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发什么呆啊!快点去学校吧!不然迟到就麻烦了。”崇武的话拉回了游神的她,“哦!好!”她应允着,看他从自己身边走过,走向庭院,突然间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道:“游亚臣他约我今天晚上去和他一起吃饭。”她看见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般,好久才转过身,耸肩,一派轻松地道:“那很好啊!游亚臣他家那么有钱,一定要他请你吃大餐哦!”他逼着自己说着违心的话,还要露出很开心的笑。反正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但事实上,他没有那么坚强的吧!不然笑容不会那么僵硬。实在撑不下去,他慌忙转身,“去学校吧,不然真要迟到了。”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一步步走远,心里莫名的难受,为了他的话,他的笑容,他的允许,或者还因为她心底正在萌生的莫名情愫。
如果注定两人是永远不能相交的平行线,那么他会谨守本分,不会再越雷池一步,既然只能做她的弟弟,那么他会做好属于他身份该做的事,至于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会埋藏在心底,直到死去。
他怎么了,怎么变了,又为什么不在乎她了呢?还有心底那呼之欲出的又是什么呢?她疑惑,迷惘,不解,她更甚至花好长一段时间想将其里出个所以然,然,结果是使她更加迷茫,久而久之,她学者淡忘,一切如常,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这就是她的想法,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从此她的生活开始掀起无尽的风波。
那是个很晴朗的日子,没有一丝风,沉闷的空气压着心口有些生疼。恬心收拾好书本正准备去上课,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你是恬心吧!”当恬心打开门时,就看到一个盯着一副黑框眼镜,身型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她脸上那大大的笑容让她有点眼熟。
“我是,请问你是——”“我是陈谦,陈伯伯,六年前,我们在律师行见过不是,那时候你父亲的遗嘱案还是我给办的,想起来了吗?”经他这么提醒,她终于想起确有这个人。“是你陈伯伯,你好,快请进来坐。”“好,好。”陈谦进门后稍稍观察了下,好像就只有恬心一个人。
“陈伯伯,您请喝茶。”“好,谢谢。”他接过茶杯置于茶几上,才又正色道:“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恬心愣了下,才纳闷地道:“是啊!阿武到同学家去了,晚上才回来,陈伯伯您要找他吗?”“不,不,没有,他不在最好,反正我就是来找你的。”“找我?”恬心指了指自己,似乎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对,我今天来就是想把六年前你父亲的遗嘱案办完,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现在我就把所以的事情都跟你讲清楚。”
“其实这件事我该在两个月前,你生日那天就该办清楚的,但我人一直在美国办理一件诉讼案,这两天才有空回来,希望还不会太晚。”他拿出公事包,从里面抽出一份资料递到恬心面前。恬心翻看了下,抬头不解的道:“这是什么?”“其实六年前你们拿走的只是你们父亲财产的三分之一,而另外的三分之二则是你父亲在临终前要求,要你满十八岁后才能继承的。”“为什么呢?还有,这笔钱怎么是由我一个人继承,那阿武呢?”她看着资料上的那行八位数字并没有显得太过兴奋,其实她心里更多的是纳闷与不解。
“之所以要把遗产分成两次给你,也是考虑你年龄,那时,你还小,你父亲怕你拿到那么多的财产而发生意外,而另外更重要的原因是——阿武”“阿武,关他什么事?”她真的越来越疑惑了。“我以下说的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震撼,但我希望你能冷静地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得到她的颔首后他才娓娓道出,
“其实,崇武他并不是你爸亲生的,换句话说,他根本不是你的亲弟弟,你们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砰”的一声闷响,她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脸上尽是错愕的表情,而她的心好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闷得她几乎忘记呼吸。
恬心呆愣地坐在沙发上,保持着一小时前陈谦走时的姿势与表情,而她的脑海却是在不停徘徊他所说的话。“他并不是你爸亲生的——他根本不是你亲弟弟,你们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所有财产全转到你名下,而他根本没任何权利继承,因为他只是你父亲收养的一名孤儿——”
阿武并不是她的亲弟弟这是真的吗?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其实什麽关系也没有?思及此,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要是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会离开吗?”她环顾四周,突然心底泛出一丝寒意。“铃——”大厅的电话在这时猛地响起来,她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电话。等电话响了将近十声后,她才回神起身拿起话筒,她还没开口,就传出萧崇武的声音,“恬心你怎么没来上课,发生什么事吗?”
“阿武,其实是——”“到底怎麽了嘛?说话还吞吞吐吐的。”“我——”她想告诉他实情,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怎么了?”“没有啦!下午,下午就我一个人在家睡觉睡过了头,所以才没去学校。”“你呦,怎么感觉老长不大似的呢?真担心,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要怎么活。现在都快第三节课了,你也别来学校了,我去帮你办请假。那你可要在家好好呆着,别再叫我担心了——”他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挂掉电话。
抱歉了阿武,我又对你撒谎了,但请你给我点时间,等我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我会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你。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说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