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三公子,如果刚刚在下的棋子是打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还有几条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这声音……”
听到屋里男子说话,司徒金戈突然浑身一震,这声音浑厚中略带磁性,低沉中又有些沙哑。懒散而性感,高贵而又魅惑。就像是,就像是喝一杯香醇的红酒,入口清淡,后劲十足。
上官翱看着地上的尸体,头顶开始冒出层层细汗,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转了两转,虚张声势的说道:“小爷我今天是给你面子暂且放了这白面小生,下次再让小爷碰到就没那么便宜了!我们走!”
上官翱像是只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司徒金戈握了握手中的黑色棋子,上前一步鞠躬说道:“金七谢公子相救之恩!”
“我这屋里有上好的龙井茶,不知道金兄可否赏脸进来一叙!”
男子的声音好听的像是能摄人心魂一般,使得司徒金戈一颗心如小鹿般怦怦直跳。
“七儿,不知是敌是友,小心为妙!”叶子看见司徒金戈今日如此反常立刻轻声提醒。
“叶子姑娘多虑了,我们家公子只是欣赏金公子怒发冲冠为红颜的勇气,想要交个朋友而已!”听雨阁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一袭黑色束身长袍的俊美男子冷着一张死人脸着朝司徒金戈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放心吧!我去去就来!乖乖在房里等我!”司徒金戈轻吻叶子额间,温柔的说道。
“嗯。”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如此的信赖司徒金戈,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她摆不平的。当然,这话又说回来了,谁让人家有一个那么牛逼的老哥呢。
“多谢!”
司徒金戈甩开手中的黑墨扇子,轻轻颔首,微笑着走进了听雨阁。
“嗖!”
身后的门还未关好,一枚白色棋子毫无征兆的迎面而来,司徒金戈略微一怔,随即左脚用力一蹬,整个身体腾空飞起。
“嗖!”
紧接着第二枚棋子如期而至,司徒金戈心下有些懊恼,真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随即双掌交叉与胸前,左掌伸出干净利落的接过棋子。
“嗖嗖!”
这第三枚和第四枚棋子力道大了许多,分别向着司徒金戈的风池、神阙两大穴道打来。司徒金戈大惊,凝神紧盯袭来物体,脚下步子微微移动,气沉丹田,双掌如海浪般波动,周围的空气跟随着内力积聚在她的周围。
“嗬!”
司徒金戈娇喝一声,使出四哥教她的花殇掌,两枚棋子随着掌气稳稳的落入她的手中。
啪啪啪!
“好俊的功夫!”
司徒金戈忍住怒火循声望去。
我靠!这是人吗?这么美!
当司徒金戈看到眼前男子的时候,脑海了只出现了上边的那句话。
只见青玉棋盘前的男子一拢火红轻纱长袍,青丝柔软的垂在肩膀上,轻抿着细薄性感的嘴唇,深褐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这个男人真的是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
“不知道四哥见了他,会作何感想?小攻小受?呵呵!”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金戈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四哥跟这个家伙抱在一起的香艳情景。罪过,罪过!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金兄在笑什么?”
红衣美男转身望向司徒金戈,那双眼睛虽美,却不含任何情绪,甚至可以说是冰冷,让人有种如入寒冬的错觉。
“金某愚钝,不知公子这是何意?”司徒金戈拂掉衣服上的尘土,收回刚才不雅的思绪,不悦的说道。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呆会儿喝完茶需要几个手下送金兄回府!”红衣美男端起手中的茶杯放在嘴边,优雅的送了一小口。
“哦?那公子现在能确定需要几个手下了吗?”司徒金戈挑了挑眉毛,径直走到红衣美男的身边坐了下来。
“金兄如此好功夫,哪还用的上在下帮忙?看来今天是在下鲁莽了!”红衣美男微微抬起下颚,睫毛闪动,鼻梁高挺,形成了一条诱人的弧度。
“哦!金某不敢!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司徒金戈打量了男子几眼,突然觉得仿她佛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在下姓杨,名月夕,字一半!”
