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宫内宫外(上) 阅读至0%

第14章 宫内宫外(上)

书名:我的鹿鼎记 作者:暗夜鸢尾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1
    话说小宝进宫这些天,宫中像是添了活力,虽只是那些太监宫女之辈,倒是个个与之交好,乐乐闹闹地过了这些日子。但是宫外却是一片慌乱。
    原来小宝认为已经安全出宫的茅十八,竟被他的结拜弟兄,丐帮的小乞儿小八在这日天明时,从紫禁城外的运河里,捡了起来。
    这下可不得了,本来婚礼过后,众人独不见小宝和茅十八,却是疑惑不解,四处寻找。到了后来,见叶正勋来过,在桃花庵等着小宝,更是摸不着头脑。
    倒是小八几人见到叶正勋之时,想起前几日的那件公案,认为小宝定是为避叶正勋,才和茅十八离开了。
    但是不告而别,也不是那二人的作风,正叫人疑惑不解,再寻了阵子,小八托那张翠山去他们丐帮,帮忙医治一位刚救起的男人,张翠山才发现,那在破草庐中躺着的竟是茅十八。此刻茅十八奄奄一息,只差一脚就要进鬼门关了。
    急忙急救了一天,却因茅十八伤的过重,胸口断了几根肋骨,脑子里也有积血,浑身筋脉都不对劲了,忙托小八将丐帮几位长老也唤过来,帮忙运功疗伤。这事将全部的亲朋好友都惊动了,数日内,竟是数十个人探望,那茅十八本在京城就有命案,这般可不是要招人耳目吗?恰好竟来了天地会的人物,与张翠山关系也甚密。就劝说张翠山将茅十八带到天地会总舵去藏着,这般就算清兵再怎么闹腾,也找不着茅十八。
    张翠山忙应承下,把茅十八安置到天地会去,幸而茅十八虽然昏迷不醒,身体倒无大碍。只是脑中淤血若不消散开,早晚还是会误了性命。
    赵青玄夫妻和姬慕白也常去探望,只是不见茅十八醒来。
    况且更让人不省心的是,哪里都找不着小宝。
    按理说茅十八是和小宝一并失踪的,若是找着了,也应该是两个一起找着,可就是不见小宝踪影。况且茅十八伤的那么重,也没法告诉他人。如今不知小宝是生是死。一大帮人都急坏了。叶正勋和陈近南一道,也是里里外外打听个遍,却也是毫无消息。
    出这么大的问题,张翠山等人便想起,小宝经常提起的,在扬州的母亲,觉得这般事情应该要告知,叶正勋便差人把春花从扬州接到京城来。
    那春花在扬州听见这消息,便是差点晕过去,什么也不顾,就披星戴月的赶了过来。
    恰是没有几天,就到了京城。
    春花一踏进门,看见站在床边的叶正勋,也不顾整屋子里的人,就迎了上去,甩过去一巴掌。
    “小宝呢?是不是你又把小宝藏到哪去了。”顾不得矜持,顾不得礼节,失去小宝的打击,让春花已经接近崩溃。
    “韦夫人--,这件事--”叶正勋知道春花将小宝当成是命,忽被告知小宝有可能没了。她怎会罢休。
    “你们就没仔细找,肯定是没仔细找,这么大的北京城,怎么会找不到人。”春花扬高声音,眼眶已经红了。
    “我们真的找遍了,况且茅大侠现在这般光景,我们也不得而知,茅大侠和小宝被抓到何处,且凶犯武功高深莫测,茅大侠尚且如此,小宝就--”叶正勋很艰难的回答,他何尝不希望小宝好好的,前几日还好好的和他说话的小淘气包,居然生死难料。
    春花一把推开他,“胡说,小宝一向命大,小时候寺里的方丈们都说小宝一向有福气,任何事情都会化险为夷的。她定是好好的在某处,只不过是不能出来就是了。”
    看到这么一位绝世佳人,悲痛欲绝,任何人都不忍心,张翠山就开口道,“夫人放心,就算是什么情况,我等都会一直找下去的。”
    就不知道是见生人,还是件死尸。
    身边的赵青玄等人也不断地点头保证,“夫人放心,我等都是小宝的好友,不寻找小宝,我们也不会罢休的。”
    春花看着众人的保证,虽然是坚定不移,眉目间还是隐藏着些唯恐希望不大的悲痛情绪。春花一下子就软脚,坐在地上了。
    叶正勋上前与扶起她,春花却是死命地捶打他。“都是你的错,你一代大商人,就非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吗?当日要不是你,当日要不是你--,还我的小宝,还我的小宝,那是我的命啊--。”春花失声痛哭,不算是大声,却是无比难过的,那声音撕心裂肺的,听着就让人难过。张夭夭在一边,不禁跟着垂泪。
    “是我对不起小宝--”如若他知道--,宁愿是换得她的平安。就算是扬州小混混,只要能看到她无忧无虑的笑容,就该心满意足。不该想着将那朵灵气逼人,孤高自尊的花朵儿拘禁在身边,只让他独自一人 欣赏。
    这时候,姬慕白突然插上话,“其实我们还有个地方没有找吧?”
