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我正想让明儿去请您呢。”秦宇说着就赶紧把孩子抱给村长瞧,“刚刚明儿在河边看到一个小孩,把他捞上来了,还有点气息。就赶紧抱回来了。”
村长一听小孩还有点气息,立刻想起了李家主夫白苏也会些医术,救人心切,就顾不得男女之防,拉起秦宇的手臂就向村里的李家走去,“快!把他抱到李家,让白苏看看。”白苏是李家的主夫,他的母亲是个大夫,他从小跟母亲在身边,也学了不少医术,村里的男子有了小病也会让给李家主夫给看看。现在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请大夫救了,离这儿最近的大夫还在十多里地外的白家村,也就是白苏的母亲。
今天太阳好,白苏正在自家小院里晒冬天的厚衣服,远远的听到似乎有人在喊他,于是停下来细听。“白苏——白苏——”好像是村长的声音。白苏很少听到村长这么急着喊一个人,于是衣服也不晒了,就向外走。
他还没出门,秦宇四人就匆匆的走进来了。“白苏,快,快看看我怀里的孩子,他掉进河里了,还有一点气儿,你赶紧给他瞧瞧。”秦宇一边说着一边找地方把孩子放下。白苏赶紧把院里抬出来好晒衣服的木床收拾一下,让秦宇把孩子放下。
小孩放好,白苏就立刻给他把脉,感觉到脉搏除了有些弱并没有异常,“没事,脉象正常,只是昏过去了。”说完把小孩移到床边,挤出小孩肚子里的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村长听到白苏的话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秦宇看着比自己儿子小些的孩子还是有些担心。“还有没有危险,要抓些药吗?”
“没有危险了,不需要抓药,但是要把他的湿衣服换掉,再给他熬点姜汤”白苏看着孩子全身的湿衣服说,“姜我们家还有一些,但是衣服没有他这么大小孩穿的。”
“我们家明儿去年的衣服还在”秦宇确定了小孩真的没事了,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后说道。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明儿也说“我的衣服给她穿。”
白苏看到明儿可爱表现,说:“你的衣服给他你怎么你穿什么呢?”
“我穿以前的的衣服”明儿好不犹豫的说。“哈哈······你家儿子真可爱!”秦宇听到明儿的话也笑了。知道床上的小孩没事,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
“好漂亮的男娃呀”村长这时才注意到小孩子的脸。小孩的脸虽然有些脏,但仍可以看出皮肤非常白嫩,而且没有一颗痣,嘴小小的,鼻梁高高的,是个很漂亮,很秀气的孩子。所以村长就认为是个男孩子。
“我捡的,是我的”明儿一听村长夸小孩漂亮,就赶紧站在村长前面,不让她看,怕她抢走小孩似的。
白苏看到明儿的反映一愣,接着就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秦宇,你们家明儿真逗。”秦宇没说话,但也被自家儿子逗乐了。村长也笑了。
笑了一会儿,村长恢复一贯严肃的表情,看着小孩说:“这小孩脸很生,方圆几里地的小孩我都认识,却没有见过他。”秦宇本来以为床上的小孩是附近村子的孩子,贪玩所以掉进了河里,没想到听到村长这样的话。
村长又看了看小孩脸上的灰,眼光向下,看到他的衣服满是补丁,猜测着说:“看他的衣服和脸上的灰应该是个小乞丐,他这么漂亮没有被人贩子弄卖了,应该是在脸上抹了灰,之后掉进河里水把他脸上的灰冲掉了。”
“那怎么办呀?谁养他呀?”白苏惊呼。村长没有回答他,只是用认真的表情盯着秦宇。
秦宇看到村长的目光,明白了老村长眼中的意思,老村在告诉他人是你抱回来的,你看着办。秦宇看着床上的孩子一时没有说话。
他明白救这孩子是一回事,养这孩子是另外一回事。村长可以不假思索的选择救这个孩子,但不会养这个孩子。没有人愿意养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小乞丐,而且这个小乞丐还是个男的。更别说村长家里已经有好几个孙子了。秦宇的内心挣扎着。
“爹,我们养,我们养”明儿看爹爹不说话,着急的拉他爹爹的衣服,央求爹爹。秦宇低头看了看明儿,再看看床上的孩子,回头认真的问村长:“村长,我可以养这个孩子吗?”
