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起,白裙飘飘。三人都转头看着一身白衣的沐倾寒。此时的她,没有一丝的表情,不知道是怨怒还是愉悦。明明没有怎么愤怒,却有一种霸气的存在,从容洒脱,心如止水。
“额,那三嫂与二哥的王妃之间会不会是之前发生了些什么误会呢”?舞希扬看着沐倾寒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我与她总共见过两次,王府是第二次,第一次就是在宫里与他们巧遇,那真的是第一次,我也不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所以不知道她的恨究竟是为何,也许我与她之间有不可言喻,无法说明的仇恨”。沐倾寒自己心里也理不清,道不明。一个沐倾蓉已经够让自己难办,又来一个。自己可真是不招女人喜欢。
“也许你和她曾经的仇人长的有些想象,错认了而已”,舞轻扬安慰沐倾寒道。
“像,我能像谁?在这世界上与我相似的那个人已经长眠了,她已经与父皇同穴了,即使是与她有天大的仇,也应该消了吧”。沐倾寒想起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心里有更多的不甘,她从来不会虐待谁,也从不主动得罪谁,除非是因为父皇的爱,不然,沐倾寒无法理解谁会与她有无关爱情之外的恨。
“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谁,那是很正常的存在,她也许就是这么个人,你也不必太为她烦恼什么”。舞轻扬柔声说道。
“她我不会有太多的在意,可我在意沐倾蓉,她与沐倾云一样,打我没出生之前那种恨都已经存在了,任有他们疯狂的怨恨着,而我却连辩驳的机会都不会有。在他们看来,我连生不如死的活着都没有资格,我想能够支撑他们活着的信念,大概就是因为我还活着。如果此次我中毒身亡,那么他们也许就不会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想想自己也真够‘伟大‘的,至少有两个人因为我而活着”。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选择沉默。这是一段任由是谁都会无可奈何的故事。
沐倾寒又继续说道,“记忆中的父皇对我总是很特别的,赐予我的任何东西都是与众不同的。我是整个沐云最闪耀的长公主,如果说父皇把所有的爱情都给我了母妃,那么父皇的亲情就都给了我。夸张的来说,我与母妃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那时的我从没想过要把父皇的爱分一点点给他们,所以现在我也不奢望他们会对我少一分分的恨”。
“自从父皇随母妃而去之后,我便一个人孤零零的生存在那个偌大的皇宫里,那一年我十岁。曾经母妃盛极一时的琼华殿就只剩青何一个人陪着我。父皇留给我暗卫只能在关键时刻保护我的安全,却不能代替我受下整个皇宫里的流言蜚语,不能替代我挨过一计计的白眼,不能抹平他们的刻薄,不能把我从那个巨大的漩涡中拯救出来。现在想想,我能回到现在,也是一种奇迹”。
“他们找过各种理由折磨青何,因为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把我怎么样。那种无助的感受刻骨铭心,小小的我站在一旁,看着木板一下下的打在青何的身上,却无可奈何,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看着青何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多。那时我每天说的最多就是,对不起。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青何”。
“曾几何时我是父皇最宠的公主,曾经我说一句话就连皇后都没有反驳的权利,可慢慢的我就成了整个皇宫的笑柄,就连刚进宫的婢女,太监都能堂而皇之的到我宫里对我大发雷霆,稍微有些地位的嬷嬷都能穿着锦衣到我面前炫耀,沐倾蓉身边的宫女有什么不顺心的就能对我打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沐倾云默认的。而我连基本的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我也不是没有恨过,可恨却需要太多的勇气。我没有多余的勇气拿出来去恨他,因为我需要这些勇气支撑着我好好的活着。恨的越深,反噬的也就厉害,到最后,累的终究都是自己”。
“慢慢的我开始习武,开始和青何连同身边的暗卫倒腾着做生意,慢慢的也就有模有样。宫里的人依旧是每天都去找麻烦,各种理由,借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我也锻炼起了自己的耐性,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开始把自己的心事埋在深井里。不容外人观看。平静淡定是我遇到所有事的第一反应。我自己已没有太多的感情来面对那些人。我用了七年仿佛把我一辈子能遇到的事都一一面对了。我不知道除了那些之前,我的人生还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