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没有开口,点了点头,便站起身退立一边。朝着惜月隆起的腹部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啊、”腹部的剧痛使惜月自昏沉中又醒了回来。
纳兰惜雪见惜月醒转便自袖间抽出一把镶嵌了各类宝石的匕首“妹妹,可还记得这把匕首?这是你二年前送给姐姐的,说是伯父自西宛的商人手中得来的呢!这上面镶嵌的这些宝石也是非常珍贵的。妹妹清高不喜欢这些俗物,可是姐姐却是非常喜欢。你瞧、姐姐时常都随身带着呢?”看了一眼狼狈的惜月,心内更是舒畅,娇软的声音又缓缓响起“姐姐问你一声,你若不应,那姐姐便剁你一指,问你二声,你若不应,我便剁你二指。若是问上十声你还不应,那么你那抚琴挥画的纤纤十指,就尽数留给姐姐做个念想了。”说完纳兰惜雪将匕首自刀鞘中拔出,目光阴冷得意的看向惜月。
惜月看着那柄匕首,惨然一笑“你、呵太贪了,你、什么都想、要。你看、你的、首饰头面、你看、你的衣料、你看你、手中拿的、都是我、都是我、给你的。现在你、还、想要我的十指,呵呵、好呀、你拿去呀、你拿去呀!来呀、、”惜月的凄厉的惨笑声回荡在暗室。让室内的几人忍不住心内战栗。
就连两名大汉都忍不住齐齐松了手,惜月便‘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其中一名大汉回过神来忙将惜月按趴在地,紧紧的压着她的手在冰冷的地上。
纳兰惜雪虽也有些许战栗,可是看到眼前血迹斑斑的惜月心内便升起快感,缓缓的蹲在惜月跟前“妹妹,那图在哪?”
惜月无奈的闭上眼,她感觉到腹中有什么在自她的血肉中剥落,腿间暖流划过。她知道她的孩子就快没了。最后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也要离她而去了。
“剁、”纳兰惜雪嘴角笑意更浓,其实那张图她是不是能拿到,她倒无所谓,重要的是纳兰惜月的命她纳兰惜雪要了。随着她口中的剁,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应声而落、落在地上染了一片血红。
“嗯、”惜月闷哼一声,剧痛让她本用牙紧咬的下唇入肉三分。
纳兰惜雪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惨叫,不满的又问“图在哪?”
“剁、”随着她的声音,又一根手指齐根而断滚落在地。
“图交是不交?”
“剁”
“剁”
当第十声剁之后,地上十指散乱在地。惜月痛的颤抖着,腹中猛一绞痛,本就痛的煞白脸更是难看。惜月感觉到大量的温热自腿间滑落“孩子、我、的孩子。”惜月想到腹中的孩子、眼角竟是溢出两行血泪。
“、孩子?到现在你还在想这你的野种?嗯、妹妹想不想知道你这腹中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纳兰惜雪笑着扬了扬手中那柄仍滴着血的匕首,轻轻的在惜月眼前晃了晃“不如姐姐来帮妹妹可好?姐姐虽不会什么医术,可是、可是刨腹取子想来应该不难。不如姐姐就帮那妹妹一把吧!也算全了你我二人这十几年来的姐妹之情。”
惜月双目血红的看着眼前一脸冷笑着的纳兰惜雪“你、你如此狠毒,就不怕遭报应?你就不怕断子绝孙、你就不怕五雷轰顶?”惜月明明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散漫,可是身上的刺痛却又让她无比清醒。
纳兰惜雪好像没有听到惜月的诅咒,竟自说道“看在姐妹情份之上,姐姐再送妹妹一份礼物。妹妹可知、伯父是怎么死的?你可知你娘亲、是因何而死?伯父他确实是自尽,哈、他像你一样的傻、我爹爹只不过说他若死了,事情便可了。他便信了、当晚他便自尽狱中。还有你娘亲、你娘亲是被白绫活活绞死的、你不知道、她看起来柔弱的弱不禁风,可是那天晚上她挣扎的可利害了呢!不、不过再挣扎有什么用呢?我和娘亲带了五六个人呢!她怎么敌的过?”
