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姨娘是怎么回事?”夫人眉眼一跳,丝毫没信佟子昕的话,又不是第一次见她动手,她的能耐大夫人心底还是有数的。
“女儿也是为了救奶娘,情急之下踹了三姨娘一脚,哪知道三姨娘这么不经打。”佟子昕想装柔弱,可是别人不信,也就没再装的必要。撇了撇唇,倒是有些无辜。
此时大老爷还没出来,守在三姨娘的人院子里,听大夫说:“伤得不轻,起码要养半年。”
大老爷这一听,怒上心头,交待丫鬟好生侍候就火冒三丈的冲到大厅里来了。
佟子昕看这仗势就知道麻烦了,大老爷上前抬脚往佟子昕身上踹,莫说佟子昕现在站着的,就是跪着的,也不可能让他踹到身上来。
“你这孽女,你还敢躲。”大老爷双眸喷火,一副恨不得吃了佟子昕的模样。
佟子昕厉眼一沉,冷冷的看着佟之贤,“怎么着,你还想杀我不成?”
“我今天还就杀了你这孽女。”佟之贤一声高喝,眼珠四转,似是在找凶器。
本就对佟之贤不抱期望,没想过在他身上体会父女之情,这下更是心灰意冷,但转念之间也想到了一个主意。
“即是如此,老爷不如与我断了父女关系,到族里报备一声,将我除名就好,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佟之贤的女儿。”
佟之贤怔仲了一下,他也只不过是动怒想打佟子昕一顿去去邪火,倒没想到佟子昕这么刚烈。当下又觉得尊严被挑战了,立即应道:“好,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不孝女。”
佟子昕一声冷笑,心里却偷着乐了起来,可以逃离佟府也好,到时候不是佟家女儿了,皇上的圣旨说不定让元帅爹动动嘴巴,可以赖掉。
佟子昕这一句,佟之贤彻底的恼了,“滚,现在就给老子滚,一两银子,一匹布都不准给老子带出去。”
“呲……”佟子昕不屑的瞥了一眼佟之贤,当她在乎这些东西吗?
“付妈妈、青容和青颜,我要带走。”这屋里能让她牵挂的也就这三人。
佟之贤冲口之下本想说好,但一看佟子昕的模样,也知道她在乎这几人,立即改了话说:“想得美,青容青颜立即捆了,给老子买到窑子里,付妈妈打一顿丢出去。”
佟子昕眼一沉,如鬼魅一样盯着佟之贤,一副恨不得喝他血的模样。佟之贤毕竟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即使佟子昕眼神阴毒,他也只是顿了一下,以同样的方式瞪了回去。
“好了,”大夫人一声斥道,“父女俩哪有隔夜仇,闹什么闹。”
说罢,瞥了一眼佟之贤,不冷不热的说:“子昕怎么说也是你正经的女儿,难道你还真为了一个奴婢不要女儿了。”
大夫人刻意将奴婢两字咬的重重的,佟府规矩不大,但是人都知道,妾氏,在正室面前,也不过是个奴而已。
佟之贤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忿忿的坐回到主位上面。
佟子昕也因为这一闹,心情变得极差,好不容易可以离开佟府,却因为青容她们牵绊而不得成。眼下却也看清了一件事,她得及早拿到她们三人的卖身契才行,否则的话,到底是受制于人。而下次,让佟之贤主动同意断绝父女关系,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不过说来,她也没想过断绝父女关系,因为断了也是白断,父亲可以不要女儿,一句话就赶出门,但同样的,父亲一句话让子女回来,就是有天大的怨,也是要回来的。
毕竟孝字当头,就是皇上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更何况是她。
“这种女儿要了有什么用,昨儿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今儿就把姨娘打昏了,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佟之贤恨恨的看着佟子昕,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讨债货。
“昨儿什么事?”大夫人疑惑的在佟之贤和佟子昕俩人身上转了一圈,落在佟之贤的身上。
昨儿的事情,事后虽然有些人知道,但到底也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这种事不能乱传,所以此时知道的人还不多,而大夫人住在内院,自然是不了解外面的事情。
“她真是好样的,连公主都敢打,真是怕害不死我们。”佟之贤说起这事,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出了这事,他目前也不敢有所行动,只知道元帅府有所动作,不过到底如何也还不清楚,但心底也是松了口气的,至少元帅府没将佟子昕当做弃卒,佟子昕如果保了平安没事,自然也就牵扯不到佟府身上来,否则的话……打公主可是灭门的大事。
“什么?”佟夫人吓得花容失色,一屋子看戏的人,一下子都打足了精神,左顾右盼的嘀咕着,“这可怎么是好,皇上会追究吧?不会要砍头吧?”
