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雅自然知晓南宫辰浩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打消自己的念想罢了,心底涌上无限的酸楚,于是淡然地拒绝了他安排的节目,郁闷不已地滞留在驿站里.
那边皇帝和皇后一番商量后决定让皇后先见见露雅,有机会地话还可以探探她的语气,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宴会.
"辰浩,露雅公主好像很不喜欢见到我!"楚楚抬起头浅笑地问,眼底闪过似有若无的不安.
闻言,南宫辰浩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他伸手拉过楚楚,轻声安慰:"楚楚,你多想了!想必是那露雅公主看你太漂亮心中嫉妒罢了!"
"就这么简单?可我总觉得她似乎对我有隐隐的敌意呢!"楚楚疑惑地开口,直觉两人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快.
"怎么会呢?你都不曾见过她,又何来的敌意之说."南宫辰浩从容地解释,手轻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不必多想.
楚楚眉头轻皱,他越是这么说就越觉得有这种感觉.她眼底闪过一丝莞偶,浅笑盈盈道:"辰浩,知道吗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可是超级的准呢!我猜测一定是露雅公主看上了我家俊郎不凡的王爷了,所以才对我心生敌意的吧!"
听她这么一问,南宫辰浩反倒坦然起来,他信誓旦旦地说:"我已经有了你和梦儿了,心已经不够分了,再多的女人娶回家也只能做摆设!"
女人都一样,谁都不会讨厌男人的甜言蜜语.楚楚也不例外地照单全收,她眉开眼笑道:"所以你现在很烦恼?所以你今天拿我当挡箭牌?"
一席话问得辰浩有些不好意思,他忙道歉说:"对不起,楚楚!"
"我很开心,至少你是为了我和姐姐才这么做的!"楚楚雀跃极了,白皙的脸上竟是欣喜.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皇宫门口.马车是不可以进入宫中的,所以两人必须下车改坐撵车.正当两人下车的当口,又不经意地碰上了露雅.楚楚仪态万千地走向前,轻声招呼:"露雅公主好,我是楚楚!"
楚楚的大方得体倒让露雅短暂的呆楞,半晌她才回过神尴尬地回礼:"露雅见过辰王妃!"虽然上一次见过,可毕竟连招呼都没有打,自己就借口身体不舒服而仓皇离开.此刻她竟然毫不介意地上前打招呼,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不过听闻辰浩有两个妻子,而且都是才貌双全之人,为何此刻只见其一,不见其二?
见露雅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求答案,楚楚了然道:"公主可是在想,既然辰浩有两位王妃,为何此刻只见我一个?其实很简单,姐姐此刻不在京城,所以只有我一人陪同前来啊!公主,你们蛮族的服饰好漂亮!"楚楚有些惊艳于露雅身上的服饰,简洁大方,还环佩叮当的.
露雅面露惊色,同时讶异于她的转变.她浅笑地回答:"要是王妃喜欢,我送你一套!"说罢,转头望向南宫辰浩,眼神有些顾盼流转.
辰浩对楚楚投来的期盼的眼神视若无睹,径自转身走了进去.
露雅有些受伤,眼神依旧追随着他的背影不曾离开.心底一抹自嘲涌了上来,苦涩的笑容直达眼睑,嘴里无奈的轻叹一声,然后摇摇头.
倒是楚楚见露雅自哎自怜的样子心生不忍,走上前一把拉住露雅的手臂,翦水双瞳调皮一眨,轻唤一声:"公主,走吧!"
露雅反倒有些会意不过来,等到意识到她的善意,想要感谢一二的时候,她早已不见了踪影,回到了南宫辰浩的身旁.
依旧是御花园里,上一次两人还开怀大笑,今日两人之间却如同陌生人一般.有道是昨夜星辰昨夜风,一切晃若隔世,无法回到从前了.
露雅只静静地望着平静无波的水面,仿若那日的情景依旧清晰可见,嘴角的笑容逐渐荡漾开来.原来,喜欢没有来由,就这么简单.
南宫辰浩虽然有意疏远她,不过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见露雅站在溪边独自失笑出声,他寻声望去,却也有些忆起那日的光景.
只因着一个熟悉的场景,两人都被带入了同一个记忆.不过,一切美好都因一句"皇后驾到!"而结束.
皇后雍容雅步的款款而来,端庄地在主位上落座."露雅公主请入座!"皇后谦和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有着浑然天成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露雅面带微笑,淡定地谢了恩,从容地走上前,大方地落了座.能在百花争齐斗艳地环境中品酒,赏歌舞,这对露雅来说无疑是相当雀跃的事情.
南宫辰浩携着楚楚在另一边自然地落了座,位子正好在露雅的正对面.他有些不自然地背过身,不去看她顾盼的眼神和失望的表情.
皇后早就发现了露雅对辰浩的眼神,但她也不点破,只吐气如兰道:"露雅公主也已经是豆蔻年华了,可曾许了什么人?"
见皇后当众问起这事,露雅有些羞涩地摇摇头,又解释道:"一直没有找到心怡的人,所以也就不曾提起过此事!"