村长还是没说话。白苏不同意,问他:“你们家现在的条件怎么能再养一个孩子?明儿怎么办?”
秦宇低头看着儿子乞求的目光,说:“没关系的,总会有办法的。”秦宇再次认真的问村长。
村长看秦宇坚定的表情,想着:如果没人养这孩子,以这孩子的样貌,早晚会被人贩子卖了,虽然在秦宇家苦了点,但总比乞丐过的好,也不怕被卖到勾栏院。这样一想,村长觉得孩子由秦宇养是最好的办法了,“好,孩子这么漂亮,在你们家总比以后被人贩子卖到勾栏院去好。而且他知道往脸上抹灰保护自己,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村长同意的说。
明儿听到村长答应了,高兴的爬到床上,对小孩说:“村长答应爹爹让你到我们家了。”秦宇看到明儿兴奋的反应,微笑了,觉得自己选择的没有错。白苏听到村长的话,又看了看小孩确实很漂亮的脸,最终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告别了白苏,秦宇拿着白苏给的姜片,抱起床上的孩子往家回。明儿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村长则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不急不慢的在后面走着。
秦宇住在上村,村长住在下村。到了路口,秦宇和村长道别:“村长,我和这两个孩子先回去了,改天再去拜访您。您路上小心。”村长回了句‘你们也路上小心’,就向下村走去。
还没走几步,村长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叫住还没走远的的秦宇:“秦宇,等一下,我还是去你家一趟。”秦宇没想到村长会去他家,随即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村长去他家的目的。
村长是怕他就这么随便捡了个孩子回去了,妻主会生气打骂他,所以才陪他一起回去吧。毕竟以他们家的情况再养一个小孩会很困难,何况是个男孩,以后还要给他准备嫁妆,就是平常人家的妻主也不会高兴的。
他心里对村长的关心充满了感激,村长是村子里少数对他们家比较好的人之一,白苏也是。但秦宇知道他的妻主不会生气的,如果是她看到了这个孩子也会救他的,也会把他带回家的,不然当初不会收留一无所有的自己。想到自己的妻主秦宇心里充满了温暖。但有些事还需要妻主和村长做主,村长去家里也好。“好,妻主在家也等急了。”秦宇说完就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呦,这不是秦宇吗,这抱的是谁家的孩子呀,不会是怕你家儿子嫁不出去,所以偷了个女孩回来吧”从菜园里回来的张大爹,刚到家就看到秦宇抱个孩子匆匆的往家回,习惯性的嘲笑道。
秦宇在心里想真是怕谁来谁呀,但也不得不回头面对他:“不是,是明儿在河边捡到的落水小孩。”
“不是死的吧?”,张大爹的脸开始变得难看了。
“没有,还活着,刚才让白苏看了,小孩没什么事。”秦宇心里不悦也不好说。
“那你也不能把一个来类不明的孩子抱回家,要是有病的,传给村里人怎么办。”张大爹的话越来悦难听了。
“不会的,白苏给孩子把了脉,孩子没有病,你放心吧。”秦宇有点生气了,声音也沉了下来。
“你把孩子往家里抱不是想自己养吧?”