    所有的人目光全都聚集到他的身上,目光露出期待。
    “皇宫--,不是吗?紫禁城内,我们完全没去过。”姬慕白的了一句一句话,让全部的人呆住了,好久小八才小小声地说,“宫里--,不大可能吧。”
    赵青玄也道,“慕白,宫中抓住茅大哥做什么,再说宫廷里要办什么人,都是先从县衙开始的,这几日在京城的各个衙门和官员会办理案件的地方,我们都查了,根本没有动静。”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认为茅大侠和小宝应该在宫里,就算不是宫里,也该在王爷府。”姬慕白道,“不然以我们这般动用上下力量,不可能找不到小宝的踪影。”
    “可是--。”
    众人都有所犹豫,只见春花一股脑坐了起来,直往门外奔去,众人怎么唤都不见他停下来,叶正勋正欲追出去,张翠山等人就拦住他,劝道:“她此刻正在恼你,你就是追去了,夫人也是不会听你劝的。你就留在这吧。”
    姬慕白转头,向身边的小八吩咐道,“你与小宝差不多年纪,你上前腻着夫人,夫人恐怕还是会好脸相对,你倒是去把她劝回来吧。”
    小八点点头,保证道,“她即使小宝的母亲,我自然是要好好待自家兄弟的母亲,且这京城也不安全,夫人又是那副模样少不得会被色胚子欺负去,我瞧赵大哥跟我一起去可否?”
    顾着春花的安危,小八也顾不得怕赵青玄那张恶生恶相,忙叫来帮忙。
    赵青玄自是答应,便同小八一道出去寻那春花。
    春花毕竟是不怎么出门的弱女子,没跑一段路,便不得不依着店门边的石墙,悄悄歇一会儿,那些店家和客人几时见过如此绝色的少妇,不由的看呆了,一时间大街小巷鸦雀无声。
    可就发了会呆,缓神过来的众人居然又见到那个京城煞星又朝这里过来了,不由得众人吓得大叫起来,有些人甚至连生意都不做了,将店门紧紧关闭。
    春花见了二人,不由跑进巷子中,但是女人;家的脚步又有多大,没几步赵青玄二人就追到了她。
    “夫人,总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请和我等商量可好。这北京城您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您在出些事,我等该如何向小宝交代呢。”赵青玄恳切地说。
    “就算是多等一刻,你们又怎能保证我的宝儿就不会出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找--。”春花虽是如此柔弱,但是却是坚毅如男儿般的意志,不管是神佛还是恶魔,谁也没有资格剥夺她的孩子,她的命。
    “夫人的意思是要进内城去找?”小八会意道,“这内城一般的老百姓是不能进去的,只有--”
    只有满人和汉八旗才能进去的啊。
    “若是要进内城找小宝,也应该到晚上,让我们摸黑进去,现在这一时半会儿,就算是进去,半响就会被抓住。”赵青玄怕春花一意孤行,急急劝慰道。
    “我知道,你们对小宝是实心的,我也不能让你们去冒险,你们这就回去吧。别为我操心,为了救宝儿,我不会鲁莽行事。”
    春花知道他们的心思,反而将他们的想法都赶回去。
    “那也让小侄等人知道您的想法,让我们也安安心可好。”小八也不知道春花想做什么,也知道二人拦不住春花的去意,只盼能知道一些事,到时候可帮忙一把。
    春花看着这二人的诚恳之意,也不再说些什么,“自然会有人带我进城,只要是好色之徒。”
    她淡淡地说,也不管二人的看法,清丽的面容愈加脱俗,却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夫人别存这样的心思,就算是真的被带进去,王府王宫森严无比,你根本找不到机会到处闲逛找人。”小八真真是被春花吓了一跳,“不可不可,您要是被带进去了,要再出来就难了,您要是受一点罪,我们也是对不起小宝的情谊,要是您存这个想法,我等可以找人代替,您看这样可好。”
