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黎珺渊和傻大姐心里也都清楚。
虽然劝说这两个人费了一点口舌和时间，不过，两个人最终还是各自睡去了。
玲珑尽忠尽职地让人守在黎珺渊的门外。
“玲珑，你是丽妃的人？”姚芳华问，不是质问，也没有半点问责的意思，就像是朋友之间的聊天。
“是丽妃救了我，保护皇子，玲珑是为了回报丽妃娘娘的救命之恩，就像当年回报姚老将军的救命之恩一样。”玲珑说道。
其实，玲珑是不是丽妃的人，接近姚思远来到姚府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些对于芳华来说，都不重要。
就算玲珑是有目的的，玲珑毕竟帮了她，帮了姚家。
芳华也不曾将玲珑当做自己的仇人。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再问。”芳华贴心地笑了笑。
“玲珑，我们还是朋友吗？”芳华在离开后，突然转过身来说道。
玲珑微微一怔，道：“我们一直是朋友。”
芳华一笑，笑得清爽纯净。
“含笑，陪我出去走一走吧。”芳华说。
“好。”厉含笑看得出来，姚芳华有心事。
两人来到城墙上。
星光煜煜，凉风习习。
边界关笼罩在浓重的夜色之下，苍凉，厚重，深远。
姚芳华衣袂飘扬，发丝纷飞，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厉含笑侍剑而立，便添了几分冷默与清凉。
“三皇子这个人，你怎么看？”姚芳华问。
三皇子黎珺渊幼年痴傻，这是天下人尽皆知之事。
只是，厉含笑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单纯。
芳华会这么问，说明有这种想法的不只他一人。
“黎珺渊，是真的痴傻疯癫吗？”厉含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切，只是猜测与感觉，并无证据。
“为这，你才心事重重？”厉含笑问。
“我有一种预感，好像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如果玲珑是丽妃的人，那么，丽妃就绝不是她之前所看到的样子。而且，这六年来的事情，丽妃也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玲珑真的是丽妃的人，那么，这个黎珺渊就绝不单纯。
姚芳华不想卷入皇族的争斗当中。
可是，她也知道，事实不会像她想的那样简单。
“你在担心什么？”在厉含笑看来，这世上，没有姚芳华害怕的事。
“我希望这个孩子能够顺利出生。”姚芳华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肚子。
“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这是厉含笑的承诺。
姚芳华真心觉得，有厉含笑在身边，真好。
第二天，姚芳华换回了女装。
“姚姐姐，你也在这里，你的小宝宝好吗？”见到姚芳华，黎珺渊就像粘糕一样的贴了上去。
“很好。”
“那姚姐姐，小宝宝什么时候能叫我爹爹啊？还要再等多长时间？”
这样的话，黎珺渊之前也曾说过。
当时，姚芳华只是随便搪塞过去。
如今看来，在这个三皇子面前，有些话，是不能敷衍的。
“喂，我说傻皇子啊，她的宝宝，为什么要管你叫爹呢？”傻大姐问。
“因为宝宝是我的啊？”
“你怎么知道宝宝是你的呢？”
“我就是知道啊！如果不是我的，那你说，谁是宝宝的爹爹呢？”
呃！这个，还真是让傻大姐语结。
“在她肚子里，宝宝当然是她的。姚姐姐是娘，姚哥哥就是爹爹。”傻大姐很是得意地说道。
“噢，对了，姚哥哥哪里去了？”黎珺渊问。
“姚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
“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
“哦。”黎珺渊点头道。
“喂，你不是要跟姚哥哥成亲的吗？为什么不去找他？”
“他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吗？现在，有姚姐姐在这好了。”
“那你到底是要姚哥哥，还是要姚姐姐？”傻大姐问。
“傻瓜，我两个都要啊！”
“你这是花心，花心大萝卜，花心的男人都是坏蛋。”傻大姐叨咕着。
“笨蛋，姚姐姐就是姚哥哥，姚哥哥就是姚姐姐啊！”
黎珺渊这话一说，就没有人再说话了。
“吃饭吧。”姚芳华说。
事实证明，姚芳华的感觉一点也没有错。
皇帝突然颁布了一道诏书，并且召告天下说，皇帝连着三天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有天人告诉他，姚芳华所怀的孩子是真龙天子，所以，皇帝黎明州立下遗诏，立姚芳华腹中之子为储君，娶姚芳华者为桓楚国主，黎明州会在孩子生下后自动退位让贤。
姚芳华就这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