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几种特别的动物,阿姐是不要他接近丝毫的,因为阿姐说那些动物身上有剧毒,十分危险,阿姐还说虽然他们的日子暂时过得很轻松,但毕竟他们身份特殊,难保不会再遇到外面的人心歹毒,所以,他们要事先准备一些武器,日后好防身。
这些日子里,慕容奇有时候会和素樱说一些他姐姐以往的事,慕容素雪乃大楚右相庶女,与慕容奇同为九夫人所生,但那九夫人基本上是被右相慕容正风“打入了冷宫”,他们二人就随自己的娘亲九夫人住在一个破败的院落里,鲜少与人往来。
但穆府长子慕容德一直垂涎慕容素雪美色,多次欲行不轨,却始终碍着慕容正风的面子不敢乱来,慕容素雪对此人是深恶痛疾。
此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慕容素雪与穆元泽两情相悦,穆元泽本已向相府提婚,慕容正风巴不得和大将军攀上关系,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后来的后来,七公主看上了穆元泽,殷贵妃不顾他与素樱有婚约,强行招穆元泽为驸马,右相为巴结贵妃娘娘,欣然的将慕容素雪的婚事取消。穆元泽本是不同意,但不久听信慕容德谗言,相信素樱与自己的亲大哥有染,而开始疏远慕容素雪。
最终,七公主被人凌辱,穆元泽同样将罪责归咎于慕容素雪,认为她因爱生恨,报复七公主,慕容素雪心灰意冷,不愿再去解释,穆元泽一气之下,终于娶了七公主。
那件事情后不久,慕容正风欲筹谋造反之事,就以九夫人和慕容奇的性命相要挟,逼迫慕容素雪进宫为妃,监视皇帝,那之后,慕容素雪被封为德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接下来的事素樱大概都知晓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或许那位德妃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她又如何忍心抛弃自己的弟弟呢?据慕容奇说穆府被抄的前一日,九夫人自尽,而慕容奇就被一些奇怪的人带离了穆府,躲过抄家之祸。
若自己的遭遇和慕容素雪无关,那么究竟是谁害得她失去记忆,将她放到冷云清搜查的路上,让她去充当慕容素雪呢?真正的慕容素雪究竟还在不在人世?这些都是素樱所不知道的。
那日,天气忽然转凉,清晨素樱还未起身时,便听见外面呼啸的狂风敲打门窗的声音,忽然,一扇苍老的的窗架猛地被吹落下来,瞬间便灌入了一室寒风。
当初素樱和慕容奇刚被关进这个地方的时候,屋子里有几件破旧棉被,他们闲来无事就将那些东西都清洗晾晒了一便,以备过冬之需,但素樱却未料想天气变幻得如此之快,昨日尚且风和日丽,今早,便觉冷得不行。
此刻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素樱想起慕容奇身子单薄,恐经受不起这彻夜的寒冷,于是急忙起身,将前些日子准备好的被絮轻轻地抱去给慕容奇,到了他的床边,素樱果真见床上的少年冻得脸色发紫,蜷缩在了一块地方。
这个傻孩子,冷也不知道和她说一声,就这么过去了一夜。
素樱将两层被子盖到了慕容奇身上,指尖不小心触及到了他冰冷的脸庞,神色一僵,他果真是受了寒。
“阿奇?”她抚摸着少年的脸颊,轻柔地换道,然而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霎时,素樱清冷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愁意,心中既是焦急,又是自责,若她早些发现,阿奇便不会生病了。她突然想起了前两天收集的一些蛇胆,能祛寒散热,心中一喜,便立刻去取蛇胆,在屋外架起了火堆。
那蛇胆本是有剧毒的,不过经素樱多次处理,毒性已降到最低,而且几乎没有了苦味,等她将一份蛇胆弄好,已到了日旦之时,狂作的大风也消停了许多,她盛好蛇胆,正准备要给慕容奇送去时,这个地方竟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之所以说是不速之客,是因为她们来势汹汹,并无半分善意。
来人是三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姿容皆属上等,乃桓王新纳的妃妾,她们虽是新人,容貌姿色也是鲜少人能及的,但进府以来,尽管她们使出浑身解数,王爷对待她们的态度一直是极为冷淡疏远的。
三人一直不知道原因,但后来在府中碰到卫国太子,太子颇好心的告诉她们,王爷在荒废的桃园藏了一位美人,三人想,定是那狐媚子迷住了王爷,于是相商今日一起来桃园看个究竟,看那狐媚子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素樱猛地被三个来意不善的女子围住,心中隐隐有些怒意,欲绕道而行,却不想其中一个女子眼疾手快,迅速拦到了她前方。
“啊,你是通缉重犯!”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色碎花裙袄的女子大叫道。
另外两个女子看清了素樱的相貌后,神色都猛地一变,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朝廷花重金通缉的罪妃慕容氏,难怪朝廷全国搜查了他们这么多日无果,原来竟是藏到了王府之中。
素樱心中焦急慕容奇的病情,却无故被三个女子拦住去路,清秀的眉头紧拧,那黑如深潭的眸子寒冷如冰。
“让开!”
女子清冷的嗓音,不怒而自威,让原本处于震惊状态的三人恼羞成怒。
其中一个长相有些尖酸的女子,对于素樱这种自傲的态度丝毫看不顺眼,明明是一个罪恶滔天的弃妃,还能做出如此一副贱骨头的样子,丝毫不将她们三位夫人放在眼中,不由得怒由心生,冲着素樱愤怒地说道,“也不瞧瞧自己如今的身份,你还以为自己是德妃娘娘么?”
素樱抬眸,眼底乍现寒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素樱不屑的眸光惹恼了她们,其中一个女子指着素樱,气的颤抖,“贱人,从今日起,你就给本夫人去倒马桶,做最低贱的事。”说罢,指向素樱的手朝她右肩猛地一推,素樱始料未及,一个踉跄,手中她辛苦蒸好的蛇胆碰的一声,摔落在地。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形高大的女子见势,高高抬起手掌,贯足了力气,正要向素樱挥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既然你们要送死,得,就勉强送你们一程!
素樱迅速侧身,躲开迎面而来的攻击,同时右手悄悄拨开装有袖中的一个药罐。
顿时,一股奇异的香气在空中蔓延,那三位见素樱竟敢反抗,怒意横生,三人很辣的对对眼神,正要决定两人按住素樱,一人抽打素樱的耳光时,她们全身上下突然瘙痒的难受。
三人开始抓着自己的身上,脸上,由于穿的衣服过厚,身体里面根本就抓不到,她们正痒得难以承受,突然发觉自己掌心开始发红,那红自手掌处,渐渐向上蔓延。
望着对方的原本白皙如玉的脸在瞬间变得发紫发红,她们眼中的狠厉的气息已经湮灭,渐渐转换成了惊恐,冲着素樱哭喊着,“贱人,你使了什么妖法?”
素樱一边收拾散落地上的瓷碗,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一炷香内,经荀草药浴,此毒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