    春花看着小八慌张的模样,有些像小宝,不由拍拍他的小脑袋,柔语道,“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去见一个人,只要见到这个人,才有可能将内城结结实实地收罗一遍,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听到春花的保证,小八和赵青玄是安下心来,但心中不由叹了口气,暗暗疑惑起来,小宝说与娘亲从未离开过扬州,怎么会认识京城的人,而且好像还是内城中一位身份很高的人?难道--
    再次看看那张美绝人寰的脸蛋,算了吧--长成这副模样,就算是皇帝老儿也会被勾魂吧。
    不稀奇不稀奇--
    春花可不管这两个小儿心思,只在一边细细观察,反正这边离内城的入口不远了,经过这里的大都是显赫之人,只要是见到可用之人,她就会好好计量该如何攀上去。
    不知该称为孽缘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真还让春花瞧见一个可用之人,但是却是前阵子将阵风镖局和桃花坞闹的鸡飞狗跳的成亲王小世子玄隆。
    赵青玄等人见了不由又劝道,“夫人这人就算了,那您要是落在他的手上,就算是见到您要见的人物,也是脱不了身的,这家伙是京城的小霸王,别去惹他。”
    “就是越荒唐的人物越好。你们跟他有过节,就不要跟着,奴家虽是风尘中人,也是守信之人,今个傍晚,我定会回去。”
    春花说着就罢手走了出去,赵青玄无法,只好叫小八好生跟着,自己回去与众人商议一番,该如何是好。
    春花在内城路口不断徘徊,楚楚动人的模样何止是让一人看呆了,玄隆自是以为当日见到的张夭夭已是人间绝色,怎会想到会遇见这般的模样的绝代佳人,只是在那儿站着,就像是画境中,沾惹不上身边任何的世俗之气,清丽不可言语。
    玄隆回过神来自然是迎上前去,伙同身边的几个狗腿子,就将春花围了起来。
    “小娘子,你老是呆呆地站在这儿,可是有事啊。”玄隆近看春花,更是迷得神魂颠倒,也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春花弄到手里。
    “奴家--奴家--”春花小心地后退几步,像是慌慌张张地将小八掩护在身后,“只是在等人--。”
    “等什么人啊,什么人好大胆子,敢让小美人在这外头站这么一会儿,看的本世子好不心疼那。”玄隆哪里能忍受得住春花眉眼之下,不经意间的顾盼婉转,馋得动起手脚。
    “世子大人,请自重,奴家已是有夫之妇,怎可--”春花委委屈屈地说。
    “没关系没关系,你那个不中用的夫君,待他出来,本世子就将他乱棍打死,看你这个小妮子从是不从?”玄隆见春花本就是一副柔弱模样,就想威胁她几句,吓吓她,恐怕就会服了他。
    果不其然,春花吓得梨花带雨地摇头,“待会儿要接我的是我的哥哥,他是镇国悫厚公府上的管家,世子大人开恩啊,千万不要罚我哥哥。”
    玄隆身边的家奴一听是那户人家,脸色大变,“世子爷,那可是六王爷府上的啊,依奴才看,您还是--”
    到手的美人,怎能让她飞了。玄隆马上是骂出口,“怕什么,又不是六皇叔的老婆被我抢了,不过是个管家的妹妹,待我到六皇叔家去讨了来,恐怕皇叔也会依我,要知道六皇嫂可疼我了。你们这些不长进的奴才,见谁就向谁低头,难不成我们成亲王府就矮了人家一截不成。”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强拉了春花和小宝上车,就那般烟尘滚滚地奔向镇国公府上。
    到了六王爷府,见到玄隆上门,一干仆人自是好生招待着,生怕出了什么错,所以春花托着带去给管家沈君相看的翡翠镯,也就好生捧着,很快就拿去给管家。
    本来是说王妃生辰,诸事要忙的管事,居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这可是让小八疑惑不解,难不成这管家真的是小宝的亲舅舅不成,看到春花夫人满脸喜悦。
    但是听到下面的话,小八就越来越往云雾里绕了。
    “您来了就好,若是见到您,爷的病肯定就会好了。”那沈君的语气很是激动,但是却是恭恭敬敬,哪有哥哥对妹妹这般恭敬的?