佟子昕心中‘噔’了一下,也知道打了公主是要砍头的事情,但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她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只是公主的腿她也是看过了的,倒是伤得不严重,事后照顾好,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老爷,打公主可是大事,为了佟家好,还是早点和佟子昕断了关系才好,一家子这么多人,不能都陪着她去死。”四姨娘第一个站出来表明态度,她可不想无缘无故陪佟子昕死,这太不值得了。
二姨娘咳嗽几声,脸色吓得苍白,六神无主的拉着佟景岚轻声嘀咕,“不会出事吧?要不你先逃吧?”
“娘,先别急,爹自有主意。”佟景岚说罢看了一眼佟子昕。
二姨娘和佟景岚的声音并不是很小,所以佟子昕听得清楚,翻了翻白眼,刚才还在追究她打三姨娘的事情,转眼间就成了全家一起逃命。
“沈姐姐说得对,先逃才是。博宣也要先离开,至少要替佟家留后。”
一屋子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好像下一秒就要收拾东西离开一样。
佟子昕微张小嘴,这才发现她打公主的严重性,不过想到浩思哥哥的话,心中又定了两分。如果事情严重,以杨家对她的疼惜,哪还可能让她回佟家,自然是好好藏起来,保她一命。
“看大姐的模样,想必是能摆平这事,大家也都不要慌。”佟景岚阴郁着脸说些安抚人心的话,还真是不合适。
佟子昕翻了下白眼,摊手道:“我可没办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老爷快点和我断绝联系,只要把青容她们三人的卖身契给我就行了。”
“子昕,闭嘴,”大夫人一声喝斥,“爹娘养你这么多年,就是换了这种回报吗?”
佟子昕故作惊讶的张嘴,“爹娘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他们在哪,拉出来看看?”
这下,就是大夫人脸色也是极差了。
大老爷气是直接将椅子后面的名贵花瓶踹倒,看得佟子昕一阵肉痛,给她拿去换银子多好,就这么摔碎了,怪可惜的。
前两次和大夫人及老爷起口角,还有佟子莹在中间周旋,这会儿佟子莹早就进了国子监,哪还有人替她周旋,落进下石的人倒是有一些。
“吆,姐姐也别怪妹妹多嘴,子昕虽然是你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还哪比得上子莹,脾气性格又不好,还不知收敛,自从她出来后,府里没安宁过。”四姨娘记恨佟子昕不肯帮她的事情,所以每次见她不好就要踩上一脚。
佟子昕抬头望天,不当他们的话是一回事。
大夫人见佟子昕死不悔改的模样,心更是冷硬了两分,从前这孩子就没少让她受罪,如今更是这副模样,再想到她没良心的撺掇老爷休妻再娶,本就没有的母女情份,更是断更干干净净。
大夫人张嘴正要说话的时候,厅门口的婢子来禀,“杨小姐求见。”
一屋子人静了一秒钟,还是大老爷出声,“让她进来。”
小蛮进了厅里,像是没看到这一屋子怪异的气氛一样,径直走到佟子昕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没事吧!我听你四妹说你今儿早上家里出了事,又不能来学堂了,我就溜出来看你了。”
佟子昕不满的翻了下白眼,“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待在学堂里上课吗?天天逃课像什么样子,小心我告诉娘。”
“呲,知道娘疼你,你就去告状吧!哼。”小蛮噘起嘴,一副吃醋的模样,也只是拿作姿态而已,也不是做真。
“行了行了,少装了,昨儿我们的事,娘不知道吧?”
