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眨眨眼,“还有一句,不听你会后悔的。”不等南宫璃潇反应她又咬上他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
南宫璃潇有一瞬间的僵硬,继而脸色更红了,然后定在那里半晌才缓缓转头,问:“我能信你?”
花溪反问:“除了我,谁给过你希望?”
“我凭什么相信你?”南宫璃潇一边问一边缓缓坐直身体,看起来并不狼狈,身上的尊贵之气也未减半分。
花溪却不屑再回答,拍拍屁股便作势要走,南宫璃潇却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这心头隐疾是他完美人生中唯一的缺憾,这么多年他他访遍名医却一个个都束手无策,现在有人能拍着胸脯保证能让他痊愈,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
只是她说的话能信吗?
每次发病即使吃了李太医专为他秘制的护心丹,也需要忍受一天一夜的疼痛,才能逐渐缓解,而这一次发病,她居然只用一颗莲子芯配合穴位按摩便让病痛立即得到舒缓。
她值得一信吗?
虽然南宫璃潇这样问自己,心中实则已经有了答案。不仅是因为她的医术,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子几乎傲慢狂妄的自信,让他在厌恶之余却不由自主的想要信服。
真是个让人厌恶的色女!南宫璃潇在心中暗骂,只因无法忽视掉她刚才再一次咬耳朵时带来的又一阵悸动和颤栗。
南宫璃潇在随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尽管心口隐痛,却依旧不失优雅,假借整理衣衫,状似不经意的说:“罢了,本皇子暂且信你一次!给你一次机会!”
“你说罢了就罢了?本小姐可是有条件的!”花溪说。
“你还有条件?丑女人!本皇子不追究你的犯上之罪给你一个将功赎罪已属恩典的机会你不要得寸进尺!”这个丑女人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南宫璃潇觉得他前二十年所有的怒气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这一个时辰里爆发的多!
而他还不知道自己远远小看了花溪的毒舌:“自大狂!本小姐不追究你的出言不敬给你一个做健康人的机会,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你……”
“我什么我?你再晕过去别怪本小姐见死不救!”
南宫璃潇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怒火,“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天底下还没有本皇子做不到的事!但是你若是医不好我,我会杀了你!”
花丞相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几乎冷汗如雨,现下听闻三皇子妥协终于大松了一口气。杀了花小七是小,连累了花府就是大事了!
而花溪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本小姐是个善良的人,提出的条件也很简单,就是你每到双日,必须到本小姐的庭院里做听差!”
啊?
所有人都跌掉了下巴。
而刚刚稍稍淡定的花丞相几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你这个丑女人居然胆敢……”言出惊人,气死人不偿命!南宫璃潇又在心里给花溪加上了一条恶罪!这个丑女人果然是一无是处!
“哎呀呀,刚才是谁信誓旦旦说天底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啊?”花溪两眼望天嘲讽道,“算了,某些比猪还蠢的听差,本小姐不要也罢。”
“你敢说本皇子比猪还蠢……”南宫璃潇捂住胸口,只怕再说下去又要被气昏过去!
而花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初来乍到,无权势无背景无相貌,爹爹不疼姥姥不爱,可是说要什么没什么,现在又得罪了花无期。而这个三皇子的病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利用这个契机,为己所用,她也算有了靠山。
当然,这头心性单纯又倔强的美少男还需要调教调教。
花溪的格言:靠山是自己调教出来滴!
花溪掰着肥肥的手指头,不咸不淡的说:“做听差难以忍受还是发病时的痛苦难以忍受?是虚荣和面子重要还是健康的身体重要?这些都分不清楚,不是比猪还蠢?”她摆摆手,学着南宫璃潇之前的语气说:“罢了罢了,这样的话,本小姐情愿去医一头猪!”
“等一下!”南宫璃潇不情愿的叫住花溪。
花溪在心底偷笑。到底心性单纯,很好激的。
南宫璃潇咬着牙说:“好!不过你要是医不好本宫,本宫会将你碎尸万段!”
花溪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她将手朝南宫璃潇面前一摊:“那么拿来吧?”
“什么?”
“当然是诊金啊!”
“你还要诊金?”
“废话!你想吃霸王餐啊!看病不给银子?”
南宫璃潇的下颚青筋抽了抽,“好吧,说一个数字吧!”
“放心吧,本姑娘是很善良滴!”花溪一边说一边拍拍南宫璃潇的肩膀。南宫璃潇则是朵瘟神似的赶紧避开,没好气的呵斥:“别动手动脚的!”语气却不由的有些僵硬。
花溪微笑着收回手,“这样,就把那十几箱子聘礼作为诊金吧!”说完也不等南宫璃潇和花丞相开口,直接高喊:“来人,把正厅里那十几只大箱子搬到本小姐的住处去!”
南宫璃潇和花丞相嘴里像噎了一个鸡蛋张目结舌的看着花溪指挥家丁把原本打算抬回去的聘礼抬向西厢小院。
最怄的要算南宫璃潇,原本打算退亲,可是被这么一弄,聘礼有去无回,他再日日往丞相府里跑,这世人一定以为自己十分中意这丑丫头!不过又不由自主的想到花溪刚才的话,虚荣和面子重要还是健康的身体重要?当然是后者!南宫璃潇心想,暂时忍了吧!等到他痊愈的那一日一定会让那丑丫头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而花丞相阴沉哭丧着脸,生怕花溪再惹什么事端来。又眼馋的看着那十几只朱红大箱子,很想说:花小七你这个忤逆女!人家的聘礼都是女婿用来孝敬老爹的!
可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