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忙完就绪后,峻为她炮了一杯浓浓的咖啡。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就在前方。峻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之宝心不在焉的盯着他。
许是心不在焉实在无聊,之宝打开了话匣子。
“茈峻哥,为什么在学院里没有见到你?”
不只她惊奇,连那个在教育界叱咤风云的李局长同样叹为观止。为什么鬼才陈茈峻从来没有去学校上课,而市井里却到处流传着他的建筑。上层人物以能够买到他的作品为最高的荣耀。
峻微微扬起他傲慢的嘴角,无限的才情以冷漠视之。
“哦,我在外面修课。”他说。
之宝瞪大眼睛,外面修课?这就算聪明的她扣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了。首府大学明明是建筑系闻名的名牌大学,外面难道还有什么学校比这更好?
峻瞥了她一眼,雅笑道:“建筑专业只是我的业余课程。我把精力放在了神经科研究课程上。”
之宝惊呆得半天说不一句话来。
她揶揄半天,想告诉他,其实,她已经痊愈,不需要他付出自己的前程。但是,私心刺激着她的欲望,她不能,不能告诉她之依已经正常,更不能告诉他之依与他,近在咫尺之间。
她痛苦的扭动着精致的五官,麻木的杵在那里。
峻凝视着她,不放心的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如被蚂蝗蛰了一翻,窘迫的掩饰着自己的不安。苦笑道:“哦,没有什么。”
峻陷入了美丽的遐想中,“若是,那丫头是个正常人,该多好!起码,她可以哭,可以笑,最重要的是,可以告诉我她心理最痛的感受。”
之宝感动得想哭。心肠再歹毒的人,不可置疑,依然有善念触动的时候。
峻依然聚精会神的遐想,“每次,她被伤害得那么重,可是还是笑。她挨饿,挨痛,挨委屈,统统用笑来对待。这叫人好辛酸。”
“所以,你研究神经科,就是想治疗她?”之宝梗塞的问。
“是的。”峻欣喜的说,“如果她知道痛,该多好。”
之宝差点就告诉她,此时的之依,已经能够感受到侮辱带来的伤害。还在昨天,她就被她的恶作剧重重的伤害了。
峻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该去学院了吧?”
之宝抬头,看了一下墙壁上古朴的挂钟,不舍道:“哦,我得去学校了。茈峻哥会去学院吗?”
峻迟疑片刻,之宝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她希望他拒绝她的邀请,因为,去学院,是多么令人恐怖的一件事。到时候,他就可能与之依撞见。而他们,才是天设地造的兄妹。
峻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那是一双美丽绝伦的脸庞,是曾经令他牵挂,痛惜的一张脸。虽然,他明明知道这张脸的主人并非是他爱恋的那个人,但是面对这样雷同的一张脸,他也无法拒绝。
“我送你去。”最后,他做了个令她觉得天地浑然失色的决定。
她上了他的车,一路心神不宁,忐忑不安。念依阁离首府大学并不远,他亲自送她来到建筑系楼下,目送着她安然无恙的进去,才放心的离去。
之宝静静的站在楼上一隅,打量着峻的行踪。谢天谢地,他走了。
她的地位得以暂时保全。
“之宝。”
之依从教室里出来,看见之宝目送着一辆黑色的高品质的小车离去。心里不禁好奇,妹妹究竟和什么人在打交道。遂走到之宝面前来。关心一二。
之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身子不由的摇摇欲坠。等她稳定下来后,之依笑眯眯的问:“他是谁,心上人?”
之宝一瞬也不瞬的睨着她,如果她知道,车上的人就是那个唯一呵护过她的茈峻哥时,她将有什么举动?奋不顾身的扑过去?一定是这样。
“不关你的事。”最后,之宝将她撞开,自己目中无人的上楼去。
之依嘟哝着可爱的嘴,这个才华卓绝的妹妹总是那么轻视她。她心理多少有少少的失落。她期待着,妹妹敞开心怀接纳她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峻的小车渐渐走远,之依目送着它的影子,甜蜜的笑开来。
原来,妹妹是能够交到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