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
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晓梦啼莺。
西园日日扫林亭,依旧赏新晴。
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
惆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
以前常听老人说,年纪大了,总会想起过去发生的事,过去在生命中遇见的人,那一幕幕就象放电影一样从脑海中一一掠过……
我却觉得,回忆这事跟年纪无关,与心境有关!
就说我,占用着十七岁的身躯,里面是一个二十三岁的灵魂,可我的心却象是已经四十岁了!两世的记忆,每个虽然短暂,可我都用尽了我的全部生命在努力地生活,可现在想想,真正美好的回忆竟是少得可怜。
来到水尹月的身体里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可经历的事却一点不比现代水悠然那二十三年经历得少。生离死别,爱恨情仇,估计连现代的电影都拍不出我这几月来的精彩人生经历吧!
自从得知风已经平安之后,我就很少想起他了,因为每个思念风、为风担忧的日子是那么难熬,用度日如年来形容都显得太苍白,我不想让自己活得太累,相反,我想让风成为我努力生活的动力,我更不希望成为风的负累,等风来接我的时候,我要让看到一个完好全新的水尹月!
“小姐,那个……清少爷来了,还有……还有……”
青瑶难得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我不禁挑了挑眉,这丫头在这住了一段时间,除了郎清外,并不认识多少人,初时因为爹娘的关系,这丫头对郎清的态度颇有些敌意,所以郎清每次来,她都给不了什么好脸色。可时间久了,郎清天生亲和的气质,加上我的善加劝导,让这个丫头已经放下了不少芥蒂,怎么今天又怪怪的?
无意瞥了眼天色,过二更天了吧,说起来郎清这么晚来,还真是第一次,毕竟在宫中还是要避嫌的,的确很奇怪!
“怎么了?还有……还有谁啊?”我问道。
小丫头看了我一眼,一脸的没好气,手指使劲绞着衣服上的缎带,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哼出一句话:“还有——阙王爷,和皇上!”
“哦!”我一讶,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最近这三人见一个都难,怎么今天一起来了?!
我简单嘱咐了青瑶几句,别这小丫头一会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人不说,怕牵连她的那条小命。见她听进去了,我才吩咐她把人给请进来,自己则做回到窗边的一张贵妃椅上,望着门口,并不打算出门见礼迎接。
看着三人从外面走进门内,身上似乎还带着夜晚的气息,除了郎清很随意自然地走到他老坐的位子坐下外,另外两人都不甚自在地看了我一眼,见我半躺在椅内神情淡定,并无异样,脸上都闪过一种松了口气的神情。
想来他们也对我倨傲的性子很清楚,并未追究失礼之处,各自找了椅子坐下,正好青瑶端茶进来,亏我之前还嘱咐了几句,这丫头只把茶壶往桌上一放,也不管天阙和天昊愕然的表情,便绷着一张脸站回到我身后,我朝她瞪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郎清对青瑶的举动倒是很不在意,他自动拎起茶壶分别为二人斟上茶,再给自己倒了盏,自得地喝起来,他是这的常客,自是清楚我这儿的规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另外两人见他就象在自己家一般随意的样子,眼里分别闪过不同的情绪,我未加深究。
“不知有何事,惊动皇上和王爷这么晚前来!”我望着各自不语的三人,率先打破沉默。
那三人,郎清自顾自地品茶;天阙则径自看着手里端着的茶盏发呆,一张脸总象蒙着片乌云,不知道在想什么郁闷的事;而天昊似乎还是很介怀那晚我对他说的话,我觉得他有意无意地在躲着我投过去的目光。
我一言出,三人同时下意识地望向彼此,似在决定到底由谁来回答我的问题,不出我所料,最后的发言权还是交给了郎清,他朝我无奈地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关于你爹娘之死……”
“是不是你查出了些什么?”一听是关于爹娘的,我急忙坐起身,紧盯着郎清,见他轻点了点头,“是怎么回事?查出凶手了么?”我很肯定,爹娘的死是他杀!
“水大人和夫人的死因是被人将舌齐根切断而亡,已经可以肯定是他杀,我去查过当时的狱监,问过当晚是否有什么可疑之人去过天牢,并无异常发现!其实,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意外,天牢重地向来看守严密,没有皇上的旨意,便是一品大臣都不能轻易靠近,所以,现在的可能就是……”
“可能就是要么有人越过了天牢的防守,进去杀了我爹娘;要么……就是有人私通了狱卒,合谋杀了我爹娘!”我冷冷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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