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宝宝自从上次被人推倒,玺尧就给他办理了退学手续,公办的幼儿园,一看就知道清浅纯粹是图便宜才让他去,早在他还在住院的时候,新的入校通知已经下来了,全市最贵的私立幼儿园,除了看在玺尧的名气上,还看在他随手交给院长一张支票捐建教学楼的物质利益上,总之,用他自己的教育观解释就是,只要儿子开心,他无所谓花多少钱。
“典型的资本主义”。
清浅晚上给儿子收拾上学用的东西时,特鄙视的说。
“妈咪,资本主义是什么意思啊?”
缪宝宝躺在床上喝奶,舒服自在,这也是让清浅十分头疼的一件事,丫都五岁了,天天还得抱个奶瓶,难道是她以前没有以母乳喂养所以缪宝宝不满足?
“资本主义就是,呃,怎么说呢,比如你今天的作业没有写,老师要罚你,然后你直接对老师说'我爸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教学楼',她就不敢惩罚你了,这就是资本主义,懂了吗?”
清浅直白陈述,把桌子上的作业本装进缪宝宝的喜羊羊书包里。
缪宝宝“哦”,然后乐呵了,今天的作业,好像真的没有写呀,都怪妈咪突然出院,心情太美丽就把作业给忘了。
“好了,八点了,睡觉。”
清浅起身,拿过缪宝宝手里的空奶瓶。
“妈咪,今晚你能不能陪我睡?”
缪宝宝眨巴眼,无下限装可怜,一脚把刚爬上床的美美给踢了下去。
美美←_←,丫以前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半夜抱着我睡抱的不松手。
“缪小易,你是第一天自己睡吗?以前妈咪怎么教你的。”
清浅站在床边掐腰,无视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嫩肉脸。
“可是妈咪第一次睡在这里会不习惯的啊,宝贝是为你着想。”
缪宝宝在床上来回翻跟头,一张大床软软呼呼,怎么翻都不怕掉地上。
“你放心,妈咪的环境适应能力好的不得了,我数三声,你再不闭眼我就把你扔出去。”
“妈咪我要滴血认亲,我一定是你在垃圾堆里捡的。”
缪宝宝委屈,酝酿了半天才挤出一颗金豆豆,哼哼唧唧的在清浅即将翻脸前拉过被子连身带头裹了进去,旁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爬上床的美美凌乱了,瞪着一双狗眼看清浅,人呢?你娃去哪儿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清浅直往书房瞅,她今天刚回来,玺尧还没有告诉她要住哪间房。
微波炉的红灯亮起,她端出牛奶战战兢兢的进了书房。
“怎么了?”
玺尧正低头看文件,闻见奶香,抬头见她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
“那个,大BOSS……”
“浅浅,虽然我们还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但实际上已经算夫妻,你觉得你这样称呼我合适吗?”
玺尧弯眸打断她,淡抿了一口牛奶,不禁点头,嗯,味道还算不错。
“哦,老大,今晚我住哪儿?”
清浅直视着他,态度认真诚恳,住在哪里,这是一个大问题,虽然已经身陷狼窝,可是在窝边和窝里还是不一样,起码在窝边,她不会被大尾巴狼惦记啊。
“上楼左转,第二间房。”
玺尧言简意赅,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清浅简单应了一声,转身刚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问:“那个……你还不睡吗?”
“你这是在邀请我?”
玺尧放下笔淡哂,眯着眼问她,清浅一阵儿猛摇头,落荒而逃,开什么玩笑。
玺BOSS也不恼,待会儿直接看某人的酮体岂不是更有情调,然后掏出手表开始倒计时。
清浅听话的上了二楼,打开房门,想不到这还竟是一个套间,外屋和里卧以一道珠帘隔开,刚放下包准备把里面的衣服挂起来时,打开衣柜才发现,早有人把她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每一件都是未拆过标签的,这下她更加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于是欢欢喜喜的拿出一条睡裙直奔浴室。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噢手心里有好多泡泡,啊噗~~”
玺尧刚进来就听见浴室传出那人唱歌的声音,嘴角微微弯了起来,洗泡泡浴也能洗上瘾,不会是在吹泡泡吧?
终于,听着里面的声音渐渐弱了,透过灯光还隐隐看见某人正在穿裙子,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外屋的沙发上细细品着。
清浅打开浴室门,擦着头发走出来,本是要径直走去里卧的,余光瞥见沙发上的人,吓的一下子扔了毛巾惊坐在地上。
“大大大大BOSS,你你你怎么会会在这这这儿……”
清浅哆嗦,靠之丫的,灯开这么暗,你这会儿心疼电费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儿还能去哪儿?”
玺尧放下酒杯,挑眉反问。
“可是……”
清浅张嘴想反驳,大脑却在一瞬间清晰了,怪不得丫的刚才说话那么痛快,原来一早就有阴谋,忽然想起缪宝宝和她说的话,欲哭无泪了,宝贝,妈咪要去和你睡。
“乖,地上凉,你身体刚好,去床上坐着,我洗完澡就出来。”
玺尧走过去抱起她,清浅的大脑从地上到床上一路空白,直到玺尧穿着浴袍一身清爽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站起身就撒腿往外跑。
“你去哪里?”
玺尧单手拉着她的胳膊,神色极轻松。
“我,我去看宝贝睡着了没有。”
清浅挣扎,却发现自己发了半天力还是在原地站着。
“不用了,他这几晚八点半就开始做梦,睡的很好。”
玺尧沉着脸,声音有些冷硬,他知道她在躲他,原本以为他做了这么多已经多多少少让她开始接受自己,难道还是不行吗?
“你很怕我?”
见她不说话微微颤着身体,他不禁松了力道。
“没,没有……”
清浅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挣扎了,这些事,自己早该物料到的不是吗?他是缪小易的爸爸,即使他们之间只是一夜情,即使从未有过爱情,可她光明正大的带着儿子住在这里,不就是在证明着一件事吗?
她认命似的坐在床上,双手交握在一起,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你是宝贝的爸爸,他接受了你,我也应该接受你,可是我发现,五年前那晚的事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虽然自己没有意识,可是你体会不到当我醒来时,那种感觉有多无助多可怕,身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十分之一,快被廖佳儿打死的时候,是你救的我,当时我就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你了,可是,那跟身体上的接受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清浅糯糯的,酸了鼻子,眼泪流水似的落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玺尧蹲下身温柔的看着她,手抚上去替她擦泪,“浅浅,我明白,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你和宝宝的出现,给了我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所以我不想失去你们,那晚我确实粗暴了些,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答应你不碰你,直到你愿意再接受我,好吗?”
他温柔的样子清浅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对一个人让步却是第一次见,眼前这个人,是高傲的王,让她爱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