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东阳这才想起,突然出现,然后一头扎到河里,舍己救人的顾容昊同志的衣服还在她手里,脚尖一转,忙大步朝他跑去,“你没事吧?”
“笨女人,以后不管水深还是浅,没我陪,都不准到水边来!”他没接衣服,反而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风东阳一愣,没想他会这样说,这话,和脑中闪过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在顾容昊又响起一个喷嚏,风东阳这才回过神,忙把衣服披到他肩上,“快回家换衣服,这样要感冒的。”
说着又是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
“你去哪?”顾容昊轻轻飘出一句话,用极些哀怨的眼神看着她,“不陪我吗?”
“我要去看看她。”风东阳转身,可是就在她说话那会工夫,收出租车同样价格的救护车已经亮着它所向披靡的鸣镝绝尘而去了。
她无奈转身,却对视上顾容昊似受什么大委屈般,类似于封建社会受婆婆虐待小媳妇的眼神,浑身不由起了层鸡皮疙瘩,话自然说得也就开始不顺畅,“你……你……干吗……这样,这样……这样看着我?”
“天啊!”男人仰天发出一声哀号,“还没结婚就遭此待遇,天理不公!”
明知这他这是在演戏,风东阳却不忍去讽刺他,再他又打喷嚏后,她也不管什么矜持,直接拉上他的手,安慰道:“乖孩子,不闹了,我带你回家换衣服。”
顾容昊嘴角抽抽,这是她第二次叫他孩子,太过分了!
无奈手里被人主动拉在手里,偏偏他又那么喜欢她手心的柔软和温暖,生怕一惹怒那人,她立马会甩手离开,这女人,从不按套路出牌,为把她骗在身边,还是忍了。
坐上出租车时,风东阳问顾容昊,“去哪里?”
“随便。”
风东阳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郊外别墅。
见顾容昊时不时打喷嚏,风东阳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也披到他身上,“这样好点没?”马上催促司机,“师傅,麻烦你开快点。”
结果,她得到司机很伤自尊的一句嘀咕,“看着这么瘦弱,居然那么心急,还那么强劲,把那样精壮的男人弄得那么虚,果然人不可貌相。”
风东阳微微一愣,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唰的红了,正想反驳,顾容昊却及时的倒到她怀里,“真冷。”
“乖。”风东阳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双手努力想把怀里的男人抱紧些,就像打圈环绕那种。
无奈,男人的体积实在比她大好多,努力了半天还是一副男人主动倒在怀里的样子。
司机大叔看了看内视镜,又是一阵鄙夷,现在的年代真变了,猫早不捉老鼠了,都跑去给老鼠当伴娘了。
这么俊美的男人什么不好做,偏偏要做鸭!
做就做了,被人搞得那么虚,还在沾沾自喜的偷笑。
真是世风日下啊,做完这趟生意第一件事,一定是打电话给刚上大学的儿子,他担忧的想,千万别误入歧途了。
正当风东阳要反驳时,怀中人又发出一阵小声的低吟,“难受。”
风东阳心下一紧,也不管司机会怎么想,对着他又是一阵催促,“师傅,麻烦你再开快点。”
……
车刚停到别墅门口,管家林叔已经从屋里跑着迎了出来,一见体格强健的林叔,想起他那双有缘见识到一次的,孔武有力的手,风东阳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春意暖融的春天里。
“林叔,麻烦把你家少爷搀回去。”
听到她的声音,林叔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风东阳架着全身无力瘫搭在她肩上的男人,本就有些吃力,见林叔不快反慢,忙着急的对他喊道:“林叔,快点,不然这车要走了,我就没法回去了……”
听到她这话,林叔脚步非但没快,反而停了下来,在原地沉思半秒,然后直接掉转步伐,好象根本没看到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径直朝偏间的佣人房走去,仿佛他刚才只是出来看看天上有没有星星,以便确定明天会不会下雨。
“喂……”风东阳诧异的看着举止怪异的林叔,还想喊他,才将开口,头顶却已传来男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别喊了,他这是在梦游。”
“啊!”风东阳不可思议的,颇为吃力的仰头看了看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无奈视角不对,只能看到他的好看的下颌,“他真梦游啊?”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低声道:“还不快扶我进去,真想冻死我啊?”
“哦。”风东阳搀扶着他乖乖朝主屋走去,才走出几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出租车大喊,“师傅,麻烦你等等我,我马上出来,记得是回程价啊。”
这次顾容昊倒没催她,而是很有耐心的等她喊完,才等她把他搀扶回屋。
可惜,他们前脚才踏入屋里,方才还梦游的林叔却已用很矫捷的脚力跑到门外,拿出一张粉色的纸,很快把司机打发走了。
……
“你让人干的?”不见出租车的风东阳只能折回屋里,愤愤的看着被她扔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冤枉我!”男人不以然的挑挑眉,“我浑身无力,被人扔在这里就没动过,你要不回来,我估计只能等着阴干了,啊切……”
看着顾容昊有两行缓缓鼻涕流下,却依旧美得让人凌乱的脸,风东阳只能无奈一叹,这么晚了,肯定没法回去了。
再说了他变成这样,和她有着直接关系,心一横,又不是没再这里睡过,索性好事做到底,上前把他朝楼上搀去。
“洗澡水放好了。”风东阳满头是汗的从浴室走出来,什么高级东西,弄得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放出热水。
那天明明看到有不少佣人,怎么这会都不见了?
不称职,所谓食主俸禄,担主之忧,他这都雇的什么样的下人?!
见躺在床上的男人没反应,风东阳心一慌,忙跑到床边,迟疑了下,食指翘起,巍巍颤颤的放到他鼻子底下。
正屏住呼吸,忐忑不安的探听他有没有呼吸,“还活着呢!”只听男人一声暴怒。
这是什么样的女人,一点都不会照顾人,他还以为她会很温柔的俯到他耳边,很温柔的对他说:“昊,醒醒,可以洗澡了。”
她倒好,直接试试他有没有鼻息,看他死了没,真是快被她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