“一半?哈哈,那金某就尊称一句半(胸)兄了!”
“哈哈,金兄真是客气!叫我月夕即可!”
显然这个杨月夕是没有意会司徒金戈略带黄色的调侃。
司徒金戈从坐下来的那一刻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杨月夕面前的棋盘,两人寒暄过后,司徒金戈话锋一转,说道:“杨兄这盘棋势可不大秒啊!”
“哦?金兄也懂下棋?”杨月夕似乎来了兴致。
“略懂,略懂!”这两个字是司徒金戈前世在《赤壁》中向金城武学来的,用在此处相当的精妙。
“说来听听!”
“从棋势上分析,棋盘中央的对杀呈现白棋“大眼吃小眼”之势,白棋处于绝地。显然,黑棋外围的“大龙”亦陷入重围之中,如果没有惊世骇俗的妙手,黑方将难逃全军覆灭的厄运……”
杨月夕略一点头,眼神中精光一闪,嘴角挂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
“局中一招“背龙插花”已经接近定下棋数,但白棋仍有起死之象。无解、无序、无助,其实暗藏玄机,谁参透其中的奥秘?好一个珍珑棋局!”
“哦?这天底下知道珍珑棋局的不过寥寥数人,金兄的才华真是让人不敢小觑!”杨月夕略微抬头,看到司徒金戈一双细薄小巧的红唇,突然有种想咬一口的感觉,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让杨月夕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呵呵,这珍珑棋局,秒就妙在下棋人的心中境界!可谓因人而施。”司徒金戈温和一笑,脸上净是笃定的神情。
“哦?此话怎讲!”如果说刚刚杨月夕只是以玩味的心态面对刚刚这个小小少年,而现在已经完全改变了刚才的态度。看来,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简单,不仅能一眼看出珍珑棋局,还能总结出其中奥妙。
“所谓因人而施,即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易权势者为勇而败,可以说天下诸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尽在此局之中!”
杨月夕听罢,微微皱眉,一双绝美的眼睛轻轻撩起,若有所思的盯着司徒金戈许久。这个棋局他已经想了整整半月时间,怎么都想不透此中的奥妙,而今却被这么一个小小少年一语点破,心中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金兄如此精通棋艺,杨某如觅知音,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杨月夕精美的脸庞带着微微笑意,端起手中茶杯一饮而尽。
其实这盘棋局是前些年卫先生摆给四哥看的,当时四哥也是如杨月夕一样百思不得其解,卫先生就是用刚刚的那句话点破四哥心中疑惑,此时的司徒金戈只是一个葫芦画个瓢,照搬照抄罢了!
当司徒金戈和杨月夕把“酒”言欢,聊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殊不知对面文竹轩里的俩人已经开始打起了她的歪主意。
“七哥,你有没有觉得刚刚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文竹轩里姜贺皱着眉头不停的思索着。
“不仅熟悉!”
从黑衣男子打开听雨阁的门的那刻起,姜莫的眉头就没在舒展过。那个黑衣男子名叫花溪,是那个人的贴身侍卫。这么说来,听雨阁的那个人就是……
“对,我想起来了!是他,是那个小子!这么多年不见,我差点连他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姜贺的脸已经开始变得狰狞。
“按照线人来报,他应该还在太谷一带,最快也只能明晚到达上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情意轩里?难道情报是假的?不可能啊,司徒宇轩的情报不可能有错啊!难道?司徒宇轩故意隐瞒?”姜莫眉头一直皱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听雨阁的门。“如果真的是司徒宇轩故意隐瞒的话,那事情就太糟糕了!”
听雨阁里的那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即将成为永定侯的姜胥然。司徒宇轩的情报其实也没有错,他确实应该在上谷一带,只是坐在他骄子里的不是姜胥然,而是他的贴身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