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能听见屋里的吵闹声音,暗想五鬼他们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房间都给揭了顶,自己房间距离白素贞房间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这边这边吵闹,她依然能够安睡,是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吗,还是自己太把自己放在人家心上。
“你们就不能小声点么,这么吵闹姐姐怎么睡觉。”厉声呵斥道,也呵斥自己,人家都不关心自己干什么,干嘛还要庸人自扰。
“青爷这火气可是发的莫名其妙啊,我倒是看人家白姑娘不见得多领你的情啊。”魍正了正自己脸上的面具,看不见表情,只是一双乌唇阐述着事实。
“我看也是,人家白姑娘心里念念的只有那个叫许仙的呆子啊。”魅悄然走到小青身后。
五鬼虽然没有时刻跟着小青和白素贞,但是小青表现的这么明,大家还是知道点的,对于这段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众鬼还是表示理解,毕竟有了魍魉的前车之鉴,只是小青痴傻,直到今日突然明白自己对白素贞的心思不只是怜惜,还有爱意,只是深受传统教育的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面对,想爱却说不出口。
“别说了。”小青呵斥道,确是有气无力。
“爷何不去月老仙台寻个究竟。”白福放下手里的银子说着,他与小青毕竟主仆一场也不想看着她与白娘娘的姐妹情分就此疏远开。
“月老仙台,世间还真有这种撮合因缘的地方?”一直以为月下老人只不过是人世间对于因缘的美好幻想,不想还真有这样的神仙。
“怎么会没有,三界之中六道之内因果因缘皆有命宿。要是可能我也想看看自己与魑的因缘走到何处。”魅无视周围众鬼目光,看向魑的眼神迷离缠绵。
大家也都知道魅喜欢魑,只是不曾这般的张扬说开,还是这般正经不似玩笑。
“我说过咱俩不可能。”魑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才好,无措的挥了下手里的扇子。
“如果咱俩之间没有红线,我会亲手系上那根红线,如果是棉线我会换成丝线,是丝线我会换成金丝线。”
后来小青才知道,所谓的红线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棉线不过是露水情缘,代表两人缘分不久远,丝线柔韧,代表两人情意绵绵兴许会相守一辈子,赶巧的话它自己会蜕化成金蚕丝,代表情比金坚生生世世,若是两人确实是天造之和,那倒也不用经历众多磨砺直接就是情比金坚的金丝线,也就是金蚕丝线。
“那好,魅我和你一起找月老仙台,你们几个留下来替我守护着姐姐,她心性单纯莫让她受了欺辱。”小青本想先去看看金军侵宋看看可有方法降低百姓受害,不想还要寻找月老仙台,这下也好两件事情一起办了就好。
提笔写下了封书信,要他们转交白素贞,大体上就是说她要出去一段时间,不久就回来,这里有银子她可以随意支配,还有五鬼会代为守候她,云云。前世的她就博闻强识,写些这个时代通用的楷书繁体字还是难不倒她的。
就这样离开,一如突然般的来临。白素贞看着手里的书信,道“她还是离开了。”
“白娘娘有何吩咐我等自当全力而为,这是青姑娘交代给您的,白福就先告退了。”指使三鬼把银子放到她房间里。
此时小青和魅已经在太原境内,如果历史没错的的话金兵的两路南下军之一的西路,将有左副元帅完颜宗翰率领,从西京攻打此地。由于距离两国边界较近,这个地方已经有小规模的兵乱。
“魅,咱们下去吧。”说完小青就带着她飞到了下面,脚踏实地的感觉其实蛮好的,前世自己能飞那是借助科技发达,现今有了法术‘飞’倒成了稀疏平常的事情。
“青爷,你在白天来去自由,偏要把我收在这个破盒子里面没趣死了。”小青怕魅的魂魄见光死,就把她收了起来,不想这主不领情。
“要不你出来见见太阳?”作势就要打开盒子。
“爷您别。”
“你忍耐下啊,天很快就黑了,到时间再放你出来。”
“爷你听有大队人马过来。”躲在盒子里的魅听到了几里之外的行军声。
“咱们先躲起来看看再说。”小青爬到山麓上,借着地势高,下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一群上身着圆领窄袖左衽长袍,下身穿裤与长统皮靴,腰束革带,头戴皮帽或裹罗巾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的走来,飘飞的锦旗上写着‘金’,这群人就是金兵无疑。
浩荡的军队后面拉着许多衣衫破烂的战俘,他们的手脚用绳子绑着排列着,在金兵的皮鞭下呵斥前进,里面有老人也有孩子,多数人身穿短衫襦裙,听他们口音是汉民。
“军爷,给口水喝吧,孩子都快不行了。”一个带着头巾的妇人抱着怀里的男孩,恳求着。
“想喝水没有,快起来赶路。”那个略懂汉语的士兵说着便挥着手里的鞭子朝那对母子挥去,鞭鞭置地有声,鞭鞭打的那妇女呜呼哀叫,周围其他战俘就这么走着,无视地上的那对母子。
小青暗叹,原来从古至今,国人的略根性都有的,无怪乎怕硬欺软,或者更多的是冷漠般的忽视,只是她没有看到那群战俘眼神的空洞,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前进着。她实在不忍看这些个手无寸铁的百姓,就被这些个军人欺辱着,可是下面是浩如烟海的大军,她一个小小蛇妖如何能扭转乾坤。
略微思量,小青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处在山坳间倒是可以借一下自然的力量,微乎间,四周松动的山石朝军队前方砸去,瞬间地动山摇,大军以为敌军来袭,瞬间军心涣散,人仰马翻。
小青乘此机会在有俘虏的地方吹起大风,救出了那对母子解开了众人的绳索,他们趁乱纷纷朝山上跑去。
“呼噜麻喇姑大大。”军队里面一个满脸横肉的老男人呵斥道,片刻间军队安静了下来,千人的军队硬是没听到一丝声音,连马的呼哧声都小了许多,小青心道这老男人不简单。
“大呼耷拉唔杜瓦哈密问你咋。”老男人接着发号施令,接着看到队伍分散,有一部分人快速前行搬开石头,另外一部分列队后退,严防以待的姿势。
“叽里呱啦的说着啥啊。”小青自语道。
“多些公子救命之恩,先前他说的是大金的儿郎们就这点胆量嘛,后来说的大概是发号施令一类吧,我一个妇人也弄不懂。”
“大婶,您会说大金的语言?”小青吃惊。
“也没啥子,我们真定府人在边界懂些他们的语言也是为了谋生,只是眼下这孩子还不知道有命活下去不。”说着大嫂抹了把脸,看着怀里的男孩发呆。
“大嫂,我有法子让他活下去,咱们走。”
下边金兵在略微休整之后发现一切不过是场闹剧,可是那群奴隶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抓到的说要补充后方补给的,眼下就这般跑光了,前边那个老男人不知道多气愤,发令把山脚围着驻兵,放火烧山,待明日上山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