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你为何要摔死他？”看似单薄的身子，他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玄机门没了掌门必会大乱，也就没空骚扰相府了。
佳公子对空凌子的怒意毫不在意，他无辜地眨眨眼，一脸的委屈：“我没有啊，我只是想送他出门，谁知道他禁不住摔啊！又不是故意的，大和尚，你可别冤枉我杀人啊！”
“你……”
如此眼神？如此语气？和聂海青如出一辙，难怪感觉熟悉。
空凌子一个激灵，看了一眼软轿，差点没冲过去一探究竟：那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他怀疑的神色，让佳公子看进了眼里，暗忖，她虽是妖，却没有变化万物的能力，但她有大量的人皮面具，随便带上一张，认谁也看不出来，难道被他看穿了？好吧好吧，她承认了，她就是九世蛇妖聂海青，本是不屑女扮男装，但大开杀界后怕连累了聂穆云！这才换了身份！
原来这佳公子就是聂海青！也难怪灵符、桃木剑都不管用，轿子里的人根本就是丫鬟夏儿，至于法涅为什么会瞎了眼，那是因为夏儿腿上盘踞的两条灵蛇，谁若是掀了轿帘，它们便会瞬间窜起，咬爆谁的眼珠，别说看人了，就是被什么袭击的，法涅也没看到。
聂海青走到聂穆云身边，才想低声相认，却有多名妇人哭喊着穿过人群，齐唰唰地跪在聂穆云面前。
“丞相大人！您要为百姓作主啊！”
几个人对望一眼，错愕之间，聂海青收了剑，上前扶起一名年迈的老妇，问道：“何事需要作主？还请直说！”
“传言……传言是真是假，我们妇道人家愚昧不知，贸然跟来闹事也是事出有因……昨日……哇……我的小女儿死了！”
“我女儿也死了……”一个妇人接口。
“城南拐角的女尸……就是我的女儿！呜呜呜……”
哭声一片，敢情，这里面还有别的事？
聂海青皱起眉，心中咯噔一下，城南拐角？昨夜，她只顾着救白狐，把秦慕俦抓去的女子给忘了！难道是她吗？她又是何时遇害？
“可有尸首？让我看看！”
人群让开一条路，三户不同贫富的人家，分别抬着一口薄棺、一只尸架、还有一卷竹席！
聂海青依次查看尸体，霍地倒抽一口凉气！三具女尸的死状都和春儿一摸一样，不但颈项有孔，竟也是又干又瘪！其中一具正是那名女子！她微微一愣，有些自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空凌子，发现他也正在查看尸体，一脸的肃穆，也不知道得出了怎样的结论。
“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你要了娘的命啊……”
“相爷啊……您要给我们作主啊……”
“呜呜呜……”
老妇们悲痛欲绝，哭得捶胸顿足，凄惨又悲怆，令闻者动容。
黑压压的人群短暂沉默之后，开始有人跟着哭泣，或许是担心到自家女儿，亦或许是同情失去女儿的人家，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多，想必，都是些做了母亲的妇人。
聂海青冷酷亦或残暴，她可以吸食众多男子的阳气，可以毫不手软的摔死玄机子，但她却见不得女人受到伤害。
短短两三日，包括春儿在内，死亡的少女至少四个，是什么妖专找处女残害？亲人惨遭毒手，死法又诡异离奇，面对相女是妖精的传言，他们决不是单纯的为了看热闹，而是想抓到凶手，将其绳之以法。所以，无需责怪他们。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空凌子，以性命担保，这种事绝不是相女所为！”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佛说，万物皆平等，不论妖还是人，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谁都有生存的权利！
空凌子神情肃穆，双眼中透着慈悲的光，他的话听在聂海青的耳里反而添了烦恼：伤害女人的事我不做，可我害死过无数的男人，你可知道？你会不会将我诛杀了？
聂海青飞身跃起，站在假山上，白衣飘飘，迎风而立：“我！响尾宫大宫主，在此承诺，最多七日，我定会抓到真凶，砍下他的首级，悬于城墙之上！”
众人抬头仰望之时，她柔和了目光，话锋一转，温言说道，“大家都先回去吧，家有女子未嫁的，不管是丫鬟还是小姐，都小心谨慎一些，晚上睡觉……把……门窗……门窗……”
话没说完，聂海青突感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席卷全身！面皮下的倾城容颜，瞬间苍白无血！
众人发现她的异样，惊呼不已。
空凌子更是费解，不由自主地皱起眉：“他”怎么了？响尾宫大宫主？“他”到底是不是她？
不好了，她怎么忘记了日子？每年的初夏……偏又是众目睽睽！
聂海青咬牙忍受剧痛，眼一花，腿一软，狼狈地摔下假山。千钧一发之际，空凌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想都未想一下，直接让她摔进自己的怀中。
“你……怎么了？”
横抱着她轻盈的身子，一股熟悉的清香蹿入鼻息，令他浑身一震，贺山瀑布边……那同样的味道。
“贺山，瀑布……”眼珠猛地向上翻，聂海青的嘴唇赫然变青。
她果然是聂海青，可她……这是要变原形啊？为什么？空凌子吓得不清，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里都是凡人，巨蛇现身，相府的麻烦就大了！
“快……”抓上他胸前袈裟，聂海青剧烈颤抖，似是隐忍着强烈的痛楚。
“忍住了！”
什么色戒？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全都不在乎了，空凌子紧紧抱着她，神色焦急地大喝一声，“走！”
周身金光大显，他稍点足尖，瞬间腾空而起，阳光的灿烂，金光的耀眼，重叠、交织在一起，将两人团团包围，众人仰望视之，一佛一公子，竟令人不感唐突，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之美，地面凡人何时见过如此异相，纷纷瞪大眼，惊呼：
“天人下凡啊……”
“大罗金仙……”
“圣佛现身啦……”
“嗖”一声，白色的身影仿佛流星闪过，在相府半空消失，无影无踪，独留下一众凡人顶礼膜拜，就连那些道士都看红了眼：这，才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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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起什么名字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