“嘿嘿,”小蛮一声怪笑,“怕娘罚你呀?”
“什么,我是怕她担心,爹和浩思哥哥不是说了能解决吗?何必让娘担心呢!”
小蛮不满的嘟起了唇,“别提了,爹和大哥也就这样,没一点用,竟然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皇上说了,要让你闭门思过三个月。”
她在来这的路上,碰见下朝了的大哥,正往这边过来告诉佟子昕这事,见她过来就让她带话了。
佟子昕拧了眉,有些不乐意。对于这事的结果倒是好的,只是这闭门思过,她却是不想留在这里的。
“如此说来,皇上不追究了吗?”佟之贤喜上眉梢的插话。
小蛮虽不喜欢佟家的人,但看在佟子昕的面子上还是回了一句话。
“嗯,有什么好追究的,不过就是打了公主而已又没打死她。”小蛮口没拦遮的说道。
“小蛮,”佟子昕一声斥责,“别胡说,你当这里是将军府呀!”
小蛮吐吐舌,老实的待在一边,不再胡言乱语。
“没事,我就先下去了,小蛮过来了,我带她到我院里坐坐。”
大夫人看了一下老爷的脸色,没显怒才出声,“去吧!好好招呼杨小姐。”
看她和杨小姐之间的相处,佟夫人不免不些心酸,自己的女儿一口一声亲热的叫着其他人娘,叫她一声母亲也是颇为为难的模样,难免心生不快。
佟子昕折还回院子里,正好佟子莹的丫鬟侍候完屋里的三位病人刚喝下药准备离开。
“四小姐,”小丫鬟福了福身子,脆生生的说道:“付妈妈她们已经喝了药歇下了。”
佟子昕点点头道了一声谢,佟子莹的这名丫鬟虽然看着眼熟,她却叫不上名字。
拉着小蛮才进了屋子,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撺出来的猫猫扑倒。
“噢……猫猫,你该减肥了。”刚抱起猫猫还沉了一下,差点就把它摔了下去。
“哇,好大一只猫。”这是小蛮见到猫猫第一句话。但盯着看了一下,又疑惑的说:“这不是猫吧?一般猫没这么大吧?”
佟子昕撇了下唇,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接受现实,眼前的哪里是一只猫,这些日子它餐餐吃肉,体积也是噌噌的入上涨,体型出来了,越来越有百兽之王的风姿了。
“嗷……”猫猫一声低吼,吓得小蛮倒退一步,指着道:“老虎?”
“大概可能也许……是!”佟子昕耸耸肩,倒不在意,将猫猫放到上地,拍拍它的臀部,示意它自己去玩。
猫猫回头就咬佟子昕的裙边,佟子昕无奈的扯回自己的衣裙,取笑道:“好啦好啦,以后不拍你屁股了,你去玩吧!”
“呃……”看着这一人一虎相处,小蛮哑然。
“它害羞,长大了,不喜欢我拍它的屁股。”
小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是想着:果然老虎的屁股不好摸。
“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小蛮凑近,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听说君墨尘和六皇子都替你求情了。”
佟子昕眉尾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这一次馥香公主也很倒楣,和你一样,闭门三月不准出宫。”
佟子昕面色一僵,倒楣吗?还好吧!馥香公主伤了腿,在宫里老实待着还好一些,免得出来乱窜,留了后遗症赖到她的身上。
“子昕,你老实说,你和六皇子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在品香楼里看他的模样说要对付你,可是我看着不像,而且老是背地里帮你,诡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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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我的情节慢了,是我每章的字数少了,我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