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抱歉.”原本就不善言谈的轩辕无极,此刻又怎么会能解释得清楚.他拉着殷月阳,胡乱的抓过侍女拿过来的衣服,一阵旋风的朝着相府的方向飞奔而去,留下了一道残影,吓的侍女久久之后惊叫了起来,直呼教主被一个男人劫走了.
殷月阳看着床上沉睡的那个女人,沉思片刻.原来小时候母亲所说的自己的使命就是要救这个女人啊,他点点头:“嗯嗯,长的还不错.”前两回只是匆匆的一瞥,并没有将这个女人太深刻的记在脑子里,现在他却仔仔细细的看的很清楚.
秦成那布满褶皱的老手,不停的理顺自己花白的胡须,没有想到,竟然被这几个小子在短暂的时间里就把人找到.他拿出一个精致的手掌大小的圆盘,开始喃喃有词的推算了起来.
梦泽洋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他不着痕迹的盯着秦成的动作,眼中闪着熠熠的光辉.
随着秦成口中喃喃而出的奇妙语言,原本乌黑无光的圆盘霎那间散发出耀眼的异彩,久久不能退去,光芒中,待到众人渐渐的适应了,望向圆盘,那其中嵌着着的,像似指针的细长银针在飞速的旋转,随着银针的快速旋转,光芒越加的大胜了起来.
终于,指针猛然的停住,定在了一个方向不再移动,随着秦成身子的移动,指针的方向却始终指着北方.
“在极霜!”秦成惊呼了一声,抬头对众人说道,天启的方位找到了,就在极霜.
“极霜?”几个人惊呼一声,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梦泽洋,随即想起了,他怎么也说是一国之主,这么大不敬的看着他,明显会引来怒火.意料之外的梦泽洋只是摸摸鼻子,并没有说话.
“现在你们去准备,我们明日就动身.”秦成眯着老眼,吩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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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你跟你那个皇帝爷爷说过了吗?”司空匪拉着祁尊的袖子,悄悄的问道.
祁尊微微的点点头,昨天一夜,他都在皇宫中,没有出来,因为突然得知他要去极霜,祺凰口中是万般的不同意,毕竟祖孙俩才刚刚相认而已,虽然是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天天见面,但那时的心境怎么可能和现在相提并论.
祁尊像普通人家的孙儿一般,跪趴在祺凰的腿上,跟他再三的保证,自己一定会速去速回,而且这此行也是为了唤醒简小柔,又说他是跟着梦泽洋一同前去的,可以说是送他回家而已.祁尊尽量的将事情说的轻松无比,搞的祺凰一愣一愣的,在再三的叮嘱下,终于放他出宫了.只是再回来的时候,就要堂堂正正的成为一个皇孙生活在宫中了.
这一路上,这一行人不得不说是太招摇过市了,一个比一个的俊朗,一个赛一个的气质非凡.而且给人的感觉却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长.每每路过一个小镇,女子的惊叫和追逐声.弄得几个人,最后终于烦不胜烦,都蒙起了面巾,遮挡去妖孽般的祸世俊颜.
跟着队伍前往的,还有殷月阳的一些护卫和那个不苟言笑的续淼,以及续淼身后的跟屁虫,殷月夜.还有的就是千煞楼的十二位顶尖的护卫.以及在暗处隐藏的四大暗卫.可以说,这一路上是安全到了极点,即使这队伍里,有皇子,有国主,有杀手,有盗匪,其结果都是一样,只要是有不长眼睛的人上前去想要捞一笔外快,那是连毛都捞不到,反而会被那个妙手空空的司空匪捞去一些油水.
进入了深夜,因为这条路较远,不得以只能在荒郊扎营,此刻众人围坐在火堆边,吃着天黑之前大家一同打的野味.对于司空匪的举动,千凡灵凡两人是嗤之以鼻,灵凡那千年如一日的冷冰口气,总是不紧不慢的,冒出一句惊人的话.和司空匪斗嘴.
“喂,我说你就不能不弄那些小偷小摸的举动,我们这群人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看着司空匪美滋滋的走到简小柔睡着的帐篷里,将刚刚在一个胖子身上摸来的钱袋放在手中不停的掂量,掀开帐篷帘,准备和简小柔炫耀一番,他始终坚信,即使她现在是沉睡的,但是她一定能听到他说话.
“管着么你.”司空匪不准备理会那个腹黑男.
“搞不好哪天就被人偷.”灵凡轻斥一声,不在理会他.
司空匪坏坏的一笑,悄悄的将脑袋凑了过去,同沉睡的简小柔窃窃私语了几句,转身朝着灵凡走去:“副黑男,问你个问题.”
灵凡没有理会他,将烤好的野兔腿轻轻的撕下一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撒上女人弄的叫做盐和孜然的东西,烤出来的东西,还真是出奇的香.
“如果你被人偷了,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这个世界能偷我的人不多,只要我被人偷了,保不准就你干的,我肯定第一时间拿刀砍死你.”灵凡一边吃一边说,现在的他,比之刚开始的时候,话似乎多了起来.
“……”司空匪眼中闪过一抹坏笑,伸手上前去,抢灵凡手中的野兔,很快两人抢的是人仰马翻,突然司空匪拿着只抢到的一块兔肉,闪到了一边,若无其事的吃着兔肉.弄得灵凡是一阵的疑惑.突然冷不丁的,想起他问自己的那句话,于是在自己身上开始胡乱的摸索了起来,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
“给我.”他冷冷的伸出手,对着司空匪说道.