    “他几时回来。”春花也没有刚才那般怯怯地语气,只是冷淡地问,相对沈君的激动,春花的语气像是千年不化的雪山般冰冷。
    “爷在内厅里,昨个病加重了。”沈君语气略带焦虑,“要不您就直接去内厅看望他可好。”
    “也行,反正我是找他有事,也不需要面子里子的。”春花起身向身边地小八轻声道,“我去去就会,你就在这等我会儿。”接着又对沈君道,“你仔细下人别欺负他去。”
    “夫人的吩咐,小的自然照办,”沈君望向小八有些激动,“这可是--”
    “不是--。”春花冷冰冰地打断沈君的话,“走吧--”
    沈君自然是转身跟着,不想玄隆等不及就闹了起来,“我说,沈君你这小子,见到本世子,也不请安,也不下跪,狗奴才你是翻天了。”
    沈君皱了皱眉,急忙对玄隆赔了个笑脸,“沈某怠慢世子是沈某的错,待会儿再向世子您负荆请罪,现下又桩急事--”
    “饶你也行--”玄隆眼珠子转啊转,看着是越走越远的春花,“你可是把妹妹给本世子就好。”
    沈君顺着玄隆地目光看过去,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世子您太逾越了,您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人能碰,有些人不能碰--”也就甩袖离去,这下不知是小八看出不对劲,那些跟着玄隆的下人自然也看出来了。
    但是就是那不长进的色狼世子,见了春花,把一切都忘了,把沈君的作为,当成是讨要春花召拒绝,顿时暴跳如雷,众人怎么劝也劝不住。
    那小霸王更是嚷嚷着,要去见王妃,去说说沈君的不是。
    这话便罢,且说春花有沈君领着,穿过大院,经过数间亭台楼宇,进了西边的一间暖阁。沈君将春花带进屋,就一个人关紧门出去,独留下春花。
    那屋内暖融融的,春花本是在屋外被冻的有些僵硬,这会儿才缓缓的感觉四肢暖和起来。
    但是那颗心却依然冰天雪地,没有一丝回暖。
    春花不言语,屋内也静悄悄的,只有微微的呼吸声证明这间屋子是有人的气息的
    久久的,才听到内屋里传来一声叹息,“柔儿,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
    声音低沉沙哑,却说不出的动听,只是显得底气不足,一听便知有病在身。
    “是不想见,但是有事求你。”春花眼睑微微下垂,长长的睫毛在炉火的照应下,昏染出淡淡的阴影。
    “说吧,任何事我都会为你办的。”
    “小宝不见了--”春花的声音只在此刻才露出无比恐慌的味道,“快帮我找到小宝吧。”
    “小宝--?”那声音疑惑地自言自语一会儿,猛然道,“是那个孩子--,我的--。”
    “我的孩子。”春花打断那人的话,字字咬得很重,“我的孩子小宝不见了,帮我找找她。”
    那个声音顿时苦笑道,“你为何就是不肯原谅我--,欺骗的代价就是要让我万劫不复吗?”
    “只要拥有小宝,我就是幸福的,”春花落泪,“只要有小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若是这回小宝回来了,我就原谅你。”
    “真的。”惊喜地声音伴着猛然从床上爬起的声音响起,“柔儿,你要原谅我?真的--。”
    “原谅你的欺骗,原谅你对小宝的残忍,但是我不会再爱你--。”春花的话语声虽然轻柔甜美,却像是一把把刀子刺入那人的胸膛。
    “你对我又何尝不够残忍吗?”那声音简直难过的像是要哭泣起来。
    春花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小宝,今年八岁了,失踪前据闻穿着一件青色棉袄,罩着一件白色的马甲,你就只需在这内城寻找,若是找到了,就到外城的桃花坞通知我。对了,要找男孩子,不是找小姑娘。”
    “小宝不是女孩子嘛?”那人显然是吃了一惊。
    春花冷笑,“因为妓女的女儿就是天生的妓女,所以小宝只要是男孩子就好了。”
    “这回,找到小宝,就让小宝认祖归宗吧。”那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春花的话了。
    “不必了,小宝想做男孩子,我就让她做男孩子,你以为那个爱新觉罗的祖宗,摆在小宝面前,她会感激涕零。她可是我的女儿。”
    “可是一个女儿家,总不能老扮成个小子,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声音中是殷殷的关切,但听在春花耳中那无疑是一种讽刺。
    “你当年若存这份心,小宝又何故会变成这样--。”
    那人终究是生出了怒气,猛然掀开帘幔,走了出来。只见那男子约莫二十五岁上下,生的是仪表不凡,出落的如同美玉一般温润优雅,晶莹剔透。但脸色终归是太过苍白,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病态美。
    “若是当年你肯退让一步,小宝又何必是今天这副模样--。”虽然怯弱多病,但是。
    男子还是强撑起来,口气包含着丝丝不平的愤恨之意。
    “退让一步?要退让到哪里?当年说是弱水三千只一瓢饮的男人,却在我怀着宝儿时,娶了位尊贵无比的妻子,若不是为了小宝,我根本就不会在这六王爷府门前跪了几天,只为让小宝可以不用同我一般,将来是个被人玩弄,被人嘲笑的妓女,而你可有接受过小宝,到现在才想让小宝认祖归宗,是不是太可笑了--”春花神情激动,身体因为怒意,不断发抖,只能倚在门边才能支撑住身体的重量。
    但是没等说完,双肩就被男子的双手猛然插住。
    “好痛--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本来总是一片淡定的眼神,充满了恐怖的血丝,直直的看着春花,气势骇然到让春花说不出话来--
    “我高塞什么时候想要抛弃过你,我高塞什么时候想要抛弃我的孩子--。”
    春花看着那么认真的眼神,不禁气势软了下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男人--
    “碰”的一声,门突然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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