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人跑的快是快,却还有两个家伙似乎不通世事的“傻瓜”竟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硬是没有移动一步,而且还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作壁上观,仿佛眼前的这些实力不俗的侍卫是群为他们取乐的戏子一般,这让一向被人追捧奉承惯了的侍卫们的心里觉得很是恼火。尤其是,在自家公子小姐面前更是觉得很没面子。
因为有人挡路的关系,先行开路的的人不由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那个手拿锣鼓的中年大汉一脸傲慢的对不开眼的两人怒斥道:“呔!哪来的毛头小子,你们耳聋了吗?还不快点让道!再啰嗦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在京城主街道上如此嚣张必定来历非凡,因此大家都对仍然老神在在立在大街上丝毫没有让路的两个“楞头青”投以怜悯的一瞥,不过,在他们同情的目光中隐隐夹杂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神情。
林飒闻言不屑的冷哼一声,用比那人更加嚣张的口气说道:“你又是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土包子养的狗,难道你的主人没告诉过你们什么叫做礼貌吗?京城可不是你们这下乡巴佬嚣张放肆的地方!本少爷从出生起就从没给人让过路,想要我让路,可以,只要让你们主人过来给我磕个头认个罪,少爷我大人大量说不定就放你们过去了。”
大汉闻言大怒,本来不算黝黑的脸庞硬生生给气成了关公脸,“好个嚣张狂妄的小子,竟敢侮辱我家主人,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我非取你小命不可!”
说着将手中的锣鼓一扔,“刷”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向林飒砍去,阴寒的刀锋划过空气带起一股凌厉的杀气攻向林飒,那架势看起来似乎真的要将林飒血溅当场。
虽然大汉的招式凌厉,杀气十足,林飒却勾着唇不慌不忙的在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害怕躲闪的意思。
她不但相信自己的实力,也相信楚君仪,因为她知道他是不会放下她不管的。
果然,楚君仪出手如电,众人只看到白影一闪,就见那大汉的长刀停在了小男孩的半尺之外,接着,就听“啪嗒”一声,长刀落地,那大汉也脸色苍白的僵立当场。
发现那个俊俏的小男孩没事,众人这才放下了自己高高悬起的心,长松了一口气后,怒气不可遏制的升腾起来。京城里的人本来都对这个嚣张霸道的外来户不存好感,他们让这些自觉高人一等的京城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虽然他们对两个楞头青有些幸灾乐祸,可看到别人欺负到“自己人”头上时还是很气愤的,尤其是在看到他们竟敢在京都当众杀人时,而且那人还是个如此可爱的小男孩时,一个个都忍不住爆发了——在我们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你活得不耐烦了。
现在见外来户吃瘪,一个个兴奋的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自己看不顺眼的打得他妈都不认识。甚至有人悄悄溜走去管理京城治安的京畿衙门或者维持京都秩序的城卫队搬救兵去了。
此时的楚君仪冷面如霜,浑身散发着吓人的寒气,哪里还有一丝温文公子的样子?只见他目光如寒刺一般射向那两辆豪华马车,仿佛透过车门看到了车队的主子,林飒甚至感受到了楚君仪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杀气。
楚君仪生气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虽然他从那些侍卫的兵器上隐蔽的刻字以及他们的排场以及下人的言行举止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一开始也想过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当他们竟然要对晨儿动手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想过也跟他们和解,他们谁都可以欺负,对谁都可以嚣张,却唯独不能对晨儿无礼,更别说是伤害晨儿了。就算,得罪他们家族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甚至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那又如何!没有人可以再他面前伤晨儿一根头发。
“咦?”看到自家的侍卫竟然不到一招就落败,第一辆马车里传来些微的惊诧声,虽然微小,却足以让耳聪目明的人听清楚。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这群嚣张跋扈的侍卫的主人竟然是个女人,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那些侍卫见楚君仪如此厉害,轻易打败了比自己还要强大些的小队队长,不敢轻视,拔出刀来严阵以待。刚刚有些松懈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退下,不得无礼!”这时,马车里却又传来刚才那人的声音,声音果然如出谷黄莺一般婉转动听,不过,那柔美的声音中却夹着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听就是久居上位养尊处优的人才会有的气势。
那些侍卫都乖乖将兵器收起来,车厢里的人这才说道:“京城果然卧虎藏龙,刚一进城就遇到了如此高手,而且还如此年轻,不知这位公子师承何门何派?小女子虽然说不上是交友遍天下,但认识的世家望族子弟几乎名门之后也不在少数。或许我们两家还会是世交呢!万一我们因为这点小事而使两家交恶,那就真得太遗憾了。”
女子轻声慢语,不骄不躁,一句一句说的很是温柔得体,很有大家淑女的风范。但隐藏在她话语中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
而且,由于她那深埋在骨髓里的优越感作祟,使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要自己应该为自己手下的行为道歉,更没有注意自己那宛如施恩一般的口吻已经得罪一个比她还要高傲的难缠人物,更注定了她将来的噩梦生涯,因为她永远都会活在某个小心眼女人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