司空匪无辜的睁着浓眉大眼说:“啥呀!”
“别装蒜,把你偷的东西拿出来.”
“不行,我以前就发过誓,要把偷来的东西都给柔儿,现在我偷来的东西,都是属于她的.”司空匪津津有味的吃着刚刚祁尊递过来鸡腿.
灵凡手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司空匪吃的满嘴流油,冷冷的冒出了一句:“噎死你!”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灵,这个时候无聊,正好听到了他的这一句诅咒,司空匪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轩辕无极摇摇头,看着两人斗嘴,深邃的蓝色眸子,看着那个睡着小女人的帐篷内,再过两天,他们到了那个地方,猫儿,就会醒过来了,越是接近极霜,他的心越是激动,他一定会将之前全部补偿回来,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续淼轻松的走到了轩辕无极身边,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个小恶魔,他静静的坐在了轩辕无极的身边,悄声的说道:“她…真的那么好?值得你们如此的付出?”眼睛微眯着,续淼巡视了一下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俊朗男子.
轩辕无极只是笑笑,那神情中,满漾着尽是温柔如水的眼波,他抚摸着手中的玉笛,幸福的说道:“也许,在你们的世界里,她这样的女子很多,但是,我却被她深深的吸引,她聪明,睿智,有着一手让人难以抗拒的厨艺,有着一双温柔如水却调皮的眼睛,她时而安静,时而调皮,即使有其他人在分享她的爱,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的差距,她对她心里的爱人,都是全部的付出,相对的,我也会付出我全部的去爱她.”
续淼微微的摇摇头,缓缓的倒在了干干的草地上.那样的情感,对于他这个曾经被家族人口口声声誉为天煞孤星的人,实在是太遥远.在那样一个强大到巅峰的家族,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挣扎在生活边缘的拾荒人一般,虽然是一种比喻,但是对于那种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情感,他只得敬而远之,注定了一辈子的孤独,即使学再多的东西,也都是枉然,即使再希望引起父母的注意,也是徒劳,在那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家族中,他即使再强大,终究不能逃避天生是天煞孤星的命运,他苦苦的一笑,也许,来到这里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用再去累心累神.
无极将续淼嘴角边的自嘲,全部都看在了眼里,他笑而不语,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体会到吧.轻轻的将玉笛放在了嘴边,清脆悠扬的旋律再次响起,续淼侧头,看着轩辕无极,一直以来,他只是从殷月阳的口中略微知晓,眼前的男人懂得音律攻击.听着那悠扬的小调,渐渐的,自己的心里也被勾得痒痒的.他伸手打断了悠扬的笛声.修长的手指,伸到了轩辕无极的面前,有些兴奋的说道:“能…借一下吗?”他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礼貌的要求,对于一个善于音律的人来说,乐器是不可能借予他人的.
轩辕无极有些惊讶他的举动,旋即从袖口摸出了一个竹笛,递给了他,为了不让他误会,轩辕无极解释到:“这玉笛是需要内功心法才能吹响,给你这个.”
续淼点点头,接过了那根翠绿的很明显是新的竹笛,他微微的点点头,试了试音,有些诧异于音色的完美,一曲家乡小调,轻扬欢快,犹如一群在夜空中翩翩起舞的引火虫,进入的众人的视线一般,引领着众人的思绪.
一曲完毕,众人眼中闪着不可置信,而熟睡中的简小柔此刻的眼睫毛却微微的眨动了一下.殷月夜拄着下巴,看着那个让自己迷恋的男人,听着宛如精灵在跳舞一般欢快的笛曲,失了神.
“这是跟你那一曲风格相似的,怎么样?”续淼一曲完毕,笑看着轩辕无极.仿佛遇到知音一般,轩辕无极激动的已经说不上话来,震惊的他,有些失态的,抓住了续淼的手,多年来,自己一直有种孤身一人的感觉,即使遇到几个略懂音律的人,也不合拍.
看到轩辕无极有些震惊,续淼微微一笑,一个笛子嘛,从小都没少被培养,钢琴笛子,无一不是他修习的功课,而这只是被家族人称之为陶冶情操,修身养性,便硬逼着他学了下来.
微微一笑,他拿着竹笛在指尖转动,幽幽的说道:“音律,贵在和鸣,独调无趣,伤神.”仿佛来了兴致一般,他拉了啦愣住的轩辕无极那宽宽的衣袖,眼中闪着溢彩,兴奋的说道:“我记得你会弹琴.”
轩辕无极点点头.
“太好了,一直很想置身在那种笑傲江湖,潇洒人世的情怀,只是一直以为那样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略微的感受而已.”他激动的拉着轩辕无极的衣袖,拿着树枝,在通明的火堆边的土地上开始涂涂画画.一边画一边给轩辕无极解释.不多一会,轩辕无极便将整个琴谱记在了心上.
随着优雅的琴音,两人那充满豪气的一曲琴笛和鸣的笑傲江湖便在清寂的夜空响了起来,听得众人心潮澎湃,刚刚那轻快的小调所带来的随心所欲,瞬间便被他们抛诸脑后,此刻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一种欲罢不能的豪迈之感.
随着和鸣之音进入了高潮,刚刚睫毛颤抖的,熟睡中的简小柔,竟然缓缓的,睁开了她的眼睛.合着那澎湃之音,她暗哑的嗓音,沙沙的说了一句:“这是…笑傲江湖?”