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事?”
“这,这,朝阳殿闹鬼。”
那宫女眼一闭,唇角都有些哆嗦起来,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话一出口,脸色已是一片惨白,身子也左右摇摆,摇摇欲坠,眸中是无尽的惊恐。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那,原来是闹鬼啊,那感情好了,姑奶奶这手正痒着哪,这抓过狗,抓过小贼,还没抓过鬼哪,今儿正好,抓几只小鬼来乐乐。”
“啊?”宫女一个趔趄,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了,她没有听错吧,她们这位皇后娘娘非但不怕,反而还要……。捉鬼,美眸抬起,不由地闪了闪,
风轻染摩拳擦掌,剑眉轻扬,一双波光潋滟的丹凤眸中哪里有半分的惧怕,分明是兴奋的光芒,
“皇后娘娘不可啊。”
翠娥吓得倒退两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语带哭音地道,反正宫廷秘闻她今日已经说了,也不怕再多说一些了,若是这位皇后娘娘有什么闪失,最为悲惨的还不是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
“皇后娘娘,此事万万不可啊,娘娘今晚还是到偏殿去歇息一晚吧。”
顿了顿,翠娥直直地对视上风轻染不以为然的眸光,悠悠的道
“娘娘有所不知,这朝阳殿已有五年不曾有人住过了,以前的列位凡是住过这朝阳正殿的娘娘疯的疯,死的死,得了怪病的,却是无一例外,就连先帝在世时最为宠爱的一位娘娘也不曾幸免。”
哦,还真有此事啊,风轻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半眯的丹凤眸中精光闪烁,鬼神之说本来就是信之则有,不信则无,若说这世上一定没有鬼神,可是她又是怎么来的,心中一动,莫非这宫中的‘鬼’是同道中人,那她可就一定要会一会了,
“好了,不就是几只小鬼吗,到了晚上你们都躲起来就是。”
翠娥苦笑一声,这还用说吗,到了晚上你就算是吼破喉咙,这朝阳殿里也是不会有人出来的,谁还不要命了啊。
“娘娘几人心意坚定,那奴婢便留下来为娘娘守夜可好,若是……。奴婢也好通知娘娘。”
这宫女心底到还是不错,明明吓得脸色都变了,双腿还在打着拍子,竟然敢提出来与她守夜,不错,不错,以后一定好好培养,
“不用了,你吩咐人把晚膳送上之后就去歇着吧,我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还有人在外面守着。”
翠娥见风轻染心志坚定,再行劝说只怕也没有什么用,这才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只在心里祈祷这位看着面相凶恶,性情却是不错的娘娘可不要如先前的几位一样悲惨了。
晚膳不一会儿便上来了,倒是色香闻俱全,风轻染也不客气风卷残云直到吃的再也咽不下,这才打着饱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晃晃悠悠地半眯着眸子向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沐浴后一阵困意袭来,而窗外夜风习习,树叶沙沙,却是半个鬼影子也不见,风轻染便只着了一袭白色的中衣倒在榻上,这一躺下去倒是不过片刻便打起了鼾来。
三更的鼓声隐隐约约的传来,回廊间只有风灯来来回回晃荡着,万籁俱寂,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突然树丛中一道诡异的身影闪过,墙上隐隐现出一道高大且人不人鬼不鬼地怪异的影子,地上沙沙的声音,空气中隐隐有一股腥臭的味道,而那道影子却是向着朝阳正殿的方向而去。
晚风透过窗子吹拂起层层红色的轻纱帐,而在最为里面的宽大的可容纳四五个人的床榻上,隆起的被子,呼呼如雷般的鼾声无不昭示着某人睡的正想。
带着腥臭味的高大身影缓缓的靠近,梳妆台上两支粗大的龙凤烛忽明忽暗的火焰突然激烈地跳动了两下便噗的一声灭了,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嗷,啊,突然晴空一声犹如雷劈,而正在沉睡中的人们被这一声大吼震得一个激灵,纷纷醒转了过来,胆小的拥着被子瑟瑟发抖,别说是出去一探究竟,就是走下床榻只怕都有些困难了,而胆大的也只是就着外面晦涩的月光偷偷地观看。
“哪里来的恶鬼,还不给本姑奶奶站住。”
一声咆哮震得屋顶都颤了三颤,躲在各处的宫女太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妈呀,他们的这位皇后娘娘是不是也太彪悍了些,连恶鬼都不怕啊,若是换做其他人,只怕吓得要吓去半条命了。
风轻染心里那个火啊,她平生最恨的便是两件事,一件便是扰人清梦,第二件便是摸她的脸,偏偏这恶鬼好死不死两件都占了,风轻染双目圆睁都快要喷火了,挥动着双臂,紧紧地追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我说你到底是站不站住。”
简直就是怒发冲冠,虽然说她这头顶上也没有几根头发,双手空空,左右看了看,庭院里干净的很,根本便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二话不说,抬起腿,抄起脚下半骥的鞋子劈头盖脸地就冲着那在前面正撒欢跑的身影,嘴里还念叨了一句,我叫你跑。
噗,别说风轻染这准头还真是不错,一鞋底不偏不斜刚好打在那不知什么东西的后脑勺上。
只是鞋子才有几分重量,那恶鬼根本便不当是一回事,继续没命地向前奔跑,眼看在转过一处回廊便要跑出这朝阳宫去了,风轻染在后面追得是气喘吁吁,丹凤眼一动,计上心来,转身向着另一处跑去。
“啊”
“啊”
两声尖叫一声比一声高,吓得躲在房内的宫女太监又是心头一跳,个个身子抖个不停。
“鬼啊。”
呜呜,风轻染与那恶鬼打了个照面,这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恶鬼长得什么样那,便听到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呼,顿时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掏了掏耳朵,心里暗咒一声,劈手就拽住了那恶鬼的半截衣袖,
“哎,我说你还不给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