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在那一世,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可还是没有家人可以给我赞许,因为我根本没有家人。想到这里不免口中也泛出淡淡的苦味。
而我在这一世上有人关心,可以放肆,此时又玩性大发。把盘子放在小几上,躺在床上恶作剧地大叫:“来人呢!救命啊!还有没有人管我了!”
听到从院子到正殿再到寝殿的慌乱的脚步声,心中的幸福如杯中水,从无到有,从有到盈。
可当我美滋滋得甚至有些邪恶地盘腿坐在床上等着他们时,除了静好,止共,外屋的婢女小厮,怎么还有一个她!
静好急着扑过来,脚下不知怎么绊了一下,右手和胳膊上蹭掉了好大一块皮,这丫头没当回事,可我看着心疼。
傍晚,寝殿中,软榻上。
“小姐,没事的。”静好看我担心,出言安慰,可让我更内疚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拉着她受伤的右手不停地吹着。
“疼不疼?还疼不疼?”我捧着她的右手,抬眼看她,她眼中的异彩分外夺目,而我的心猛地一悸。
我慌了似的到处找帕子,可静好在我袖口随手扯出一条,举得高高的向我炫耀。她的笑像春日里的桃花,明艳而烂漫,但是……
不行,他俩的事,我还是确定一下的好。
“小姐,你怎么笑得这么阴险?”静好小心地看着我。
“有吗?有吗?”我一边拍着脸,一边反问。这可不行,可不能把阴谋诡计都写在脸上啊。
“你看,你看,笑得更怕人了。”
——
第二日,寝殿内。
“止共,帮我查一下这个人。”说着我把名字写在他的手上。
“是!”虽然看得出他有种种迷惑,可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没想到止共办事这么利落,下午就给我了结果。
“他原名朱成彪,住在京城东边的朱家堡,家里有老父老母,田地两亩七分,没有不良嗜好,只是有些贪小便宜,可又天生胆小,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去年上官府招杂役,他便那是进府,做事还算本分。”
恩,越往后听,我的笑容越重。最后的夸张程度从止共抬头吓到的表情就知道了。
“小姐,你怎么了?”止共面部有些抽搐地问我。
“没有,没有,只是替静好高兴而已。”我一边叠着手里的帕子,一边装作顺嘴说出了真相,而后的懊恼也演得淋漓尽致,而此刻的表情已经心里默默练了好多次。
“不知小姐查他做什么?”止共还是问了。
“呃……止共,你喜欢静好吗?”我模仿原来小区楼下大婶打听别人家事的三八的样子,还抱了一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一定要从你的细微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止共好像很纠结,可最后还是低头,没有给我个答案。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替静好做主的。”本以为他会强烈地表明心意,可现在如温开水的不冷不热,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晚上静好眼圈红肿地进来替我更衣,我怎么问她都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无意间看到她的针线笸箩里剪得看不出样子的鞋底,不禁窃喜,我的办法还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