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带爹爹来了,你快开门呀。”冷若雪远远就喊道。
门内的赵可卿正缝着蓝色的长衫,听到喊声后,急忙放下手上的活儿,跑去开门。由于太匆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长裙,刚碰到门把,人便往前倾。
“啊!”眼看就要亲吻地面了,赵可卿惊恐地闭紧双眼。
推门而进的冷若风,飞快向前,一把拉过赵可卿,紧紧地抱在怀里。
“哇,娘亲,你也太热情了吧,一开门就投怀送抱。”冷若雪戏笑道。
“咦,这是什么。”揪起桌面的衣服,冷若雪装模作样地东瞧西瞧。
“娘亲,你偏心,杭州最上等的丝绸你都舍得制成衣服送给爹爹,女儿连丁角碎布也没有。”见冷若风没反应,冷若雪急忙“添油加醋”地道。
每每夜暮降临时,娘亲总会倚门张望,期待爹爹的到来。那背影深深地触动了冷若雪。很明显娘亲深爱着爹爹,尽管冷若风的表现不令人满意,不够资格做她爹爹,但在那样的情况下要他狠狠地惩罚冷若梅,根本不可能。
冷若风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据下人所报,赵可卿真正每月可分到的零用钱只有三十两,但杭州的上等“蓝纱”至少也要一百两一匹。怀里的女人仅穿一身简单的粗麻布连衣裙,难道这是她节衣缩食……
“爹爹,女儿还有事,今晚你就留在这里陪娘亲吧。”冷若风微微颔首,冷若雪冷便飞快地退下。这女儿刚刚还说要听边境沿途发生的趣事,现在却一溜烟跑了,想来那番话只是用来气若梅的。唉,女大十八变,现在都想不明这些女儿想什么了,冷若风无奈的摇头。
数日后……
“小姐,糟糕了……死定了。”小青气喘喘地跑进来。
“什么死定了,你小姐我好得很。”冷若雪好笑地摆弄着花瓶。这个疯丫头,总是急冲冲的,什么也藏不住,想到什么就立即跑去做。
“小姐,不得了,那个”百花旦“,整整提前了一个月,明天就正式开始了。”
“百花旦?”冷若雪疑惑地挑了挑眉,气定神闲地继续插花。
看见冷若雪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姐,没时间了,边走边说吧。”拉起冷若雪的柔荑,就往外跑。
冷若雪弯月似的秀眉蹙在一起,也不说话,任由青儿拉着。
“小姐,你的身体才刚康复,本来青儿也不想这么快告诉小姐的,但谁知皇帝发什么疯,居然把每年八月份举行的百花旦和太子选妃定为同一天。”
冷若雪瞥了眼青儿,大眼无声地传递信息。
人家选妃,你去凑热闹干嘛?
读出冷若雪的疑问,小青紧张地抓住冷若雪的手臂:“小姐,在百花旦胜出的选手,将被赋予”百花仙子“的称号,参与皇家举行的祭会,为万民祈福。还可以获赠黄金十万两,锦绣房出品的十套霓嫦丽衣。”
“那又怎样,人家选妃,难道我去应征不行?”冷若雪不感兴趣地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襟。
见利诱不见效,小青急得额头直冒汗。
“小姐,十万两黄金啊,够普通人花一辈子了。”
“那又怎样?”
“小姐,你要为夫人考虑啊,有了这笔钱就能让夫人吃香喝辣,一辈子无忧了。”连夫人这张亲情牌都出了,要是小姐还不答应,那……越想越怕,汗沿着两鬓滑落。
“嗯,不错,还有呢?”冷若雪神色自若地磨搓指甲。
“哪还有啊,小姐你一定要去参赛。”此时青儿已顾不上主仆那套规矩了,焦急地乱晃冷若雪的手臂。
冷冷地扫向青儿,清冽的声音悠悠响起:“为什么非要我去参选?”这丫头该不会收了别人钱,拿自己来还债吧。
青儿心虚地低下眼眸,不敢与冷若雪对视,支支唔唔地说道:“一个月前青儿擅作主张替小姐报了名,是青儿的错,请小姐责罚。”
“唰”一声,小青跪在地上,泪流满脸。
“小青,快起来。”冷若雪弯下腰,准备扶起小青。谁知小青恐慌地跪着,怎么也不肯起来。
“小姐,之前大小姐和二小姐嘲笑小姐你低能,小姐斗不过她们,屈辱而回,小青看不过眼就偷偷替小姐报了名,我深信以小姐的能力,一定能技压群芳,在众人面前打败她们的。叫她俩看看谁才是低能儿。”说完最后一句,小青气愤地紧握拳头,紧咬牙齿,仿佛当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冷若雪摆了摆手示意青儿起来。
冷若雪相信青儿的话,如果青儿真要骗她,早在她“失忆”时,就告诉她这场比赛是冷若雪让她去定下的了,何需现在坦诚地告诉自己这是她自作主张的恶果。这丫头是不是真心对自己,难道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她还真感觉不出来吗。
“小姐,还有一事,我得向小姐说明白。凡已报名的选手,出现任何状况,都不能缺席参赛;若违之,不管有什么理由,不能参赛的,一律视为欺君,蔑视王法-杀无赦。”小青战战兢兢跪着,要是早让她知道有这条霸王条约,给她有十个头,也不敢为小姐报名啊!
“行了,行了,我去便是。”挥挥手示意青儿起来。冷若雪头痛地按向太阳穴,这个该死的皇帝,哪来这霸王条约,不参加就杀无赦,还让人活不活,这样做,怕是为了太子选妃吧。
“青儿,笔墨纸砚伺侯。”
“是,小姐。”
“东西按我纸上写的准备,明天早上交给我。”
“是,小姐,青儿这就去。”小青开心地应了声,便飞快地退下。小姐愿意参赛,那十万两黄金还有太子妃宝座还不手到擒来。好日子近在眼前,以后府里大丫头的位置就由她顶上,没人再敢欺负她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