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在你们眼皮底下生存下去,总要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关玉露回答得轻描淡写,像是聊天气一样轻松。
“别去刺激我的母亲,要不然...”阮今风看着她,咬牙切齿。
“要不然怎么样?阮医生也会给自己的新婚妻子开出医疗证明,证明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患者吗?反正,这样的事情阮医生也不是头一回做了,不是吗?”关玉露冷傲地盯着阮今风的眼睛,目光直戳进他心底去。
阮今风的脸霎时惨白,“你说什么?你说这话是有何所指?”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阮医生还是没有醒悟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既然知道我掌握了你母亲的病情,今后就不要惹恼我,你应该清楚,一个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关玉露甚至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微醺,直把人熏醉。
阮今风一听,正欲发作,听见敲门声,他打开一开,是管家俞伯,阮今风连忙把他拉进来,关上门,在他耳朵旁边低语了一阵,俞管家先是无比震惊,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再看了看边上站着的新娘子。
阮今风很是心焦,把钥匙递给了俞伯,吩咐道,“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把人安置好,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双方家人,我现在马上要带她回家,一切都要拖到婚礼结束再说。”
俞伯毕竟是精明干练的人,他很快回答,“先生,十分钟后请从后厅出去,我安排人在那里等。”
“无论如何要稳住这场婚礼,俞伯,不能让阮家毁于一旦。”阮今风诚恳地说道,他的嗓子因为刚刚喝了烈酒而有些不适。
“先生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俞伯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阮今风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他冷峻着眼神,打理好自己的领结和衣服,绅士地走了过去,透过面纱看着关玉露的脸庞,沉下声音,“现在,你和我慢慢走出去,如果你敢耍什么心机,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的目标是阮家,不是这场婚礼,到阮家之前,我自然不会白费力气。”关玉露笑得云淡风轻,她越是这样,阮今风更加怒火中烧。
他一把扯过她的胳膊,巴不得捏碎她的骨头,厉色道,“若不是为了阮家的名声,我不会退让到这种地步,我再问你一遍,你到阮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阮医生,你的逻辑思维我不敢苟同,你的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试想一下,谁会把自己的目的和战略提前告诉对手呢?”关玉露放声笑了起来。
“过来!”阮今风黑着脸,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朝门口拖去。
“放开我!”关玉露一把甩开他的手,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扇了阮今风一个耳光,“阮今风,我警告你,虽然立场对立,也不代表你可以这样不尊重我!别忘记了,如今经济低迷,阮家跟宋家如今都巴望着通过这场联姻博得社会名望呢,希望你不要愚蠢到用粗暴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关玉露捂着自己疼痛的胳膊。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别真拿你自己当成千金小姐。关玉露,你别自抬身价!”阮今风脸色阴霾,下一秒就要失控,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
“跟我道歉。”关玉露斩钉截铁地。
“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阮今风厌恶地说道。
关玉露也不说话,直接把门打开就要往外走,阮今风马上将门关上,把她按住,“算你狠,对不起。”
“阮今风,其实你本性不坏,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关玉露清冷地说了一句,话语伤感。
阮今风心里震了一下,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他拿起她的手挽住了自己的胳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出去,你要做足了姿态!”
门一打开,阮今风挽住新娘子走了出去,沿着后厅一路走去,不少人纷纷上前打招呼,新郎新娘很大方,做足了恩爱样子。一路出了后厅,阮今风打发走开车的司机,让关玉露上车,自己把车开出了高尔夫球场,在前方,婚礼正热闹,谁都不知道新人已经离场。
“你马上告诉我,碧娆她怎么会睡着?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手脚?”阮今风戴上了太阳镜,把车辆一转,就从小路开了出去。
“她中了毒。”关玉露毫不掩饰地回答,很淡定。
一个急刹车,车辆差点撞上路边的大树,关玉露还没有坐稳,阮今风摘了太阳镜一把朝她脖子上掐了过去,“你再说一遍!”
“我只说一遍,放开我!”关玉露被他紧紧掐着,呼吸急促,憋红了脸,没有挣扎,却倔强地扯着他的手。
阮今风神情一变,放开了手,关玉露就剧烈咳嗽起来。阮今风紧紧抓住方向盘,手上青筋暴突,咬牙道,“我现在后悔了,一开始真应该当众揭露你,管他什么家族名声,见鬼去吧!”说完就要把车调转方向,往球场开回去。
“我虽然仇视你们,却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她所中的只是一种作用于神经的嗜睡药,两个小时后就会从人体挥发干净,她就会醒过来,没有任何影响。你若现在回去见她,就想想怎么收场,宋碧娆可不是省油的灯。”关玉露提醒道。
“你究竟把毒下在什么地方?”阮今风把车刹住,他的人生一向如鱼得水,从来没有这么焦心过。
“很简单,下在了化妆品中,这是一种二次元的毒,只有同时闻到和皮肤接触到才会中毒,而我替她化妆的时候用的是化妆工具,所以,只有她睡着了。”关玉露盯着他。
“什么?你给碧娆化妆?你一早就想着利用这个机会,对不对?”阮今风发现这个女人的心机简直深不见底。
“对,你说得没错。为了接近阮家,你永远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关玉露声音中有幽深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