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夜小姐，请问本月14号晚上，你为什么中途从端木遥，也就是你姐姐的演奏会中中途离开，出现在x区的海边？”检方律师询问端木夜。
似乎听到了有人再跟她说话，她回过头，看着男人的脸。四十几岁的男人，刻板的长相，严谨的眼神，标准的律师脸。
迎上她的视线，男人有片刻晃神。不该的，她这样的杀人狂魔不该有这样纯净的眼神。
“看海。”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未说谎，也并没有说出实话。
男人回过神，重新恢复一本正经，为自己刚才的失神自责。男人换上鄙夷的眼神，对他来说一切罪犯都是天生的演员，他要做的事就是拆穿他们这些骗人的把戏。
“端木夜小姐，你出现在这个海域，是不是事先计划好。我了解到，这一年多以来，警察一直怀疑你跟这一年来发生在C市的几起重大伤亡事件有关，而死去的三位警察也是负责这几起案子的警员。14晚上，他们接到消息，说你出现在x海域的海滩。当时天色已晚，那片海域因为路灯坏了，晚上很少有人经过，你一个女生，独自出现在那里很可疑。我怀疑警察接到的消息是你谎报的消息，目的是把他们骗过来，你好伺机报复。我猜测，他们可能已经调查到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才会被你痛下杀手。”
检方律师一阵慷慨激昂的陈诉并没有换得端木夜半点回应。
“你的沉默，我可以理解成默认吗？”
端木夜还是不说话。
“法官大人，我的询问完毕。”
“法官大人，我不赞同对方律师的观点。”搂惑突然开口，站起身，走向端木夜身边，“首先，我的当事人那么晚出现在那里并不奇怪。我当事人有一个未婚夫，两人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并有婚约，但是几年前我当事人未婚夫意外死去。应她未婚夫要求，我当事人将他葬在海里。我当事人和他的未婚夫感情很深，他的死给我当事人很大的打击，以至于她的精神曾一度崩溃。我想大家都知道，我当事人一年之前一直住在精神病院，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去年，医生诊断我当事人精神状况得到缓解，可以正常生活，我当事人才从精神病院被接出。我当事人出院后，经常去海边怀念她的未婚夫，也有过晚上在去边的先例。这里我请求法官大人请出我的证人。”
得到法官的允许，狱警带出了证人。证人是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应该是个学生。
“这位先生，请问你的姓名和身份，请告诉我你与我当事人的关系。”
少年先是愣愣地看着全身是伤的端木夜，听到搂惑的声音，急忙回头：“哦，我叫林霄，是xx中学高二三班的学生。一个月前，我去上晚自习，经过x区海域，遇见坐在那里的端木小姐。当时天色已晚，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于是上前询问她坐在那里看什么。她回答我她在祭奠，说一个叫迟唯的人住在海里。”
“你遇见我当事人大约是什么时候？”搂惑问。
少年努力回想了一下：“我们学校晚自习是七点半开始，我遇见她时晚自习还有十五分钟开始，后来陪她坐了一阵，回去的时候晚自习已经开始了。我大概七点十五遇见她，七点四十五走的。”
检方律师站起身：“法官大人，我有问题。”
得到法官允许，检方律师站起身走向证人。
“林先生，请问你确定你当时看到的是端木夜？天色那么暗，你不会看错吗？”
“不会的。”少年很肯定，“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就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当时没想起来，后来回去晚自习时才想起她长得很像著名小提琴家端木遥。而且她很漂亮，我看了她好久。再说她长得也很有特征，皮肤那么苍白，穿着黑衣服，很像鬼。”少年很像补充一句：我都是被吓走的。
检方律师没再问少年，而是转变观念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认为无论端木夜是什么理由出现在那里，都不能排除她杀害三位警察的嫌疑。我请求传唤我的证人。”
“法官大人，我的辩护还没结束。”搂惑适时插话。
“请被告律师继续辩护。”
“谢谢法官大人。”搂惑继续，“其次，检方律师之前的说法，都是建立在假设基础上。他怀疑我当事人杀死三位警察以报复他们对我当事人的调查。首先，对方律师并没有提供这一年来发生在C市的案件是我当事人所为的证据，光凭这一点，我当事人有权起诉他诽谤。既然不能证明这些案件是我当事人所为，那么这些警察的怀疑与调查的合法性值得怀疑，而检方律师所假设的‘报复’也就不能成立。其次，我之前提过，我当事人精神并不太稳定，所以是否回答检方律师的问题并不能代表她的态度，检方律师光凭我当事人的沉默来决定她是默认，是极其不科学的。”
搂惑的一席辩诉，压制了对方嚣张的火焰。那些本不看好他的人都不由暗暗惊讶，对他刮目相看。
蒋时韵低声对楼霜说：“惑哥这样的男人，怕是没哪个女人敢嫁。”
楼霜摇头：“他明年就要结婚了。”
“哦？”蒋时韵惊讶，“他那种毒舌男也能娶到老婆？”
“对啊。”楼霜说，“而且我未来二嫂是个乖乖女，注定以后被我二哥吃的死死的。真替她悲哀！”
“惑哥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乖乖女？乖乖女对她来说也太没挑战性了吧。”
“谁知到，也许觉得外面挑战太多，想家里太平点吧。不过听说我二哥当初追她的时候费了不少口舌，大有诸葛亮舌战群儒之态。”
“哦？”
“这件事在我们家还是个传奇，我哪天有空讲给你和遥听。”
有了搂惑这样的神人在，端木遥也放心了不少。
一阵激烈的辩论，对方律师一直传唤证人，但都被搂惑问得哑口无言。对方律师吃瘪，心烦气躁起来。好在也到了中途休庭时间，紧张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搂惑出了审判庭的门，在走廊里看到独自靠在栏杆上的寒飞。
“这个时候，你需要一支烟。”搂惑走近他，对他微微一笑。
寒飞回头，看见是搂惑，冰冷的脸上也扯出了一抹微笑。
“怎么？还在担心她？”
“有你在，我有什么担心的。”
“这就对了嘛。”搂惑笑。
一阵沉默。
“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副忧国忧民个的样子。”搂惑突然回忆起了以前，“想想，我有十多年没见过你和夜两个人了。你没变，夜变了很多。”
“是啊。”寒飞点点头，“变了很多。”
“是因为迟唯的死吗？”
寒飞看着远方，好一会儿才又出生：“对啊，是因为他的死吗？”
“那五年，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搂惑再度开口问寒飞。他问过诺贤和撒远东，但他们什么都没说。
他们都没说，一向寡言的寒飞自然也不会说。
“算了，不说就算了。”搂惑拍拍寒飞的肩膀，“都出来了，没关系了。以前的事，就忘了吧。”
寒飞还是没说话。
搂惑转身欲走，寒飞突然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拿了份资料给他。搂惑似乎知道是什么，微微一笑，接过手，再对寒飞说：“放心吧，没有这个我也能赢的。”
“没关系，就用这个吧，我想早点结束。”寒飞语气有些沧桑，“她不该在那里。”
搂惑一愣，随即点点头：“我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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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少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