不喜欢的傲慢之气,可是娘还是说对了。
      沈思敬冷眼旁观着她的挑逗,自从近了妻子的身,就很难能让人挑出他的情欲,果然,冯若兰的抚摸没有让他动情,伸手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衣内抓出来,道:“夜深了,你回去吧。”
      冯若兰哭道:“表哥,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若兰爱你啊。”不顾一切的上前抱住他。
      皇宫,宣章宫。
      春晓服侍着荣贵妃躺到床上,有点不屑的道:“娘娘,现在那昭阳公主都成了皇宫里的可怜虫,人人都同情她。”
      “本宫知道,可这没有什么用的,春晓,现在陈国大局已定,那丫头只是适时的选择了退让,她也自知与宜儿相争,是争不过的。”荣贵妃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皇帝今晚点了几名新进宫的御女服侍,是不会来她的寝宫。
      “奴婢舍不得昭平公主那么快出嫁。”虽说公主有点任性,可是娘娘见公主总会眉开眼笑的。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荣贵妃笑道。隔着纱帐看到春晓退了出去,屋内瞬间暗了下来,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枚血莲玉佩,娘爱了生父一生,父亲又爱了娘一生,爱情可以说很美,也可以说很残酷。“娘,爹,你们要保佑宜儿一生顺遂。”女儿的性子易惹事,看来往后还是得好好劝劝。
      走在深夜的宫道上,皇甫子衿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夜晚虽然有风,还是披上披风较为妥当。
      月嬷嬷轻推开关闭了很久的宫门,先进去后即让开到一旁,皇甫子衿轻踏进来,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没有转变,仿如记忆中的那般,只是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光泽。轻抚摸了一下那褪了色的红柱,幼时她常躲在红柱之后戏弄着侍女。
      “奴才参见公主。”一声太监特有的尖细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心神。回过头来笑道:“刘总管。”
      刘无庸没想到太后临终会将宫里的人脉都交给这个年轻的公主,当她持着太后信物之时,他才相信。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对太后这个提携人却是感恩不尽,况且荣贵妃从来没有把他放入眼中,自然要为自己找个新主子。“公主宣奴才来有何事?”近日这公主的流言不断,圣上的恩宠日渐。
      “刘总管还记得容嫔吗?”皇甫子衿望着他道。
      容嫔?这个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女人,公主提她是何意?“那年她是得了失心疯行刺皇上才被处死的。”
      “刘总管,本宫希望你再去彻查一下容嫔的死因。对了,当年执行容嫔绞刑的那几个太监在哪?”皇甫子衿想人之将死必然会留下一些珠丝马迹。
      刘无庸皱眉道:“奴才要去翻查一些档案才能禀报公主。”
      “刘总管,宫里是什么环境,你是宫里的老人,都明白的。太子如若登基为帝,荣贵妃就会一手遮天,刘公公这总管的位置只怕也要坐到尽头了。”皇甫子衿笑道。
      看着那没有直达到眼里的笑意,刘无庸背脊一凉,看来太后娘娘的选择没有错,遂恭敬道:“奴才会尽心为公主办事。”
      “刘总管在宫里一辈子了,真的相信容嫔得了失心疯?依本宫看,当年之事必有蹊跷。”
      刘无庸低下头来回忆当年之事,宫里的流言信不得,而且后妃之中多有争宠,容嫔之死确有可疑之处,只是当年认为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妃嫔,他也就草率行事了。遂道:“奴才会尽快给公主一个答案。”
      “那总管就辛苦了。他日如果本宫得了好处,也必少不了刘总管一份。”皇甫子衿拉上自己的披风,笑道。
      “奴才恭送公主。”刘无庸恭敬的行了一礼。
      目的已达到,她旋身离开这座昔日帝王恩宠时为母亲建造的宫殿,会选择在这里见刘无庸,就是想让母亲知道,她正在找寻当年的真凶为她洗冤。容嫔看起来与母亲八杆子打不着,但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
      隆德八年的中秋之夜她究竟撞见了什么?在这皇宫里,是谁想要她死?皇甫子衿至今还记得月夜下那个慌张的背影。
      威远候府。
      冯若兰难堪的看着那推开她的男人,喊道:“表哥,你不觉得对若兰不公平吗?”
      沈思敬嘲讽的笑道:“表妹莫是忘了我曾问过你会否后悔,你是怎么答的?既然你都不爱惜你自己,又如何让我爱惜?”
      冯若兰没想到第一次他亲近她时,居然是带着讽意的,心碎的哭道:“表哥,若兰爱你,你如果不爱我,当时又为什么要抱我?”
      “若兰,让我来告诉你男人的心思,送上门的女人很少有男人会拒绝的,我也不例外。”他邪魅的一笑。
      他的话让她重新有了希望,上前厚着脸皮的抱住他:“那现在表哥为什么又不要我?”
      是啊,为什么?沈思敬一笑,从没有像此刻般洞察自己的心思,随即明悟道:“因为我现在心有所属啊。”原来他的心早就失在那个狠心的女人身上。
      “表哥。”她难以置信的叫着,“你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不许叫她那个女人,她是我沈思敬的妻子。”他表情一变,凶狠的道,随后甩开她的手,套上外衣,抬脚往外走。
      “表哥,你要去哪里?别抛下若兰。”她不顾一切的从背后抱住她。
      沈思敬却一把推开她,笑道:“当然去找让我失心的女人。”独留下冯若兰泪流满面的站在原地。
      沈思敬从没有感到那么轻松,原本只是喜欢而已,直到今天他才确信自己是爱上她了,她恼,没关系,他来哄,她如果不爱他,这好像就关系大了点,不过她肯介意他的举动,不就证明她也是在意他的,唇角微微一浮,他有信心让她爱上他。
      日恽院的下人看到候爷一阵风般的回到院里,又一阵风般的冲出去,那几个向冯若兰通风报信的人都缩了缩脖子,看来这十姨娘是彻底的失宠了。
      韩雪泠了无睡意的躺着,心里却在想他现在八成醉倒美人膝了,以前不了解,同房近一年只要不是天葵来了,她就得应付他那强烈的需求,自嘲一笑,韩雪泠,你终究只是个世俗的女人。
      翻了个身子,不去想了,闭上眼正想入睡,却惊觉有人抱住自己的身子,糟,之前只记得想心事,都忘了穿上衣服,心一惊,难不成府里有采花贼?正欲大喊,可是那熟悉的味道一传来,她放心了,是她的丈夫。脸一沉,道:“你不是去找女人了吗?”
      “雪泠,还在生气?我那不就是气话嘛?你干嘛记在心里。”他似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仿佛他们之前的争吵并不存在一般。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的一脸笑容,道:“思敬,你要什么?”
      他的手指着她的心脏部位,收起笑容,正色道:“雪泠,我想要你的——”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他顿了顿,郑重的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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