“嗯”秦宇心里担心妻主,也没什么耐心了,只简单的点头嗯了一声。
“你家养的起吗?我想村长不会让这小孩子在你家受罪的吧。”张大爹一脸鄙夷的说。
“村长同意了。”
“什么?怎么可能。”张大爹没想到村长会同意,有点吃惊,也有点怀疑的问。
“不错,我同意了。”村长和明儿刚走到这儿就听到张大爹不太友好的话语,于是有点不悦的替秦宇回答了他。
张大爹转回头看到村长满脸不悦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赶紧迎上去说:“村长,您别在意啊,我只是关心秦宇,没别的意思,您千万别生气。”
村长也知道张大爹的平时为人,也没和他多计较,只是很认真的对张大爹说:“这孩子以后就是秦宇家的孩子了,我明天就去衙门给他报户籍,你不用再怀疑了。”秦宇感谢的望了村长一眼。“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了,我们家的樱桃熟了,很好吃,我去摘些给您带回家给孩子们吃。”张大爹讨好的说。村长看他这种嘴脸就讨厌,不耐的说:“不用了,我去秦宇家还有事。”说完就拉着明儿抬脚先走了。秦宇更是不想多呆,也跟在村长身后快速的走了。
张大爹在村长这儿没讨到好,心里不高兴,就去和村里人说秦宇家捡了个孩子,村长竟然同意让她们家养着,她们家这回要更穷了!村里人听了张大爹那幸灾乐祸的话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另一边,秦宇抱着孩子走到家附近,就看见妻主满脸焦急的在门口等他们。“宇儿,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这孩子是谁家的。”秦宇还没说话,村长就回答:“没事,秋寒,咱们进屋再说。”
秋寒满心的疑惑,不过还是先请村长进了正屋。秦宇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快步进了明儿的屋里,翻出了明儿去年的衣服,准备给孩子换上,而村长就这同时把孩子的事告诉了秋寒。村长本以为秋寒不会同意,却没想到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轻易的答应了,情况顺利的远远出乎村长的意料。
秋寒也知道自己家困难,再养个孩子很是不易,何况这孩子又是个男孩,但她是又不忍把那苦命的孩子丢了不管。秦宇是她在河边捡到的,从此带给了她无边的幸福,也许这个孩子也会给这个家带来更大的幸福呢。这样一想秋寒也就点头同意了,至于养孩子的花费,她也和秦宇想的一样——到时后总会有办法的。
村长见秋寒同意,而且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就放心了,还吩咐秋寒给孩子起个名儿,她明天好去给孩子报户籍,接着也没多留就回去了。
村长出门后,秦宇见村长走远了,才脚步凌乱的走出来。他抓住秋寒紧张的说:“孩子,孩子······”秋寒见夫君这么紧张以为孩子有问题,紧张的问:“孩子怎么了?”“孩子没事,孩子·····女孩·····孩子是女孩。”秦宇紧张地有点结巴的说到。
秋寒一愣,刚刚村长明明告诉她是个男孩的呀,但看夫君紧张的样子又不像假的,她立刻站起来就往明儿屋里走去。秋寒到了床边看到明儿正害羞的看着被子的孩子。她走上去快速的掀开被子,里面的孩子没有穿衣服,真的是个女孩。
“村长告诉我是个男孩,怎么变成女孩了?”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单纯的问出了心中的想法。秦宇走过来放下她掀开的被子说:“我们都以为是男孩。她的脸很漂亮,又很秀气,和男孩子一样。我们都以为是男孩,刚才给她换衣服才发现是女孩。村长在我也不敢说。现在怎么办?”怎么办?秋寒也在想,不过还是劝秦宇说:“没事,是女孩村长也会同意的。”
谁家有个女孩都是个天大的喜事呀!就不知道村长知道后还同不同意让她们家养这孩子了。有很多家里都想要个女孩呀。“我下午去村长家说说,村长为人好,应该会同意的。名字等孩子醒来再问问吧,没有就再给她起,有了就问她要不要换,如果不同意换就用她原来的名字吧。”秋寒看着床上漂亮的孩子说。
她又看了看捡了这个孩子的明儿说:“明儿也不小了,如果明儿喜欢,以后就当明儿的妻主吧。”“我喜欢,喜欢。”本来听了母亲的话有点害羞的明儿,赶紧说他喜欢。秋寒看明儿很少有的害羞表情,再抬头看看点头同意的夫君说:“那我下午顺便把这两个孩子的事和村长说说。”而床上躺着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这一时的昏迷就多了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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