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把青石板的道路冲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连河里的鸭子也似乎清洁了许多,柳树、繁花等更是姿态清新,已经变换了一身装扮似的。
房间里,霍夫人给晚晚穿上小皮靴,套上毛茸茸的小棉袄,又把晚晚的头发扎成许多个活泼的小辫子,被装扮一新的晚晚迫不及待地拉着霍夫人的手跑出了门,霍剑飞、霍彦渝和小六他们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霍剑飞笑着朝晚晚伸出手,晚晚立马笑嘻嘻地拉住了,然后一家人步行着朝外面走去,众人脚步闲适、悠然,其中唯独晚晚在霍剑飞和霍夫人的中间是蹦蹦跳跳的,头上的一头小辫子跟着一荡一跳的,显得十分欢快、活泼。走在后面的霍彦渝看了,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一家人沿着河堤旁的石板路,慢慢地走着,一边感受着环境的清新和变化。河里的河水在雨后已不似前日那般清澈透明了,此时染上了泥土的浑浊之色,家家户户门前的鲜花也显出疲惫的姿态来,并且花瓣上泪珠晶莹,显得好不可怜、柔弱。
晚晚的小脸朝着霍剑飞仰望着,欢快地问道:“爹爹,我们要去哪里玩耍?”
“呵呵……”霍剑飞心情十分愉悦,笑着说道:“今天也没有特别要去哪里,就是在城里随意走走,等过两天,天晴了,再带你去爬山,好不好?”
“好!”晚晚高兴地一口答应了。
于是,一家人沿着河堤散了一会儿心,又去到城里逛了逛,买了些新奇的吃食和玩物,然后依旧回到宅院里吃午饭,接着是午睡。
连绵的春雨过后,接着是连绵的晴朗天气,这日,霍彦渝因为听小八说城里的人都往衡雁山上踏青去了,他便去找霍夫人请求着也想去爬一次衡雁山。
霍夫人听说,便问道:“这衡雁山可是有什么稀奇之处?”
霍彦渝笑着说道:“传说秀色可餐!听小八叔说,这衡雁山以景色秀丽出名,而且瀑布、日出都具备。”
霍夫人笑着说道:“你爹前两天还说要带晚晚去爬山呢!要是明天天气好,那就明天去吧,你让小八他们去外面打听打听,看要置备什么东西没?若是需要的话,就让他们做主买回来。”
“行!娘,那我先去找小八叔了。”霍彦渝说着,就高兴地跑走了。霍夫人见了儿子的跳脱模样,不禁又是无奈地摇头,又是不赞同地微笑。
第二日,天气果然依旧晴朗,一大清早,红红的太阳就开始迫不及待地露出高兴的笑脸来了。吃过早饭,霍剑飞一行人或骑马或乘车,心情期待地赶往二里路开外的衡雁山。
路上行人、车辆熙熙攘攘的,好不拥挤和热闹。各种颜色明丽的衣裳、头花、油纸伞、车盖在阳光下熠熠夺目,衬得今日的阳光是更加的缤纷灿烂起来。
晚晚趴在马车的窗口边,对路边的景象是尽收眼底,看得是津津有味,十分投入。
从路上车辆之多、之奢华,就可以看出这南莲城中的富人是何其多,又何其富贵。
春天的阳光并不怎么晒人,而且,阳光中也还伴着徐徐清风。
“晚晚,额头上冷不冷?”霍夫人关心地问道。
“娘,一点也不冷,而且风吹着可舒服了!”晚晚回过头,对着霍夫人笑嘻嘻地说道,说完后又继续把头转向窗外看风景去了。霍夫人看着女儿宠溺地笑着,把手放在女儿的背上,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有着说不出的关心和依恋。
说实在话,马车在路上走得很慢,比人用脚走路慢多了!用脚赶路的人早就开始爬山了,而乘车的这些人还在半路上跟着前面的车马人群慢慢地往前挪着,也不是他们不想快,而是前面都是满满当当的车群和人群,马车是有劲却没处使。
霍彦渝坐在马上,走得早就不耐烦了,对着旁边的小八抱怨道:“这一路走得真是憋屈透了,你看人家双脚走得多快,我们这马是四只蹄子还赶不上人家一半快!”
“呵呵……”小八憨笑着说道:“四公子,你暂且忍耐忍耐,等到走到山脚了,等爬山的时候随你怎么快都行,这会子车太多了,前面的路又被挡掉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旁边的小六听后,立马开怀笑道:“我早就说着来着,这小八实在是不像个人,倒十足像个庙里的菩萨,不只是他自己能忍,他还要劝着别人也跟着他一块儿忍着,这做派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观世音菩萨么?哈哈……”
旁边的人听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八被小六那句“实在是不像个人”给惹得恼怒起来,脸都憋屈红了,对着小六咬牙切齿地不服气地喊道:“六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像个人了?我又不做坏事,做坏事的那些才不是人呢!要我说,你这样无缘无故地拿话来骂我,你也不像个人!”
“小八叔,您别生气,小六叔他嘴巴尖利,本来就不像个人,他是猴子变的呢!呵呵……”霍彦渝朝着小八劝解道。
“小公子你这话就有不是了,我若是猴子变的,那小公子你每天又跑又跳的,那又是何缘故啊?哈哈……”心无芥蒂的小六开怀地笑着说道。
“小六叔有所不知,这人啊分作老年、中年、少年和孩童四种,这少年当然不像老年和中年人那样老气横秋的,再说了,有一种绝世武功可不就是又跑又跳的么,将来有朝一日,我把那项武功给练成了,小六叔你也能跟着沾沾光啊!哈哈……”霍彦渝笑着玩笑道。
“哎呦!我还沾光呢!我不被你给打死就好了!你记恨着我平日里总和你抬杠,指不定哪天心情不爽快了,又得了那样的绝世武功,你不拿着我来开刀才怪了呢!是不是啊,小八?”小六语气抑扬顿挫地,拿腔拿调地故意调侃着笑道。
小八不懂玩笑话,他见小六和霍彦渝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两人说话也越发没了个客气,便暗暗着急起来,朝那看似吵架的两人劝解道:“四公子,六哥,你们两个各让一步吧!俗话说祸从口出,唉!本来好好的交情都被骂人的话给伤着了,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们两人各让一步,把事情揭过去就算了。”
霍彦渝听后,闷笑不语,觉得这小八叔真是有意思,倒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似的,怎么心肠就那么好?性子就那样单纯呢?
小六则是哈哈大笑起来,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和愉悦,也是觉得这小八有意思,逗他比逗不知事的孩童还要有趣得多。
小六和霍彦渝都懂得适可而止,这会子也都不再戏弄小八了,几人开始谈论起这南莲城的风土人情来,说得倒也十分投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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