犹若巨雷轰顶,惜月全身的血液似乎抽干,全身的疼痛似乎麻木,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向纳兰惜雪。娘亲、娘亲她不是因为爹爹自尽、受不住打击寻的短,是她、呵是她们、是她们活活嘞死了她。可她呢、她竟然认贼为亲、她竟然和她们亲厚、她竟然将娘亲留下来的物什送给杀她之人。一口鲜血自她口中喷出,随着的还有凄厉的一声“娘、娘呀!”她好像看到母亲绝望痛苦的脸在她眼前不停的唤着她。
纳兰惜雪看着惜月身侧的两名大汉“把她的衣服扒了,本夫人这就替我这好妹妹剖腹取子,到要看看她腹中到底是男是女?也好让妹妹她九泉之下不至于死不瞑目了。”
两个大汉很是听话的将因疼痛倒在地上不停颤抖着的惜月按在地上,不过一会儿便将惜月手上的衣物除的干干净净。
惜月又痛又怒又恨又羞又气的睁着一双血红仍带着血泪的眼死死的看着纳兰惜雪一字一句道“纳兰惜雪、我纳兰惜月就算做鬼魂野鬼也定要你血债血偿。”
“把这个贱人留给本世子处理、”温润的声音自暗室外响起。
纳兰惜雪手中还拿着那滴血的匕首,缓缓站起身。再转身,脸上已是一脸中愧疚“相公、妹妹她、不愿说。您睢、这、都这样了,还是不开口。可怎么办呀?难道她还真的要剖了腹,才知害怕、才交出来吗?”
周志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抬脚走了过来,接过纳兰惜雪手中的匕首,高高挥起一脸阴冷之色“贱人、已嫁本世子,本世子待你是哪里不好?你竟然不偷情?那图你说是不说?”
惜月看着周志远,如同看到恶魔般的厌恶到了极点“呵、哈、哈、、周志远、纳兰惜雪,我纳兰惜月、以我们、母子、之魂、母子、之血、立誓,哪怕是、魂飞魄散、也要报复你、报、找你报仇雪恨、定要你、死无葬身、身之地、、”
周志远看着眼前如地狱恶鬼般的女子,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清高出尘,再想到刚自她房内搜出的男人衣物,眼中杀意毕现。举起手中的匕首利落划下‘刺啦’
“啊、、啊、呀、”两手两脚被紧紧按在地上的惜月一动也不能动,她感觉到她的肚子被人划开。恍惚中她好像看到有个小小的满身血迹的婴儿在她眼前晃了晃,朦胧中她还看到那小小胸口轻轻的起伏着。突然那婴儿被人高高举起,重重的摔在她的身上破裂的肚腹之上。最终连哭也没有哭一声。惜月口中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恨意赛满胸膛睁大着的血红双目仍是死死的盯着纳兰惜雪和周志远丝毫不放。
缥缈虚幻的身影渐渐自地上的惜月体内飘出,惜月想扑过去、想掐死那此时正惺惺作态的女人,和那狠毒如狼的男子。可是她却只是穿过她和他的身子,伤不得她和他分毫。她虚幻的影子跟着她、看到她回到卧室、看到她得意的向张嬷嬷诉说她的计谋得成。原来、原来、那碧玉湖的两个婆子是她的人,慧欣院前她摔倒在地是因为那地砖缝被她派人放了碎冰、原来是她按排故意让下人放她进院、原来是她故意暗示那些下人给她难看。她眼睁睁的看到周志远加封爵位、眼睁睁的看着她得封诰命。她看着夏心抬姨娘、她看着安逸候府内那些人活的开心安乐、她看着他们荣华加身,她眼睁睁的看着方府二百多口血流成河无能为力、她看着她和那小小的婴儿一被封入石棺、她看着他们把她沉入寒潭、他们说她婚后不贞再勾奸夫、、。她都看着、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她恨意满腔、却对他们无计可施,她有口却难言,只得含冤蒙羞。她不服、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