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怡现在心里后悔极了自己的贸然行事,虽然锻炼了一月有余,但是原来的底子太差,还有有些不超负荷,慢慢努力,徐徐图之吧。婉怡也后悔自己干嘛问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那会就该问银子在哪怎么出府才对,真是好奇害死猫。原来打算好的调查只能作罢。
此时她仍旧很好奇杜氏最后回忆起了什么,只是短时间内无法再来一次了。
婉怡回去以后从吃了午饭一直睡到吃晚饭,然后就出去醒盹的状态,等她真正的清醒了,又该睡觉了,此时她睡不着了。趟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睡越精神,真是折磨啊。
此时万籁俱静,婉怡清楚的听见外间屋巧儿和云姨均匀的呼吸声。她叹了口气,起来自己倒了点水喝,然后干脆跑到院子里看星星。
婉怡望着漫天的星斗,觉得这时候应该爬上屋顶才应景,最好还有酒那就更棒了。可惜酒没有屋顶还是要爬的。
院子里倒是有个矮梯子,那是为了方便收拾爬藤的瓜蔓用的。婉怡顺着梯子爬上了小院的桥头,然后奋力的往屋顶上爬,这时候就感觉突然后面有个向上推的力,就这么上来了,果然站的高,心情不一样,如果不是怕吵醒屋里的人,她就仰天大笑了。
得意之外,她才突然发现有个人就站在自己的旁边。那人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婉怡很是吃惊,“你怎么在这儿?”
“突然有点想你,就来了。”
婉怡笑出了声,“这是我听到过最动听的笑话了。”
“你猜我是谁?”
婉怡无奈望天,“只有你那么无聊吧。”
满月下,那人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就那么盯着她,非要个答案不可。
婉怡叹了口气坐下,“赵雍。”
赵雍满脸地欢喜,坐在了婉怡的旁边,“你怎么大半夜的出来爬墙?”
婉怡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心说,爬墙?你丫才爬墙呢,你全家都爬墙。平白的把自己一腔热血豪迈之情生生的扼杀了,连带着月亮星星都黯淡了许多。婉怡想下去回房躺着,可有一琢磨,这儿是自己的地儿,要走也是把他轰走。
她歪着头看了一眼赵雍,没好气的地,“你怎么还不走?你干嘛来的。就你种行为往轻了那叫私闯民宅,有偷盗嫌疑。往重里说,这里是林府的内宅,你就有采花淫贼的嫌疑了。”
赵雍两眼发光,“要不然,我先把罪名坐实了?”
婉怡点点头,“我看行,出门左拐再右拐,就是那些护院们住的地方,你随便挑一个。”
赵雍楞了下,摇摇头,“我不好那口。”
婉怡一挥手,“那你可以走了。”
赵雍笑了起来,“不说你这丫头是个半哑巴么?怎么那么牙尖嘴利的?”然后话音一顿,“不过我还真是看你的,就也没想着真能见着你。咱们也叫心有灵犀吧”
“呸,这叫冤家路窄。”
“那也是有缘份。”
“那绝对是孽缘!”
这回赵雍也点点头,“我觉得也是,要不咱们俩怎么大半夜在这里坐着呢。”这下倒把婉怡都乐了,“你到底因为跑这里来了?”
赵雍有些尴尬地看着婉怡,“我说我把你当贼了,你生气么?”婉怡笑了,赵雍继续说,“今天老贺回来述职,我们几个就聚了聚,喝了碘酒,醒了酒以后,觉得气闷就出来溜达溜达,走在这附近,就看见个笨贼正在爬墙,我就过来了,然后一看这笨贼,嘿,我认识,我就帮着那贼上了房。这下说的够清楚的了吧。”他也没想到自己连跟谁聚会喝酒的事都和盘托出了,只是想到了就说了,总怕前因后果的说不明白。赵雍在月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个表妹,那眉眼间的风流浑然天成,天生就有种诱人的魅力,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总觉得有那么股勾魂夺魄的魅惑。瞬间在他心里浮现了一个词,狐狸精,然后他连忙摇摇头,这丫头要知道自己说她想个狐狸精,非得急了眼不可,不过她却是漂亮的就像个狐狸精,妩媚动人。
婉怡拍了一下赵雍,“你又编排我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赵雍一惊,难道这丫头会读心术?
婉怡又是无奈望天,“你这个人就属于那种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表现出来的,你肯定编排了什么不好,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才会摇摇头。然后你心虚所以我回头看你,你赶紧把眼光挪开了。就像你刚来的时候,说你是专门来看我的一样,你心虚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地向上看,你自己没发现么?”
赵雍深吸了口气,“了不得!我以后还真的躲你远点。”
婉怡冲他翻了翻白眼,“昨天不是还邀请我去什么赏花会,还说来接我,才过一天可倒好,要躲我远远低。你变得怎么比翻书快啊。”
赵雍一脸的无辜,“昨天你都没说话,好不好,我还以为你跟小时候一样呢,哪知道你变成这样了。”
这下到让婉怡哭笑不得了,“好了不提那个,我怎么没记得我们小时候见过。”
“那时候你还小啊,三岁还是四岁或者是五岁,反正咱们确实十多年没见了。”赵雍也不记得准确的时间了。确实那时候婉怡还小记不得也情有可原。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淡了许多,开始闲扯些琐碎的话题,后来说起自己拜师学艺的艰苦,原来天才之名是汗水铸就;又说起第一次杀人的反胃,原来英雄也有脆弱的一面;说起第一次看见尸横遍野的战场时候的呕吐,原来嗜血之名并不符实;说起第一次上战场之前的恐慌,原来战神也并不是天生的战士;说起军队里的艰辛和趣事,原来是在苦中作乐中成长;说起自己的责任,说起皇家的无奈,几乎都是赵雍在倾诉。婉怡会引导他,然后把自己的感受和建议告诉他,就像前世她给人做心理辅导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聊到了太阳都露出了边儿才惊觉时间的飞逝。赵雍担心被人瞧见对婉怡不好,所以直接抱着她起来,带着她下了屋顶到了院子里。只是片刻的软香温玉在怀,在放开的一瞬间,心里颇有些舍不得,不自觉地一把又把刚刚站定的婉怡搂在了怀里。
婉怡这边刚刚想说声谢谢,马上又被抱得喘不过气来,晚上刚刚对他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统统消失了,她弯起膝盖冲着赵雍两腿直接磕了过去,“臭流……”
婉怡刚一出声,赵雍赶紧捂上她的嘴,这要惊动了别人,婉怡的名节就真毁了,也正是这一动一捂,让他躲过了婉怡那记断子绝孙踢。他蹭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嘘,轻点,你怎么那么狠心。”那气息吹在婉怡的耳朵和颈间,让她一阵酥麻,一丝可疑的红晕爬了上来,这感觉让她有些气急败坏。这时候赵雍也察觉了这个姿势的暧昧,急忙松开手,站在了婉怡的对面,低着头说了句,“我先走了,等回来接你。”然后飞也般地逃离了暧昧的现场。
赵雍飞身出了相府,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就在他贴着婉怡耳朵说话的时候,手里感觉着朱唇的莹润,眼前是玉颈横陈,听着的是微微喘息,他险些有些把持不住,所以才逃也似得离开。回到自己的府上,让人准备马车,自己则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就坐着马车过来接婉怡了。
到了相府赵雍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吃早饭,门口的家丁刚要通报,只见赵雍大手一挥,“我只是路过。”然后又上了马车回府吃饭去了。
门口的家丁这个奇怪啊,合着这位爷就专门坐着马车过来说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