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梦园里头一个清秀的身影正挥动着狼毫,满脸惬意地写着什么。见来人匆匆走来,杂乱的脚步扰乱了柳梦色的心。她有些懊恼:“翠翠,你又怎么了?你看你都扰到我了!”说完,她不舍地又望向自己那未完成的作品。这是她今天一个早上的心血,上头写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小姐,小姐。辰王爷派人送来了聘礼!”翠翠乍乍呼呼地叫着,真可谓是人未到声先到。
柳梦色听了眉头轻皱了下,云淡风清的说:“来了就来了,你大惊小怪做什么?你在这样,当心小姐我随便给你找个人给嫁了!“
“小姐,我看此刻应该整个吴国的待嫁小姐都应该在羡慕你了吧!你想啊,王爷送来的聘礼可是有三条街那么长了呢!“翠翠毫不掩饰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眼神有着羡慕。
什么?三条街?要不要这么夸张!真不知道这南宫辰浩打的是哪门子主义,柳梦色有些迷惑:“不是说辰王爷有个心爱的女人了吗?为何今日他要如此大张旗鼓地送聘礼,难道不怕那楚楚姑娘伤心?“
“这也只能说小姐你的魅力大啊!想那辰王爷见了小姐一面后,被小姐给吸引了啊!“翠翠兴奋的望着自家小姐。
柳梦色无语地望了丫头一眼,心却开始沉思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呢?传言辰王与太子虽是一母同胞所生,但是两人素来有嫌隙,难道是做给太子看的?而我只是任由他们摆弄的棋子!有了这个认知,梦色的玲珑心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她心生烦躁,终于决定去看看辰王送来的那些聘礼。翠翠见小姐出了园子,忙飞也似的跟了出去。
她们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两个人从房檐上飘了下来。
“少莆,你看如何?”南宫辰浩转头望向身旁的师弟兼贴身侍卫。
“师兄,依我看这女柳家小姐还真是不简单呢!一般的大家闺秀知道夫家送来这么多的聘礼还不高兴得不得了,可我怎么也看不出她有什么高兴的表情呢!”薛少莆轻声分析着,话语里头还隐隐带着对柳梦色的欣赏。
“少莆,你说如果她知道自己只是我的一颗棋子的话,会怎么样呢?”南宫辰浩若有所思地问。
薛少莆望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倒看到了书桌上那未写完的《琵琶行》。他走将过去,拿起那诗看了起来:“好文采,真是好文才。师兄,你要不要看看,真真写得不错呢。从前只是听说了柳小姐才女的名号,今日得见她的大怍还真实大开眼界呢!”
“师弟向来眼高于顶,究竟是怎样的文章让你这样赞不决口,为兄倒真有些好奇呢!”南宫辰浩听到少莆的话,心下竟也有了想看的兴趣。
他随手接过少莆递来的那片纸,轻声念了起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抺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惟见江心秋月白。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师兄,认为怎么样?“待南宫辰浩念完,少莆轻声询问。
南宫辰浩沉思了下,淡淡开口:“我想这应该还是一副未完之作吧!论才华,她确实值得欣赏!“
薛少莆听到师兄的回答后满意的笑了,的确这样的女子值得夸!
两人有默契的起身飞上了房檐,然后朝着王府的方向飞驰而去。而那半阕未完成的词,则被南宫辰浩悄悄纳入了袖中。
话说柳梦色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来到客厅,她冷眼望着面前走过的那些聘礼,久久没有动作。
翠翠追了上来,望着若无其事的自家小姐,心里有些疑惑:“小姐,你怎么好象心事重重的呢?“
“没有,我怎么会有心事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柳梦色语气极其平静。
“梦色,你来了!“柳月平来到了梦色的身旁。
“爹!”柳梦色欲言又止。
看到女儿的表情,柳月平鼓励道:“梦色有什么话就问吧,爹又不是外人。”
“恩,爹。女儿是想问我们吴国是不是就这么太平,所有人都可温饱了?”梦色艰难的说出口。
柳月平听到梦色的话后拉着她直奔书房。直到了书房门口,才停了下来。他有些责备地说:“梦色,你怎么就那么大胆啊?这种事你怎么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在众人面前说啊。你太孩子气了!你的意思爹明白的,你是觉得辰王太奢侈了吧?”
真是知女莫若父,梦色轻轻地点点头。“爹,这聘礼女儿是否有权利自行处理啊?”
“女儿,你要做什么啊?”柳月平担忧地问道。
柳梦色娇笑着回答:“爹,放心拉!女儿不会做出对柳府不益的事。爹,你帮女儿将这些聘礼去折成现钱,然后以无名氏的名义捐出去。至于怎么和别人解释,你就随便说拉!”
听完梦色的解释,柳月平的眼中闪动着泪花。这么多年来,这个女儿一直都是那么的贴心。虽然是女儿身,却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能够有这么一个知大义的女儿,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了。这么多年在官场上混,多多少少是靠了她的帮忙。
“爹,你怎么了?”梦色发现爹的眼睛有些湿润,不禁生出些许担心。
“没事,孩子!爹为有你这样一个好孩子感到高兴。”柳月平热泪盈眶的说。
父女两人在房中聊了很多,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像朋友一般的。
也不知道这辰王知道了自己送的聘礼被这般对待了,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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