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的月光忽明忽灭,看着这座城市将延续坟川的惨剧。地板整个晃动起来,“碰”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夜再次闷哼一声,他的伤势由于撞到玻璃更是一阵闷痛,原本的伤口又再次扯开了一个大口子,沽沽的流出血来。已有些支持不住,没了玻璃的阻挡,便是没了护栏的12层高楼的边缘,他现在就站在这个边缘上,惊了一声冷汗,脚步一个不甚便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又是一个剧烈的颤抖,天花板上的珠帘灯罩和着整个彩灯一起吊下来。夜勉强刚立住的身形随着颤抖的地形站立不住,一脚悬空,脑子里念头一闪,他把怀里的娇小的白影向里一推,身子便急急的向下坠去。
看来他今日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了。生死关头,反而分外的冷静,反正生无可恋、漠然置之。他轻轻的闭上眼。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小巧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大掌,掌心的触感并不柔软却很温暖,暖和了他冰凉的指尖。
“抓紧了。”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咬牙说道。
夜不敢置信的抬头,他把她往里推就是不希望她跟他一样掉下去,没想到她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救他。她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攀住那根钢筋驻作的窗沿,大半个身体也已经垂在空中,两个人的重量完全靠她那只纤细的手臂支撑着。他甚至听到她的指甲磨擦着钢筋发出的让人心里麻悚的“霍霍”声。
手一定快断了吧。
“放手,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没命。”
“不放,我若要救一个人,阎罗王都得给我让道。”她咬紧牙关说道。
大楼在这时突然安静了下来。地震仅持续了那么几分钟,如若没有余震,只是一场虚惊。
月光惨淡,透过大大的墨镜,他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眼神里煜煜生光,反射着月亮的光辉,比月光还要坚定。
他嘴角扯开一个弧度,在生命的危情关头,那指尖小小的温暖融进了他的心底,让他对生活生出从末有过的渴望,他轻轻的问:“我要杀你,你为什么救我?”
凌小兔转移着手上的痛苦,低声道:“每个人都是以他的生存方式而活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在我面前消失掉。”
夜全身一震。杀手不过是他的生存方式,他应该好好活着?
顿了顿,她轻轻的笑出声:“就当是为了你最后的良心发现。”
刻意营造的轻松范围,很快又被一阵颤动打破。
整个大楼仿佛都在倾斜,凌小兔闷哼一声,用着全身的恝劲扣住钢沿,整个身体却已完完全全的甩到窗外。
手越来越麻木…她支撑不了了…。
“放手。”他失了沉稳的声音。这样的女孩不应该跟他一起葬身。
他适图滑开她的手。
“不放。”她固执的回,手更紧的抓住,不让他的手溜走,指甲已深深的嵌入他的肉里。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墨镜上朦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相信我。”她镇定的吐出三个字。
“看到我手腕上的手链了吗?你用另一只手抓住它,把它绕一圈,丝线就会停止,足够你安全落地,离开这里。”
一片安静。他不能那么做。
少女又急急催道:“快,相信我,我没事的,哥……哥很快就会来救我。除非你想跟我一起死,我撑……撑不住了”
不容迟疑,他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拉着她的手上,往下一扯,那骨骼碎裂的声音在他心头重重一击,他趁着往下拉撑起身体的这一刻,另一只手准确的扯住她的手链,两手一松,长长的丝线牵扯着,他仿若线上的风筝,飘飘摇摇,翩然落下。
他抬头,只看到挂在窗边的一抹被残月笼罩的白影,长及腰间的直发,有另一双手,已经在慢慢拉起她,透过破碎的落地窗,能见到相拥而立的一高一矮的身影…
他微拈心思,轻握住五指,那五指的温暖在他的心头燎绕了整个春秋…
直到后面在学校的再次相遇,他变成另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她,即使是知道她身边一直都有……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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