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曼一瞬间的僵硬，杜时衍便察觉到了，在钟意说着回忆的过往时，杜时衍不着痕迹的看了呆愣着的顾小曼一样。
呆滞的双眸，里面有一丝丝的失落，正盯着自己面前的果汁看。
钟意刚好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而自己眼前的也是一杯咖啡，加上刚才钟意那句看似不经意的话。
杜时衍眼眸一沉。
不加糖的黑咖啡？
她倒是了解的清楚。
端起自己身前的咖啡，杜时衍便伸手递到呆呆的顾小曼面前，“想喝咖啡？”
微微愣了下，顾小曼茫然的眨眨眼，对上他含笑的双眸，咬着下唇的动作已经提前给她做了回答。
将咖啡放在她的面前，杜时衍宠爱的摸了摸她的低垂的后脑勺，“少喝点，晚上失眠别找我陪你玩儿。”
玩儿？
简单一个字却听在有心之人的耳中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是特意的说给她，或者是故意的说给别有用心之人。
不管他的意思是什么，反正现在咖啡已经端到了自己面前，她不喝倒是显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于小孩子气了。
看着他面前空了的桌面，钟意赶紧轻笑着说道：“小曼妹妹，你要是想喝跟我说，我再给你煮一杯。”
说完，钟意抬手就要跟一旁的工作人员吩咐，杜时衍抢先开口：“不用了。”
钟意动作一怔，不解的看着他。
指了指顾小曼面前的咖啡，“她喝不了黑咖啡。”
喝不了？
对上杜时衍的眼眸，钟意了然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她喝不了？
身为当事人的顾小曼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的抬眸看了眼杜时衍。
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杜时衍宠溺的说道：“这个小丫头啊，就是一只小馋猫儿，喝点儿尝尝鲜就好，喝多了晚上一定会跟我闹的。”
听着他的语气，顾小曼不由欢愉的努了努嘴，顾小曼端起咖啡大口喝了一口，杏眸立马瞪圆，嘴里比药还要苦。
如同嚼蜡也不过如此，含在嘴里的咖啡就像是带着沙粒的水一般，因为苦涩，全身都在咀嚼着下咽，可是因为刚才动作大，招惹了两人的眼神巡视。
她刚才即使逞强的，结果喝了一口，发现好像这个强被强行逞了，现在她后悔了。
真的好苦啊！
硬着头皮一口将嘴里的咖啡咽了下去，深吸一口气，满腔都是咖啡的苦涩味道。
看着她一脸难受后悔小表情，杜时衍无奈的叹了口气，赶紧端起果汁递给她，“傻丫头，慢点喝，咖啡是这么喝的吗？”
顾小曼嘟着嘴，怨念的看了眼他，接过果汁赶紧抿了一口，两种口味在嘴里弥散，比榴莲的味道还要令人回味无穷啊。
嘴里的苦涩逐渐压制下去，顾小曼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端起咖啡，杜时衍轻抿了一小口，在口中微微的品尝着。
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动作，却令钟意端着咖啡的手一顿。
他……他刚才喝了顾小曼喝的那杯咖啡？
认识了二十年了，从小杜时衍就有个令人望而却步的习惯，他的东西从来不愿意让任何人碰。
就连衣服被人触碰了都不会再穿第二次，更别说是吃喝的东西。
可是，他竟然在顾小曼喝完了咖啡之后，一点儿不嫌弃的紧跟着喝了一口，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坦然，就像是做过无数次的动作一般。
怔怔的端着咖啡轻抿一口，咖啡杯子挡住了僵硬的嘴角，一抹阴厉的眼神在她敛眸之际在眼底一闪而过。
不是说这个小丫头是他不得已选择的人选吗？怎么会……怎么表现出来的却跟传言的完全不同。
“小意，这么多年了，黑咖啡……”说着，杜时衍将咖啡放下，刚才对于顾小曼的柔情已然便的冰冷而疏远，“我已经不爱了。”
黑咖啡，我已经不爱了？
已经不爱了？
一语双关，一句话令一直保持着笑意的嘴角崩掉了。
他已经不爱喝黑咖啡了，也不再是之前他们相熟悉的那个杜时衍了。
他换了习惯，更是换了选择配偶的标准。
难道她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吗？
之前有苏微音，现在又有了这个顾小曼，她不相信自己一辈子的运气都这么差！
放下咖啡，钟意轻笑着抿了抿嘴角，“嗯，看来在美国这么多年，你的习惯改变了不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顾小曼完全就是在状况外，小口小口的抿着果汁，直到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拎着礼物走了进来，形成一排的站在三个人的面前。
钟意站起身，将礼服都整理好，然后扭身看着两人，“这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来看一些又没有喜欢的。”
一共十件礼服，每一件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价值连城。
扭身看着顾小曼，“选一件吧。”
认真的在每一件礼服上浏览过去，有火热的红色抹胸礼服，太过于性感；有鬼魅的黑色吊带礼服，太过于妖娆；有稚嫩的粉白色，太过于幼稚……
每一件都在眼前一闪而过，可是却没有一件令顾小曼眼前一亮的。
虽然，这么看着价格都不菲，可是，她没有很喜欢的，所以再价值连城对她来说都是一文不值。
“怎么了，没有喜欢的？”
从她的表情上，杜时衍就已经看出来她的喜好，如果有喜欢的她早就喜上眉梢了。
收回眼神，顾小曼面露难色的看着他。
毕竟这些都是钟意给她挑选的，如过她都看不上是不是有点拂了她的面子？
明白她的顾虑，杜时衍笑了笑，伸手握住她不安的小手，两人站起身。
“小意，这些礼服都是你的风格，曼曼驾驭不了，还有别的吗？”
她的风格？
钟意心里一热，他还是清楚她的穿衣风格的是吗？所以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吧。
只是，一想到他说这句话的后半句却是为了一个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片子，心里的热流立马被冰冻成霜。
压制着心里的冷意，钟意点头，“有。”然后看着顾小曼说道：“小曼妹妹，这里所有的礼服你都可以看一下，你随便挑，挑到哪个我们就穿哪个。”
顾小曼始终挂着笑意，眼神却朝着杜时衍看去，在询问着他的意思。
点点头，杜时衍伸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去吧，你老公不差钱。”
老公？
在杜时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钟意的脸色明显的震动了一下，所以……
抿着嘴，顾小曼抑制不住的扬起嘴角，重重的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