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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深情

书名:云水禅心之真情无限 作者:宇穆清扬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8
    1
    宁小君清了清嗓子,娓娓地道开了:“一天,江阴纺mao织厂接到通知,说省里有领导要来视查。厂领导听到这个消息异常紧张,组织员工又是打扫又是装饰,把工厂内外搞得漂亮极了。他还把工厂各种情况打成文件下发到各职工手里,以便领导查问。省领导来了,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厂名,问了一个问题:‘那个,你这里原材料好不好搞?’厂领导被问懵了,他抬头仰望,不觉恍然大悟,原来‘江阴mao纺织厂’的‘江’字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捂着嘴巴笑。
    宁小君掰开我的手指,说:“笑了,笑了。”
    我故作严肃地说:“贫嘴,尽说这样黄色下流的笑话。”自己又撑不住笑起来。
    我笑得躺倒在宁小君的怀里,他趁势把我抱起来,在屋中转了一个圈。我惊得大叫,眼睛紧闭,双手紧紧扣住他的双臂。我从小就不能转圈,哪怕是转半个圈,都会头昏眼花走路不稳,现在哪还有反抗之力。
    他抓住我这个弱点,常常趁势欺负我:“还敢不敢打我了?”
    我早已是天旋地转头眼发黑,忙说:“不敢了,不敢了。”
    他把我抛在床上,我半天不敢睁眼。“你看你,就这点出息,才转了一圈而已。”
    我睁开眼睛抚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他爱怜地看着我:“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你是不是贫血啊,下次帮你买些补血的药来,看看有没有效果。”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总能看到他这种眼神,不禁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告诉我,你爱我吗?”
    回答我的是一连串吻,从耳根到脖子,最后重重地吻上我的唇。
    我呜呜地反抗,推开他,说:“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说:“你说。”
    “我不知道。”
    这次不是用嘴巴吻了,而是用胡子蹭,从耳朵、脖子、Ru房、肚子,一路蹭下去,他那硬硬的胡子楂,蹭得我浑身痛。我忍不住叫了起来,他不理她,故意弄痛我。
    “现在知不知道了?”他问,略有点惩罚的味道。
    我说:“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还敢说不知道,看我怎么处罚你?”他把我狠狠地压在身下,双手探进我的胳肢窝。我笑得喘不过气来,说:“知道了,知道了。”
    2
    我心里幸福得开了花。我比他小两岁,但自懂事以来,因为他自小丧母,我就像护雏的小母鸡一样时时刻刻惦念着我的小君哥哥。
    记得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我的理想》。我用我胖胖的手指在作文中写道:“小君哥从小就没了妈妈,他好可怜。每次妈妈搂着抱着我的时候,他就呆呆地看着我们。有一次,我看到他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我知道,小君哥在想他的妈妈了。爸爸说:‘小君哥没有妈妈,我们全家要多帮助他,让他过得开心快乐。’我偷偷地对妈妈说:‘长大了,我要做小君哥的妈妈。我要给他好多好多的爱。’我的理想就是快快长大,成为小君哥的妈妈。”
    那是我童年不知羞涩的梦。到略微懂事后,我曾偷偷用手指一遍遍在膝盖上写着宁小君的名字并告诉自己:“我要成为他的妻子,全心全意地爱他。”
    幼稚时的梦及朦胧时期的青春幻想如今回想起来是多么羞涩甜蜜。
    而他现在就坐在我面前,全神贯注地看他的法律材料,他那刀削般的脸庞,俊朗的下巴,坚毅的嘴唇,都让我如此心动。
    如此夫婿,却有一个如此艰涩的童年,哪怕今后他稍微犯点什么错,我也绝不忍苛责于他吧,心里这么想着,便忍不住偷偷抱住他的腰,把头贴在他背上。
    我一定要给他全部的爱与真情。
    那样的日子,多么幸福甜蜜啊!如果生活照着它预设的轨迹发展,我们现在又该是多么恩爱的一对!
    可是上苍总在时时刻刻考验我们的真心。
    不是我们爱得不够真,也不是我们爱得不够深,是老天偏离了它预设的轨道。
    他俯下头来吻我的手,说:“为什么突然这样?”