"那公主看,在座那么多位王爷只除了辰王爷已经婚配外,其他均未娶,公主看看可有中意的?"皇后不动声色地望向了在场的那些皇子,笑容满面地开口.
闻言,露雅咬了咬唇复又偷偷望了南宫辰浩一眼,抬起头迎上了皇后的狭长的凤目,满脸绯红道:"谢谢皇后娘娘关怀,露雅还没想过婚姻大事."
"哦,公主可是没有中意的?那也没有关系,我们的太子也还没有立妃呢!而且太子和辰王爷可都是哀家的孩子,两兄弟都很不错呢!只不过浩儿已经立了妃,而太子至今没有立妃."皇后不理会露雅的尴尬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宛若一个急于要给儿子找媳妇的娘一般.
露雅黯然地摇了摇头,假装若无其事道:"娘娘多心了,诸位皇子都这么出色.无论与哪位共携莲理都是露雅的福分,不过露雅自认为年岁还小,所以....."
露雅的心迹皇后已经了然,非辰浩不嫁.皇后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才幽幽开口:"也罢,既然公主不想,那么哀家也就不强求了!"
南宫辰浩对于皇后的举动有些疑惑,直到皇后刚才一脸歉意地望过来,他才算是明白了,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南宫辰浩感激地望向自己的母亲,明了了皇后这一次是实实在在有为他考虑的.
楚楚兰心慧质,对于皇后的意图她也相当的明了.不过她同时也看到了露雅对辰浩的心思,她连人人梦寐以求的太子妃都不要,也要成为辰浩的女人.连皇后都干涉起这件事情来,足以说明露雅的事情相当的重要.若是一个不妥当,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打定了主意,楚楚云淡风清道:"公主,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可好?"
露雅为难地望向了皇后,待得到皇后的应允,她才浅笑着点头应允.这样的场合太过压抑,露雅对楚楚的提议有些求之不得.她欣喜地站起身,袅袅婷婷地离开.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因为尴尬谁也没有开口,只默默走在御花园的道上.沉默许久过后,露雅率先开了口:"恩,谢谢!"
楚楚闻言先是一惊,后眉开眼笑道:"公主,你有中意的人了?"
露雅明显的停顿了下,却不言语.
"你喜欢的人,我认识?"楚楚又一次开口问.
露雅只一怔,依旧选择闭口不答,不过眼底的心慌泄露了她的心事.
"是辰浩吧,你喜欢的人!"楚楚也不拐弯抹角地,她直直地道了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说过!"露雅有些失态拉住了楚楚的手,表情有些焦躁不安.是不是京城的女人都这么聪明?她这样想着,抬头给楚楚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的."楚楚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窝,认真地回答.
不等露雅开口,她又径自劝慰道:"公主,你别责怪辰浩.他不是个无情的人,只是他觉得那样对你不公平.毕竟你用的是你全部的爱去喜欢他,他只能用三分之一或者更少来回报你!"
没等楚楚把话说完,露雅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我不介意他有几个王妃,也不介意他给我多少的爱,只要能够静静地守侯在他的身旁就足够了!"
字字掷地有声,她的话犹如一颗石子落进了楚楚的心湖.自己当初也是同样的想法,以为只要可以呆在他的身旁就好,可是人往往都这样,一旦有了就只想要更多,以至于失去的更多."公主,有时候爱也是一中束缚,你知道吗?"楚楚有些凄凉.
"我不明白!"露雅摇摇头,一脸的不解.
"绑住了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楚楚感慨地说.
"可我只想呆在他的身旁,这样也错了吗?"露雅终于明白了楚楚的意思,她皱眉责问道.
"爱没有谁对谁错,对和错的只是时间罢了!"楚楚惨淡地轻笑出声."我只是觉得应该和你谈谈,因为我所说的就是我目前的处境.我想有了前车之鉴,你的想法也许会有所松动."
"我并不想改变什么!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我的心已经遗落在他的身上了找不回来了."露雅有些失声痛哭起来.
皇后和辰浩两人也前所未有的和睦,竟然默契地聊起了心里话.
"浩儿,你的父皇也为次事烦恼着.你也看到了,除了你露雅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别人.我很想好好地帮我儿子一回,可是心有余而力不怠."
"母后的心情,儿子明白了.可是感情的东西真的很难将就的,我已经负了两个好女人了,难道还要我再负一个吗?"南宫辰浩有气无力地反驳着,同时也扪心自问着.
看到他的纠结,皇后有些不忍:"浩儿,身在皇家就不在是你一个人的了,而是千千万万人的身了.所以身不由己是在所难免的了."
南宫辰浩喃喃道:"母后,如果将露雅娶进门的话,那么我又置梦儿于何地呢?她已经够难堪的了,又怎么能再一次为难她呢?我不要,不要....."
"真的没有转还的余地吗?"皇后闷闷地问,心下也如同一团乱麻.
南宫辰浩无奈地点点头,只要想着梦儿当初受的委屈,他就恨不得狠狠地掌掴自己.说什么都不要再有第二次!
见他笃定的表情,皇后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