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铜镜,模糊的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
“吉时已到,请郡主上轿。”叶子给漓落戴好凤冠,扶着漓落,跟随喜娘走出房门。几个姨娘难得出自己的院子,今天全守在门口。一个个哭得淅沥哗啦好不伤心,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漓落也是开心的。走过正厅,漓博正在招呼宾客。一声声的祝贺,一句句的嘱咐,还有那个名义上兄长的一句保重。
漓落到了门口,爆竹声声敲在心尖,她真的要出嫁了。富丽堂皇的十六人喜矫,一片红艳艳的装束,惹红了人眼。上了花轿,手里握着的平安果,吉祥锁相互敲击。两旁夹道的羡慕恭喜声不断,这样的殊荣不是谁也可以得到的。
远方的国家,酒瓶散落院子,两人对酒当歌,似笑非笑。数十年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那可恨的女人,那可爱的女人,那千娇百媚的女人将要成为别人的女人。相视一眼,苦笑,继续喝。
十里红妆,千人送嫁,一辆辆喜车驶向那个传说中最富贵的地方。红楼绿瓦,高筑的围墙,一座座金银浇筑的宫殿就是一个个精美的牢笼。绑住多少女人的一生,红颜已莫。谁为谁守侯一生,流年沧桑,谁许谁地老天荒。
迎面而来的是苏家的贵嫔,相同的品阶不同的待遇。八人大轿在其他婚礼上是很隆重的,可是碰上才大气粗的漓落,可就逊色不止一筹。朴素的粉红与艳丽的大红,苏清浅透过轿帘看到漓落的送嫁队,无奈的叹息。太后给她送了信,‘漓落要皇后大婚的礼仪入宫,而皇帝的新婚之夜将留在她的宫殿’。她除了应允还能怎么样,她终究没有发言权。
随后跟进的还有淑妃,蓉妃。其余的一些没有这样的待遇,都是从侧门小轿抬进去的。进了后宫,两对人马一左一右的走向东西宫。
刚进景然宫,漓落就命令所有人把宫殿里整顿成她要的样子,其实说那是嫁妆还不如说全是漓落的私人用品。进宫带的全部是含漳阁的嫡亲死士,只听从漓落的命令。做什么也放心,不会出什么纰漏。
“叶子,热!给本小姐卸装。”这样的婚礼大家很幼稚的选择了争一口气,反正晚上的洞房花烛,在哪也不能在她这里。这样的地方,谈什么感情。叶子麻利的把所有的妆卸了,给漓落换了舒服的睡衣。冰玉铺在了床上,漓落安心的睡下,所有人都守在外面。
外表看来没有什么不对的,谁知道里边早已大变样。叶子早上还奇怪今天小姐怎么那么好让它们随便摆布,原来早有安排,睡得正香。
朝歌接到暗卫的密报苦笑不得,这个郡主还真是特别。平静后的暴风雨为谁倾情出演,谁又是戏子。
明黄的黄袍和以往没有什么不一样,朝歌在众人倾拥中进了西宫永寿宫,他说怎么太后那没有反映原来漓落把他卖了,还是以他的名义。这妮子,真的好狠。
桃花满枝,佳人在房,四处高挂的大红灯笼。永寿四处洋溢着欢喜,进宫第一天的临幸代表的是什么,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如果能怀个龙子,再母凭子贵,那她就可以和姑妈一样的身在高位。想着想着,坐在喜床上的苏清浅笑容满面。当朝歌进到喜房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不可否认苏清浅姿色上乘再加上今天精致的妆容,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过,看那笑容,朝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什么美丽的景象都没有了。毕竟是太后的人,他还是不能敷衍过去,不过有些东西是不可能会给她的。
看到朝歌来到身边,苏清浅不慌不忙的福下身,行了个标准的宫礼。“臣妾见过皇上。”
朝歌笑着把苏清浅扶起来。“爱妃免礼。”苏清浅娇羞得看了一眼朝歌,惊喜的低下头。以前她可没有胆量靠近皇上,还这样的看他。“来人,给清妃更衣。”
宫女帮苏清浅换个厚重的喜服,一桶桶水抬进内室。腿下了所有的衣物,纤细的玉足,半露香肩。苏清浅进入浴桶,一片片玫瑰从天而降,落在雪肌上更衬得美丽。
半个时辰后,淡淡衫儿薄薄罗,一朵百合横贯整个背部,清纯的妖冶。踏着淑女的小碎步,走向了朝歌。当她走到桌子边的时候,贴身侍女,不小心踩了裙摆一群人摔到了一起。
卡擦。。。“哎哟!”一声叫唤。
“爱妃,怎么了?来朕看看。”朝歌听到痛呼声,大步走了过去。宫女迅速起身,要把苏清浅扶起来。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沾地就钻心的疼。这样的机会难道就要让它白白的溜走么?不甘心,强忍着站起来。脚扭伤更加严重了,一丝丝血迹浸湿亵裤,冷汗冒来出来。
宫婢们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奴婢该死。”
朝歌耸着脸,很心疼的大发雷霆。“来人,把这些宫女拖出去。”
“皇上,臣妾不碍事,不要责怪她们了。”拉着脸,强挤出笑意,可没有发现自己的笑比哭还难看。朝歌没管她的求情,走过去她的身边。看见那一丝血迹,大叫一声昏迷过去。“血啊!”
“来人,叫太医!”永寿宫忙成一片,又是脚伤又是晕血,攸攸众口怎能抵挡。这一夜,可真热闹,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太后也亲自过去了。对这没用的皇帝可真是失望透了,结个婚也能晕。
漓落听到叶子的讲述,可佩服朝歌,晕血也能想出来。可真符合他‘窝囊’皇帝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