    “哦。”我羞红了脸,从他腋下伸出头来,“户口本没拿到。”
    “我知道,上次你跟我说过。没关系的,不就一个月吗?”他低头看手里的文件。
    “你不是一直喜欢沿海城市吗?你在那里读了七年书,为什么不选择到那边发展?”我问。
    “还不是为了你。你不是喜欢离家近吗?考大学的时候你怎么不考那边?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在那边孤苦伶仃?”他问。
    “人家从小没离开过家,我怕嘛。”我撒起娇来,我知道在这一点上我理亏,让他一个人在那边孤独地呆了七年。
    “寒暑假都可以回家呀。再说,我不是在那边吗?”他喜欢我偶尔撒撒娇,却还是忍不住略带责备地说。
    “当初多小呀,二十岁不到,人家又从来没离开过父母,怕熬不住对父母的思念嘛。”
    “你就熬得过对我的思念?”他掐我的脸蛋,可惜我脸上光溜溜的没有肉。
    “你不是每次寒暑假都回来一次吗?”我说。
    “我每次寒暑假回来还不是为了见你。可是,为了见你我多不容易你知道吗?我要在读书那段时间挣够学费,还有回家的车费、生活费。你给我制造了多少麻烦?”他说。
    我当然知道,他除了读大学的第一年从我家拿了一笔钱外,之后的学费包括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倒不是我家不给,而是他不要,他就是这么倔强硬气,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和毅力走过了这七年。
    前四年,他每周都要兼好几个家教,每月可以赚一两千块钱。读研后,因为是公费,不但学费全免,每月还有几百块的生活费,生活就轻松了许多,他就把大把的时间泡在律师事务所里。
    在律师事务所里实习一月也能赚个一两千块,无非是给人写写起诉状之类的。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不但有了经济来源,而且获得了丰富的经验。研究生还没毕业,他已经拿到了执业证。
    我讷讷地说:“我以为你想家呢。”
    “家,我哪有家,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就是我的全部。”他既心酸又深情地说,看我毫不知情的样子,不禁叹道,“唉,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我的心被触动了,嗓音里满是爱意:“我父母也是你的亲人呀,他们也很爱你呢!你难道不是看他们?”又低声说:“我以为,你跟我订婚是因为当初情况特殊。”我的声音很低。
    他冷笑道:“原来你是这样看我?怪不得你总是疑神疑鬼。你以为我是要你父亲资助我读书才同意跟你订婚?不是我夸口,你父亲就是不资助我,我也照样读大学!我七八岁就知道赚钱做我想做的事,你以为那些困难能难倒我?”他的语速很快,语气里满是恼怒。
    “可是,可是……”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疑惑。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答应你的父亲是吧?我告诉你,很简单,你父亲怕我考出去后会辜负你,我怕我出去后你会嫁给别人!”他粗暴地打断我的话,原本应该深情款款的话经他这么一说,倒像是与我吵架似的。
    我垂下头,眼睛盯着地板,心里有一阵激动的难受,眼泪不禁浸了上来。我从来没想过他对我用情如此之深,可见我是一个蠢笨的女人,只关注自己的内心而忽略了他的感受。
    可是我还有疑问,那些信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舍不得扔。
    我说:“可是,那些信……”
    “信?什么信?”
    “就是蓝子怡写给你的那些信哪。”我见他满眼疑惑,便从他文件夹里翻出那两封信来,我扬着手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摸了摸鼻子说:“那个文件我从拿回来就没看过,原来里面还有这个秘密啊。”他劈手来夺,“让我也看看,是不是情书啊?长这么大我还没收到过情书呢!”
    他嘻嘻笑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无忧无虑地在屋后树林里玩打鬼子游戏的那段时光,他总能毫不费劲地从藏身之处揪出我,那时他就是用这种笑嘻嘻的样子看着无奈的我。
    我把信从他手里抽出来,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蠢货”说:“想都别想。”
    他从背后抱住我:“我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他轻轻地咬着我的耳垂,用温热的话语说,“其实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家人,没有他们的支持,我至少要晚出来几年。那样,你说不定就嫁给别人了。”
    我的心就像被猫挠般舒适,也放低声音唯恐破坏了这时的气氛:“我曾经问你为什么不选择沿海城市发展,其实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喜欢沿海城市,你就去那边发展,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不,我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你过得好。”他深情款款地说。
    “对不起,以后我绝不再怀疑你。”我低低地道歉。
    我们相拥着在小出租屋里走来走去,感受着彼此的诚挚和深情。
    我犹记得那一晚,我们在阳台上坐了好久,我枕着他的肩膀坐着,望着繁星密布的天空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情意绵绵的话。
    后来他告诉我,散会后曾浩也就是他们单位的总负责人曾特意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宁,蓝子怡说的那番话听听可以,可千万别当真啊。我们内地还没哪个辩护律师申请法院为被告调查证据,因为一般来说法院会拒绝。另外,就算法院愿意去调查,万一赵文丽一口咬定肖城飞就是强jian,说不定你这个辩护律师还要负刑事责任呢。我们做律师的,认真是好事,但犯不着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但他想来想去他唯一可使用的辩护方法就是这个引蛇出洞了。所谓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当证据不能起到很好的证明作用时,那就用它来切入谎言者的心理,让谎言者自己揭开被蒙蔽的真相。
    他这样做是要冒风险的。但是,一个初出道的律师要在众多人才中脱颖而出,这是一次机会。他想冒险试一试。
    我说:“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也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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